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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放心,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发生的,老实说,做裴家的少奶奶这回事,我还是真的不太稀罕。”开玩笑,我跑都来不及,巴不得不要与什么京城几门再扯上关系才好。
她冷冷笑了一下,“都是这么说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已经老掉牙了,裴念不是个笨的,你能在他身边脱颖而出,也不会是没脑子的,高枝有谁不想攀。”
我想起来裴重,对我也是这样不屑的语气。
这裴重自小母亲就去了,此后一直在关氏底下养着,我终于知道这裴重的嚣张是哪来的,简直跟这关氏是一模一样,反正他们都有同一个目的,让我远离裴念,远离裴家。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呀。”关氏不是我在意的人,我不需要向她解释太多。
她许是极久没被人这样顶撞过,气得脸都红了,“你……”她你了几个字,气得说不下去话去,最后只是道:“哼……真不知是看上你哪点了……”
我罔顾她如刺般的目光,在她面前闭上眼睛,睡起了觉。
我要好好养好精神,今晚上见小冷,我有好多好多事跟他说,这几日的山上之旅,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多。
而我也发现随着日子一天天过,我竟每天都期待起见到小冷来。
他带着几许的神秘,看起来十分的冷静睿智,仿若我的指引之灯,每当迷茫或者伤心难过时,只要有他在就觉得,没有大不了的。
我无限怀念我在小县城里和小冷逍遥自在的日子。
那里没有这么多的争斗,没有这么多的猜忌。
马车将我送回我住的别院里,裴欢高高兴兴和我道别,被关氏念了几句。
此刻天色已经很昏暗了,我回去收拾好,早早的燃起了香来。
月色如水。
风很轻。
他来的悄无声息。
我从小院子里的躺椅里睁开半边的眼睛来,看着他飘到了我的身侧,心里一片欢喜。
“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他问我。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先跟你说哪一件。”我托腮瞧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他淡笑,“你喜欢说哪件就说哪件,慢慢说。”
我想了想,决定先从裴顾废了一条腿开始说。
小冷听到这件事,眼角懒懒的,显然意兴阑珊,我看他的模样,竟然好像早就知道了,明明这裴顾的腿还是前两天刚断的,五丰寺的荣光,他根本靠近不了,却知道裴顾断腿的事,消息也太灵通了把。
我不服,于是我又说了裴顾与华容一事。
这个他倒显露了一点兴趣来。
能知道小冷不知道的东西,真有成就感。
我问小冷,“你知道的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裴念口中说的能算三生的奇人是谁?为什么居然连裴二公子这个人的面子也不给。”
他一副你是猪的表情。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地方能不给裴念面子,而他也不敢怎么样。”
我往最不可能的方向想去,“是宫里的人?”
他又同我说:“传闻这当今皇帝身旁有一奇人,此人五行八卦,算命测字,前尘下世都不在话下,这样的人,的确用不着给裴念面子,他照顾好皇帝就行了。”
小冷细细瞧我,“不过我倒是没想过,原来裴念无意裴家之权。”
我被他瞧得脸发热,只得胡乱又扯出洛非的事情来,“对了,我在上山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鬼,他是江南王之子,洛非。”
他目光变沉重了许多。“江南王之子?”我以为他要继续说什么,结果他最后笑了笑问我,“他同你说了什么?”
“同我说起他和裴欢,还有……许家的灭门……”
他安静了,莫名其妙地看了我半天。
“原来当年许家是被太子所欺骗,一心以为太子会迎娶许家女儿做皇后,没想到最后被太子一脚踢开了。”
他冷笑两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说的,要不是许家也贪图虚荣,怎么有机会让太子欺骗,而后一脚踢开。”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不错,可我总听起来有哪里不太对劲。
上一次小冷态度这么反常的时候,是因为裴夕的死。
他似乎对京城四门的态度都十分反感,尤其是四门之间的朝廷之争。
之前小冷说起裴家的事,我也觉得排斥。
但是说到这个许家,我不但不排斥,听到小冷这么不客气的指责,心膛之中反而莫名其妙的积起了一团怨气。
那日洛非同我说起许家的覆灭。
我想起许微微,想起曾经盛极一时却门庭萧瑟的许家门口,想起我初次来到京城那日,京城的说书小生说前朝辉煌。
如今京城四门已不复当初盛况。
裴家内斗,裴顾断了腿,变相软禁于五丰寺内。
莲华天怒人怨,莲丞相早已被斩首示众,根基再深,如今也不过是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的棋子,不复荣光。
至于南家那位,听闻本就是乱世闯出来的名堂,武夫一名,在这朝堂之中,吃不了好果子。
可这三家不管如何的衰败,外人看来还是风光的。
唯独许家。
许家谋反之罪再大,也大不过莲华之罪,可这莲家都生存下来了,许家却是满门抄斩一个不剩,何至于此?
可能是发现我的沉默反常,小冷出声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当初如果许家不是那么着急地想攀附太子,也许现在京城之中还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不过前朝的谁是谁非,谁能说得清楚呢,成王败寇的道理,都是明白的,现如今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对错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赞同地望着我,“盛世不易。”
小冷说这句话时,竟教我听出了三分苦涩,可我再细瞧他,却怎么也瞧不出所以然来,只以为是我听了裴念和华容的事情之后,无端生出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