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中帝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只是皇后娘娘天生体弱未能有孕,若是将这母蛊下给皇后娘娘那一切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邬乘御神情平淡的开口:“还记得楼小公子么?”
苗医者点点头,他对这个小公子记忆尤深,中了那么猛烈的毒都挺过来了,意志非常人所有啊!
只不过他不是宴王爷的未婚夫么……
也不知道两人过得如何,小没良心的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叫得比谁都亲,谁知道成亲都没请他去。
这些年他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钻研医术,外界的纷纷扰扰都没有参与。
邬乘御开口:“朕爱的人是他,要中母蛊的也只能是他。”
苗医者收拾东西的动作就那么停住。
怎么叫他忘了,他们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还是一个觊觎弟妻的主儿,难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他知道楼钟玉没有嫁给邬乘宴而是当了邬乘御的妃子的时候,苗医者只感觉脑子“嗡嗡”的乱响。
这究竟是什么操作?
还有这么玩的?
苗医者眉头紧锁,手指都有些发抖,指着他语气颤抖:“你,你为何不早说!”
“这蛊已经解不了了,要不你换一个中母蛊的对象?”
苗医者刚说完就感觉身上落下一道冷芒,感受到帝王威严之后他很不自在的吞了吞口水,然后抬起一只脚在地上踹了一下,行为举止看起来颇为可爱。
“哎呀这叫什么事儿……”
当时选择用蛊的时候,一是他旧伤复发,血流不止,若是再不进行救治恐怕便会流血而亡。
二是当他知道蛊虫的功效可以使两个人捆绑在一起,催动心底的爱意,换一句话说便是只要心里有一丁点喜欢对方,用了这个蛊都会越陷越深。
他不信玉儿对他没有一丁点感觉。
就像他中下这个同心蛊之后,看到楼钟玉和温楼弃宛若一双璧人的时候,他几乎气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为了不吓到他,邬乘御忍耐着身子的不适,拉着人要了不知道多少天,将人弄的腿软脚软,只能窝在自己的怀中,谁也见不着。
就这样待了几日他的情绪才被安抚好,回到宫中,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想要发狂的感受,想要将他关起来,只当他一个人的玉儿。
他也这么做了,这个鸟笼是和楼钟玉第一次闹矛盾的时候就打造好的,用的是上好的玄铁,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钥匙能打开。
他知道自己和沈,褚两家终有一战,外头温楼弃一党又虎视眈眈,与他作对,只有将他们引入皇宫之中,瓮中捉鳖,才算安全。
这个鸟笼也能最大程度的保证楼钟玉不受到伤害,同时也能满足他心底压抑的感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将玉儿囚禁在鸟笼里一辈子。
因为他怕玉儿再逃,阿宴,裴映寒,温楼弃,小叫花子,赌坊小二一个个都觊觎他的玉儿,玉儿又害怕他,只想逃离他,只要他一想到玉儿会在别人身边,被别人拥着抱着吻着爱着,他的心肝肺都灼烧的厉害。
若是他能有个牵挂……
长乐宫的人算一份,可是并不能完全留住玉儿,屏儿也算是他的至亲,可是他却对屏儿感情淡薄。
此刻邬乘御心里突然有个有悖人伦的想法。
若是玉儿能(领养)个孩子……
是否能牵制住他的脚步?
邬乘御想的浑身都开始兴奋起来,身子因为蛊的催动下止不住的颤动,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正常。
苗医者赶快给邬乘御扎了一针,就这样止住了他情绪的蔓延。
邬乘御从思绪中出来,他的眼眸仿佛容纳着黑暗,心跳沉重的厉害:“若是玉儿(领养)个孩子,你可有几分把握?”
苗医者瞪大眼睛,听到邬乘御的话倒吸一口凉气:“疯了……你让一个男子去(领养)孩子?”
此刻他真切感受到邬乘御的癫狂,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加快,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这个疯子远一点!
“没有把握!”
这让他如何有把握!更何况即使他会,也不可能帮邬乘御这样伤害楼钟玉的。
邬乘御似乎是想好了,只见他起身来到苗医者的身边,将他手上的药箱夺去,又按住比他矮一个头的苗医者坐在凳子上。
好声好气道:“朕知道你可以的,不要让朕失望……”
邬乘御端详着手中的一个小木盒,里面躺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肥虫子,他用手轻轻拨弄几下,那大肥虫翻了个身子,用头似亲昵的在他手指上蹭了蹭。
邬乘御勾唇笑了。
“朕会给你安排住处,找些学术精湛的医者为你做下手,与你一同研究,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躺着的德元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知道他醒了之后是躺在自己的房屋里,身边是两个徒弟在照顾。
“嗬你俩怎的都来了,圣上身边可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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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子道:“是唤春和莺巧两位姐姐。”
德元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什么时辰了?”
小顺子又答:“回师傅的话,已经是酉时(北京时间17时-19时)了。”
德元登的一下坐起来就开始穿自己的鞋袜:“哎呦太阳都落了,圣上习惯了杂家的伺候,换成唤春莺巧肯定不成,你们快去给杂家拿一身衣裳,杂家要去伴驾。”
德元不用问也知道他家主子爷在灵犀宫,两个小公公步伐匆匆的跟着师傅跑起来。
小和子累的半死,撒开了腿跑还没有他家年过半百的师傅跑得快,就连小顺子都在他前头。
小顺子损他:“小和子真是好日子过多了,这点路程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小和子喘着粗气:“还不是这灵犀宫太……嗬太远了,圣上真是至纯至孝。”
前头的德元听见突然停住脚步,他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眼中更是透出冷厉之色:“小和子,若是再管不住自己的舌头,杂家就把你的舌头割了丢去喂狗。”
小和子呼吸一窒,被震慑的牙齿直打颤,他跪在德元面前磕头:“师傅,小和子再也不敢了!”
小顺子也替他求情,跪在小和子身边:“是啊师傅,小和子只是一时口快,决没有冒犯圣上的意思,还请师傅宽宏大量,就饶过小和子这一回吧!”
小顺子“嘭”的一声头磕在地上,磕出来一个大青包,小和子感激涕零。
正当他还想磕第二个头,德元终是不忍,毕竟是从小带在身边养着的,跟他儿子差不多,训斥了几句就叫人起来了。
“在后宫最忌讳的就是嚼主子舌根,尤其还是关于圣上的,宫里耳目众多,若是稍不留神叫人听着了,就是观音菩萨都救不了你们。”
“是,小的谨记了!”
小和子小顺子都记在了心里,直到叛军围城,身陷囹圄,两个人宁死也没有透露过一句主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