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很快就到了邬乘宴出征的日子,本来是应该邬乘御带领军队,只是他最近接二连三的受伤又刚刚娶妻,圣上体恤,便换了邬乘宴当这次的主帅。
皇后娘娘发了好大的脾气,就连她最心爱的猫咪都摔在地上,一向娇养的猫儿被砸在地上发出一声不满的嘶吼,就是这么一声,叫皇后气上加气。
“把这小畜生给本宫处死。”
皇后身边的奴婢玉红抱着衔蝶奴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皇后娘娘在气头上说的气话,若是真的处死,事后皇后娘娘找她算账该如何?
皇后娘娘眼神凌冽:“怎么,连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这时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巧蓝从玉红怀里把猫儿抱出去,玉红叶跟着出去了。
这时邬乘御才冷淡开口:“何必与畜生置气,母后这几年的火气未免太大了些。”
皇后娘娘一心为儿子,结果得来了这种结果,叫她如何不心寒。
“本宫火气大?老二都快踩在你头上了,叫本宫如何不急,这几年你父皇越发器重老二,等他这次出征回来定名声大噪,到时候叫你如何自处?”
“我和阿宴从小感情深厚,但太子之位本就是有能者居之,至于是我稳坐钓鱼台还是阿宴后来者居上,相信我们兄弟二人都能成就一段兄友弟恭的佳话。”
邬乘御话锋一转,目光沉稳却带着隐约的锋芒:“还请母后不要过多插手。”
皇后冷哼:“这么些年若不是本宫压制着他,你这太子之位坐的稳吗?你厌恶本宫使手段,可历来历代哪一个储君不是满手鲜血的登上那权力的巅峰?”
邬乘御下颌锋利流畅,他一只手撑着头,对于母后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使投毒那样的下作手段他是做不出来的。
“阿宴已经知道是你动的手脚了,这次儿子替您掩盖了过去,下次可就不一定了,若是哪天阿宴告到父皇那里去,别怪儿子没有提醒您。”
皇后娘娘大怒,又失手打破一盏滚烫的茶水,保养得当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大片,毫无疑问的事刚才倒茶的宫女要遭殃了。
“给本宫将刚才倒水的宫女乱棍打死。”
邬乘御叹息,在外雷厉风行,可对于如此嗜杀的母亲,他是无奈的,是一个出自儿子的无奈,“还请母后息怒,小心伤了身子。”
皇后娘娘扶额,气的浑身发抖:“本宫这样还不是你和容妃那个狐媚子给气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做成人皮鼓。”
邬乘御抿唇:“母后何故与一个不能生养的男子计较。”
皇后说起容妃眼里的火星子就突突突的往外蹦。
自己的丈夫宠爱一个男子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可皇后这个身份禁锢了她,在外她只能是那个温柔大方,端庄有礼的皇后。
长久的积压让她无处宣泄自己的不满,久而久之让她养成了这样暴怒的性子。
“哼,你们父子二人都是一样,别以为本宫不知晓你跟那小妖精的事。”
皇后意有所指,“没想到你这个儿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不是同老二情同手足么,他的未婚夫享用起来可还舒坦?”
“意外罢了。”
邬乘御挑眉,心不在焉的转动茶盏的盖子,瓷器一下一下摩擦的声响尤为刺耳,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也不知道这次是说的容妃还是楼钟玉,“不过是一个不能生育的男子罢了。”
皇后冷笑:“希望你别载了。”
邬乘御改变话题:“比起儿子的遭遇刺杀,母后好像更关注儿子的后宅。”
果然皇后拧眉发问:“刺杀的事有眉目了?”
“是四皇叔,四皇叔和温不凡交往过密,恐怕那些刺杀我的刺客就是温不凡放进城的。”
皇后冷笑,“原来是他们,本宫这就去禀告皇上。”
“母后稍安勿躁,别忘了温不凡是容妃的干爹,父皇如今被男色所迷,若是走漏风声让四皇叔提前得知消息,恐怕有变。”
皇后闭目养神:“那这件事就由你来做,若有需要可以找沈家。”
邬乘御敛眉,“是。”
邬乘御回了东宫,暗卫办事麻利,书房里已经出现那日千秋宴的所有始末,他拿起纸张仔细端详,最后冷笑出声。
侍女兰儿投药在褚嫦丹的酒水里,没想到被当成敬给了他,而给他引路去寻衣裳小太监是容妃的暗线,引诱楼钟玉去他所在的房里也是容妃的手笔。
其实他这么做的目的也不难猜测,为的就是令他和阿宴反目,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当天宴会刚刚开始,阿宴就领旨回复准备出征事宜,根本不在现场。
其实他大可与阿宴坦白,这一切皆不是他所愿,只是他答应了楼钟玉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若是现在为了手足情谊说出,并非君子所为。
现在只有见招拆招了。
不过当下,他第一个要处置的就是侍女兰儿。
但巧合的事,今日楼钟玉刚好在东宫探望楼清鸢,一切事情就这么水到渠成的发生了。
两个侍卫直接冲进楼清鸢的宫殿捉拿兰儿,楼清鸢伸出手拦着不让侍卫带走她。
“你们要带兰儿去哪里?”
“良娣?,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太子殿下要见她。”
楼钟玉结合之前兰儿未说完的话,就想明白了,原来邬乘御的药是阿兰姐姐下的!
阿兰姐姐是怎么想的,她难道不知道给当朝储君投毒是何等罪名吗,搞不好还要牵连整个楼家!
也是他的疏忽,竟然事后没有去找阿兰姐姐问清楚。
“是太子……”
“少爷救我,少爷……”
“阿兰姐姐你别急,我跟你一块去。”
情况紧急也没有办法跟姐姐解释,他直接跟着两个侍卫走了。
楼清鸢眼里闪过确信,玉儿和自己的侍女一定做了什么让太子殿下生气的事情。
楼清鸢放心不下,只能悄悄跟着,没想到会听见那么骇人听闻的事。
“这事该怪褚正妃啊,要不是她要害姐姐,阿兰姐姐也不会要报复褚正妃,你也就不会中药了。”
“况且受伤的是我,我不追究了还不好,就当是我心甘情愿跟你那啥的行不?”
邬乘御凝神,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他转动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漠的看着下面一主一仆慌张的模样。
邬乘御拉长尾音,语气带着戏谑:“心甘情愿?”
楼钟玉涨红了脸,“嗯。”
“行了吧,放过阿兰姐姐吧。”
邬乘御抖抖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继续道:“要孤放了她也行。”
主仆俩眼里都闪烁着希冀。
下一秒却跌入谷底。
“你继续跟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