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邬乘御已经能下床了,楼钟玉高兴的很,从要失去邬乘御到现在看到他能下床,他的心理路程可谓的几经波折。
刚从承明宫用完饭,邬乘御就把人抱回了灵犀宫,楼钟玉嘴巴鼓起看起来很不高兴,邬乘御揉揉他的头发,笑声倒是愉悦。
楼钟玉抓着邬乘御的胳膊,把自己的胳膊伸出来给他看,不满的生气:“你看看我的胳膊都流血了,你还要我去睡这个又挤又小的鸟笼子里,我又不是小鸟!”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你答应要把我放出来的,你说话不算数,你是小狗呜呜呜。”
邬乘御心疼的吻住楼钟玉结痂的胳膊,莹莹白玉上一点朱砂,看起来就如同女子的守宫砂似的。
一想到怀里的人只承受过他一个男人,邬乘御心里浮起淡淡的甜蜜,只感觉这些日子的疼痛都值得了。
他心疼的将楼钟玉的手握在手中,放在嘴巴轻吻。
“乖,再等一段时间,明年开春朕带你去春蒐可好?”
楼钟玉楞愣的问:“春蒐是什么嘛?”
邬乘御被问住了,随后放肆大笑起来,楼钟玉感觉自己被鄙视有些不开心了,想要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邬乘御忍俊不禁:“一般分为春蒐,夏苗,秋狝,冬狩,每到这些时节,朕都会带着文武百官去猎场狩猎,到时候朕带着你去好不好?”
楼钟玉不满意:“那我要参加冬狩,你现在就带我去,我还没骑过马打过猎呢!”
反正他是不想在那个灵犀宫待着了,能把人憋死。
更何况他现在救了皇上,怎么不算是大功臣呢?
邬乘御装模作样虚弱的咳嗽几声:“你看朕这样子,如何统领百官去围猎?”
楼钟玉瘪瘪嘴,“那我也不要在灵犀宫待着了,整个皇宫都是你的,哪里有危险啊,你就是想把我关起来,我讨厌你。”
他现在被关的都有点怀念在宫外流浪的日子了。
有时候楼钟玉真的很佩服自己,他是怎么忍受得了被关那么久的,难道说因为这是原主的身体,因为原主被关过两年,所以他的耐性也跟着增长了?
男人喉结滚动,谋划的事情太过于危险,他是不会告诉玉儿的,玉儿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安全的灵犀宫里便好。
“最多再有半月,到时候朕可以带玉儿出宫玩几天。”
楼钟玉眼睛一亮,几乎要从轿子里跳出来,本以为种了蛊之后此生与出宫无缘,没想到邬乘御能让他出宫:“真的吗?”
“你真的让我出宫?不是骗我?”
邬乘御看着急得像小猴子一样上跳下窜的,情绪也跟着高昂了起来,他笑了一声:“真的。”
楼钟玉笑弯了眉眼,像个月牙儿似的,眼里还裹着星星:“那说话算话,你不能骗救命恩人哦。”
邬乘御愣住,随后又欣然道:“嗯,救命恩人。”
只不过那时候楼钟玉因为“生病”腹部高耸,行动都很不方便了,加上他因为心存死志,就算是邬乘御带他春蒐,带他出宫,楼钟玉也提不起一丝丝兴趣了。
一切还要等尘埃落定的那天。
得到保证,楼钟玉坐在轿子里昏昏欲睡,跟小鸡啄米似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邬乘御好笑的将人都脑袋搂过来放在自己肩头。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他听到一阵干燥的琴音,断断续续的很是乱耳,也把睡着的楼钟玉吵醒。
他皱着眉头不满的从邬乘御怀里坐起来,掀开帘子一看刚好和悦心亭里弹奏的玫月对视。
获得对方痛恨的眼神,楼钟玉自讨没趣将帘子放下来,带着点醋味的揶揄:“玫芳仪还真是卖力,早前的时候把我当成皇上了,还说要给皇上按摩呢。皇上要不要去云台宫看看?”
旁边跟着的德元翻个白眼,心里吐槽:得了吧您,圣上真去了您又不高兴。
整天小嘴叭叭的,讨厌鬼。
“玉儿是在吃醋?”
楼钟玉撇嘴,“才没有,快点回去吧,好冷,我想睡觉。”
德元吩咐抬轿子的人加快脚步,一到灵犀宫楼钟玉蹬掉鞋子就趴在地毯上想睡觉,文喜托着他的脸蛋着急:“主子别在这里睡,脏。”
楼钟玉口水都流出来了,流他一手,文喜也不嫌弃,拿出帕子给他擦擦嘴,这时候邬乘御才到,看见睡成小猪的楼钟玉也很是好笑。
弯腰将人抱进鸟笼子里,楼钟玉找到自己的小枕头迷糊糊睡了过去。
文喜走到德元身边问:“德元公公,主子可用饭了?”
德元稀奇:“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奴才,把主子当个小孩似的,也没见你问过圣上用没用过饭。”
虽说玉妃娘娘就是小孩性子,可德元不得不夸赞文喜,如此体贴忠心的,后宫少有啊。
文喜笑笑:“圣上身边不是还有您这个一把手嘛,肯定比奴才伺候的好,奴才哪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自讨没趣。”
文喜插科打诨,不断恭维德元,给德元哄得高兴了自然也不生今日文喜的顶撞的气了。
德元满意的点头,心细如发,是个忠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皇后体恤宫人便下旨过了戌时便不用再出来做活计,承明宫宫人也寻着规矩,除了睡着外殿的德元和文喜,其余人都打发回去休息了。
夜里睡饱的楼钟玉突然惊醒,在邬乘御怀里一激灵,邬乘御睡觉浅,感受到楼钟玉在哆嗦的身子以为他做了噩梦,便轻声哄着:“可是着了梦魇,乖一切都是假的,朕在这里陪着你。”
楼钟玉脸蛋通红也没说话,转了个身子背对着邬乘御,一只小手却在被子里作乱,有目的的去抓什么东西。
邬乘御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目光也变得幽深起来。
他注视着楼钟玉,嗓音低沉又磁性:“小色猫在做什么?”
楼钟玉脸蛋憋的涨红,甩锅道:“还不是苗先生说的,要子母蛊结合在一起。”
楼钟玉握的力度紧了紧,然后像是感知到什么似的一脸娇羞的撒手。
邬乘御将下巴扣在楼钟玉颈窝,滚热的时候气息扑散到他的耳廓。
就听见邬乘御坏笑:“是不是觉得太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