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玉妃娘娘大吐特吐起来。
小和子立马端来了漱口的茶水,小顺子也指使两个小宫女打扫宫殿,重新换了地毯,还放进来一盆清香的月季花。
德元瞧见楼钟玉的反应这么大,帝王明显不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赶忙找补:“玉妃别误会,圣上和皇贵妃娘娘乃是先皇赐婚,之间并无情爱,这些年一直相敬如宾,宛若友人!”
德元说的头皮发麻,他感受自己再胡说八道下去,早晚有一天得烂舌头。
楼钟玉咋可能相信:相敬如宾宛若友人,难道孩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只不过他没有开口,要是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总不可能叫一个拥有三千佳丽的皇上为他保守贞操吧,这太不切实际了。
就说是现代,想找一个感情专一又有钱的大帅哥真嘟很难好哇!
太挑剔的人到最后往往一无所有好吧。
“那明妃娘娘说有件关于我的事,说了就会被连灭三族,那是什么事怎么会这么严重?”楼钟玉打心里不喜欢明妃,所以心安理得的将帽子扣在了明妃头上。
德元咕咚一声吞咽下口水,心紧张的在嗓子眼里扑通扑通跳着,他哭丧着脸看着帝王,帝王若有若无的眼神扫过他,无声的让他感受到一种“如果他回答不好就要砍头”的死亡感觉。
明妃娘娘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跟玉妃娘娘说,难道她不知道说了之后方家人死得更快吗?
德元硬着头皮,用尽毕生所看的话本子在脑子里编织一段尽可能不太离谱的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起来。
听完的楼钟玉整个人都是呆滞的,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恶心感再次复苏,他光是听听就觉得心里难受,胃里翻涌。
“你是说我以前接受不了和姐姐和曾经的婢女一同侍候皇上的事实,几次三番寻死,皇上知道我失忆后怕我知道了又寻死,便下旨禁止所有人讨论关于我的事情?”
楼钟玉懊恼不已,他恨不得今天从来没来过这里,此刻他内心无以复加的痛苦:他现在也接受不了啊!早知道就不问了,又想死了。
楼钟玉身上瞬间染上一层淡淡的死感,怪不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那么怪异,合着他这么炸裂。
德元顶着一脑袋汗水,为自家主子爷说好话:“这实在是造化弄人,皇贵妃娘娘生下长公主不久后便因病故去,后宫妃子众多,能真心实意照顾长公主的没有几个,只有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兰儿能当此大任。”
“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照顾长公主殿下,圣上只好将她封为妃子,可是圣上从未碰过明妃娘娘一根手指。”
楼钟玉狐疑的看着德元,见他说的情真意切,心中的恶心才渐渐消了下去,好吧,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那么那么炸裂。
但是也挺炸裂。
他不能接受不能认同,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楼钟玉只能将心中的不满尽数埋藏起来,刻意的去淡忘这件事,不然他根本无法劝说自己继续和邬乘御发展下去了。
这让他比“被小三”还难受憋屈,是真嘟想去死,不是假嘟。
楼钟玉强迫自己忘却这件事,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好吧,确实不应该告诉我,我现在有一点点难以接受。”
德元赫然松口气,在这个天气他能将一身衣服用汗水浸湿也是奇才,为了不污了圣上的眼,德元匆匆下去换身衣裳。
换好后就看见玉妃娘娘喜滋滋的坐在圣上怀里,一点也没有刚才的震惊及难以接受。
圣上究竟使了什么灵丹妙药,这么快就哄好了玉妃娘娘,不捎片刻,德元心里夜泛起淡淡的愧疚之感。
因为他知道,真相远比现在来的更加残酷猛烈。
如果玉妃娘娘连他编撰过的“事实”都接受不了,那当他知道所有真相的那一刻,德元敢打包票,玉妃娘娘一定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宁死不屈。
很显然圣上也想到了这一件事,所以当天晚上连下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旨意是将原本祸及三族的罪过升到九族。
现下宫里人嘴巴紧的像上了锁,严丝合缝绝对不会泄露出任何消息,况且当年知道事情的人大多都叫圣上处决了去,玉妃娘娘即使想知道也无从得知。
第二道旨意是将本该秋后处斩的方家兄弟刑期提到三日后,三日后便带去邦县处斩。
听说明妃娘娘为此大病一场,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每次楼钟玉都被明妃盯得发毛,和她对视之后,迎接他的又是叫他觉得恶心做作的眼神,楼钟玉犯恶心,请完安后都早早离开,明妃就是想跟他说话都凑不上嘴。
还是远离这个女人吧,楼钟玉瞧着她也不是真心想跟他交好的,这种无用的社交,楼钟玉毅然决然的舍弃。
这几天他的心情实在愉悦,因为皇上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都快要把他的库房填满了,楼钟玉心情美妙,一边哼着歌,一边数这库房里的奇珍异宝。
他在里面翻了翻,将所有银票全都弄在一起包着,其余的银两,楼钟玉又叫文喜去内务府给他换成银票,内务府知道是玉妃娘娘的事,二话不说立马就办好了,片刻也不需要多等。
“主子,你不是最喜欢看着成箱成箱的银子不是么,怎么把银两全换成银票了?”
楼钟玉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后理所当然道:“文喜你没看见库房都要堆不下了么,我这叫减少储存空间,缩小银钱的占地面积,以后才能放更多东西。”
文喜虽然不明白,可主子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在他心里主子就是最聪明最好的主子。
楼钟玉宝贝似的将一大包银票塞在一个箱子里包好,美滋滋的上锁,那锁是他随身携带,楼钟玉放心的很。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等他悠哉走后,他严防死守的库房门,就那么轻飘飘的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