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了。”副官点点头。
“好,按下发机,对,就是下面你食指钩住的那个地方。”
砰――!!
一声巨响传出,惊奇了四周大片的鸟雀。锦衣卫的马匹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对于火器的响声都还算熟悉,但如此巨大的响声,还是让它们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以一个新手的标准来看,这位副官打得很不错。这是一把大口径左轮,停止能力非常优秀,用来打人的话,那就更优秀了。
一枪正中后背脊椎骨,将其直接打烂,子弹穿透了脊椎骨卡在体内,弹头呈蘑菇状散开。
这是专门猎捕大型动物所使用的扩张型弹头,能够对中强者的皮肤、脂肪、肌肉、内脏乃至骨头造成极为严重的损伤,致死率非常之高,而且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致猎物于死地。
倒在地上的孙义的身体仍在不停抖动着,不过人确实是已经死了,他的尸体还在进行着神经性的抽搐。不过在抖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没动静了。
永乐七年,元修知府孙义,被锦衣卫诛于元修城外,曝尸于野。城中居民斩其首,悬于城门之上。
永乐七年,永安知府李知秋,着公服腰斩于市。
永乐七年,沛原县令安胥,腰斩,曝尸。
永乐七年,安平知府何东云,大辟,弃市。
永乐七年,北墟县令黄云汉及其次子、幺子,其父、母、妻,大辟,弃市。
在满朝文武的替换事件之后,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轮甚至远远超过太祖朱元璋的残酷大清洗。
锦衣卫的阴影,再次笼罩了整个大明。
其中也包括一个名字,一个让大明所有官员都为止瑟瑟发抖的名字:
武云。
“你这狗贼,畜生!老子是活不成了,但老子埋在地下的那些金银财宝,你们永远都别想得到!!”
这里是樊城的某座牢狱之内,这是樊城内最大的监牢,原本囚禁着很多犯人。但如今却是变得空荡荡,只有一位老者被绑在里面,歇斯底里的叫骂着。
杀贪官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抄家,得来的银钱可以用来充实国库。目前的官员还没有明末时期那么富庶,但这么多官员的财产加起来,其金额仍旧十分可观。
武云穿着一身锦衣卫副指挥使才有资格穿的高档赐服,手里端着一碗面,看着老头笑嘻嘻地道:
“你肚子不肚饿啊?要不要我煮碗面你吃啊?吃完了交代完了好上路,免得黄泉路上,还要做个饿死鬼。”
说着,他用筷子挑起一注面,先给对方看了看,然后一口吃下。
“啐!”
一口血沫喷向武云,但被武云很轻易地躲开了。
“狗东西,要杀就来啊!来啊!!”老者已经发狂了,他的大脑已经被无尽的怒火和癫狂所盈满,已经无法再进行理性的思考。
“你这样说,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啊?章大人?”武云吃了两口碗里的面,别说,樊城的面食还真不错,特别是这个被叫做云面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面。
“你的感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条皇帝手下的狗?你能有什么感受???”章大人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觉得,等我们这些当官的都被你们杀完了,你们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将碗里剩下的面三两口吃完,然后将面汤一喝,把碗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武云走上前,从一旁的火盆中拿出了被烧得通红的烙铁。
他走到这位老者的面前,举起手中烙铁,脸上仍旧是那副笑容,显得阴森寒冷: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哧――!!”
滚烫的烙铁就这样被按在了章大人那养尊处优,尽管已是五十多岁,但仍然很娇嫩的皮肤上面。一向吃好喝好睡好的章大人,哪能受得住这样的折磨?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章大人一下就背过了气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来人,喂大人喝药。”见老头晕了过去,武云挥挥手,吩咐道。
“是。”
一杯墨绿色的液体被灌下肚去,不一会儿,章大人就醒了过来。
“狗…狗东西……”章大人看着武云,耷拉着眼皮,上气不接下气的吐了几个字出来。
“我…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
“他们…都没了,没………”
“没了!!”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章大人突然变得中气十足,几乎是以吼叫的方式将其说了查出来。
看着如此凄惨的章大人,武云却没有着一丝的不忍,他甚至笑出了声。
“嘿嘿嘿……”武云挥了挥手,一名属下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便回来了,同时,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
上面摆放着的,赫然是几个骨灰罐子。
武云伸出右手,摊开手掌,放在几个骨灰罐上面。
“对呀,一家人,最要紧的不就是齐齐整整吗?哈哈哈哈哈……”武云将几个骨灰罐一一展示给章大人,面上笑容不改地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这些骨灰罐,章大人终于爆发了。咆哮、哭泣、咒骂,大量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喷出,混杂在一起,变得模糊不清,不似人言。
“噗――!!”
一口老血喷出,章大人终于是承受不住,暴毙身亡。
“啥??”见老头儿直接似了,武云也是一愣,随即有些不满道:“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台词还没说完呢,你这就死了???”
“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
章大人死了,被活活的气死了。
看来他也是个对于家人十分之珍惜的好男人。
只可惜,不知道他在和他的妻子、儿女们在樊城巧取豪夺、鱼肉百姓、草菅人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那些受害人家属的感受。
但想必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这位章大人,贪的钱并不算“很多”,但其罪行也足以致死了。
除此之外,他的妻子和儿女也都不是什么善茬,手里或多或少都沾上过一些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