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把阮经天压入大牢。”
沈嗣敬摆了摆手,两名侍卫便从外面进来了,阮经天看准时机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了上官翊的大腿。
阮经天此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的女儿是阮诗啊…您救救我…”
上官翊一脚将人踹开,看着自己白色的袍子上被阮经天蹭出来的手印,整个人都濒临在暴怒的边缘。
得罪沈嗣敬不会死的那么快,但是得罪上官翊必定会血溅当场。
“本座可不认识什么阮诗,你认错人了。”
阮经天本来觉得自己的女儿攀上了一个大人物,自己这条命是可以保住的,可是现在到底是眼前的人翻脸不认人还是阮诗骗了他?
整个人被上官翊踹的有些发懵,也忘记了求饶。
沈嗣敬对着两边的人不耐烦的说:“还愣着做什么?把他拖下去!”
东厂。
沈扶楹扎完马步,便坐在亭子里休息。
她从旁边的水里胡乱的洗了把脸,“上官翊怎么还没回来?”
上官翊并未带着凌峰,他自然是陪同沈扶楹,帮她纠正错误。
“督公想来是被事情绊住了脚,属下已经派人去宫门口等着了。”
她半趴在石桌上,阿彩看着一脸疲惫的沈扶楹,“殿下今日可是累坏了?要不就算了吧,奴婢看您太累了,往日去学堂都没这样。”
沈扶楹摆了摆手,耷拉着眼皮,“那不一样,我去学堂是逼不得已,我学功夫是感兴趣。”
阿彩只笑不语,她终于发现可以治她家殿下的人了。
片刻,凌峰派去的人匆忙回来,神色有些不自然,覆在凌峰耳边说着,沈扶楹倒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自然也没有偷听的习惯。
只是凌峰的神色变了又变,看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沈扶楹抬头,“怎么了?”
凌峰赶忙说:“殿下,有个犯人不招供,属下过去看看。”
他又对着阿彩挤了挤眼,“阿彩,一会儿你直接陪殿下回去休息吧,今天也没有别的东西练了。”
凌峰说完,唤着那人匆匆离开。
沈扶楹接过团扇,轻轻在手中拍打,“阿彩,你觉不觉得凌峰好奇怪…”
阿彩将花茶递过去,低眉笑着说:“殿下,他不是一直怪怪的吗?”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凌峰和一众人都乱了起来,“凌护卫,我们要不要去找侯…”
凌峰立刻打断那人的话,“不行,督公说过此生不再回去,如果我们擅作主张去搬救兵,督公回来肯定饶不了我们。”
“这件事情督公定是另有安排。”
一开始听到上官翊被皇帝关进大牢的消息,凌峰确实有点慌,但在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冷静下来了。
之前他跟上官翊的布局,便是针对这个人。
昨天才彻底“得罪”了周家,今天便等不及了…
夜幕缓缓降临…
晚膳依旧是不见上官翊。
就连整个东厂的气氛也被压的极低,沈扶楹终于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阿彩,上官翊还没回来吗?”
沈扶楹看向刚从外面回来的阿彩,阿彩的发丝有些潮湿,像是淋过了雨。
阿彩拍了拍身上,“殿下,外面开始下小雨了,刚才奴婢在外面碰见了凌峰,他说督公还未回来。”
沈扶楹自己也觉得奇怪,这还不到一日。
她竟然有些关心上官翊的去向。
“阿彩,你找个人,拿上本宫的腰牌入宫一趟。”
看着阿彩一脸我懂你的表情,沈扶楹作势要打她,阿彩躲到一旁,“奴婢明白,其实殿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还是关心督公的。”
“谁关心他了!本宫是突然想起父皇的右腿时常疼痛,这一下雨恐怕又要疼了,派人去看看罢了!”
阿彩看破不说破的点头,“好,奴婢明白了。”
沈扶楹褪了衣裳,缓缓踏入浴盆,她中午小憩了一会儿,醒了就全身酸痛,如今泡泡澡觉得舒服不少。
阿彩派去的人回来的快,沈扶楹穿衣服的时候,阿彩便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殿下,不好了!”
沈扶楹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倒不是因为阿彩说的不好了,而是被突然进来的阿彩吓了一跳。
沈扶楹披上衣服,“这么慌张做什么?”
阿彩都来不及歇歇,语无伦次的说了好几次才将话说完整,“督公…督公他…被皇上打入大牢了!”
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上官翊是无所不能的。
沈扶楹的脸几乎是勃然变色,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日入宫会变成这样,他那么厉害一个人,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啊,不是说她父皇都要让他三分吗?
怎么就入狱了?
沈扶楹眼底浮现一丝诧异,“怎么回事?”
阿彩喘着粗气,明显是听了消息一路跑过来的,毕竟东厂门口距离内院很远,她说:“城西有座桥塌陷了,有十几个人遇难,皇上就宣了负责修筑工程的阮大人进宫,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和督公扯上了联系,回来的人还说那位阮大人有督公大人腰牌。”
沈扶楹眉心微蹙,将扣子系好,拿起披风,“阿彩,备车。”
阿彩赶紧为她打开了房门,“早就准备好了!”
沈扶楹嘴硬道:“我自然不是去救上官翊,我只是怕父皇太生气,所以去看看。”
阿彩自然不争辩,她就看看她家殿下要装到什么时候。
沈扶楹拿起伞就往外走,阿彩慢她一步,跟在后面。
这次停在马车前,沈扶楹都没用人搀扶,一下子便上去了。
一路上,沈扶楹催促着车夫快一点,就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情感上的变化。
宫门口,一辆马车极速的行驶,侍卫将车马拦住,沈扶楹露出脑袋,她的秀发散落,宛若刚出尘世的仙子。
沈扶楹手里攥着令牌,面色不善,“本宫的车也敢拦?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