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听得一阵气急,沈扶楹倒是不慌不忙地看着阮诗。
“你当真要找他?”
阮诗点头,沈扶楹上前一步,她比阮诗略微高一些,附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地址。
阮诗这才露出了笑容,退后一步,收敛起心中的喜悦,“算你识相,本小姐走了!”
阿彩看着阮诗无法无天的模样,愤愤道:“真是瞎了她的狗眼了,连公主都不认识!”
说完,阿彩又问道:“殿下她刚才找的公子莫不是督公?”
沈扶楹留下一抹笑,继续往前走着,“是啊!”
阿彩忍不住幸灾乐祸,“那殿下告诉她的是?”
沈扶楹靠近椅子,坐下,慢悠悠说道:“东厂的地址。”
阿彩笑出了声,谁都知道上官翊不喜女色,若是阮诗主动凑上去,被上官翊认出来,恐怕有苦头吃了。
阮诗从沈扶楹这里得了消息,也顾不上茶宴,她本来就不能引起这里的人注意,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她是否还在。
她从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一路走到了东厂。
阮诗看了眼气派的宅院,觉得自己真的是找对人了,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一定要让那天的公子爱上她。
良久,她迈着坚定的步子往里走去,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守卫语气不善,“这位姑娘,你有何事?”
阮诗勾唇,“我找人啊!”
说完,她便要往里走。
“东厂重地,不可擅闯。”
阮诗扬了扬下巴,“我可是你们大人未来的夫人,得罪了我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守卫对了对眼,谁不知道他家督公大人早就与五公主有了婚约,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未来夫人的人,他们自然是不信的。
阮诗皱眉,低头要从袖口拿出腰牌,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声音,“何事喧哗?”
听到声音,阮诗猛然回头,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闯入她的眸中,她立刻带着笑意迎上去,“你还记得我吗?之前在丰州城有些误会,我爹是新晋的翰林院典薄,今日我特来跟大人赔罪。”
阮诗说话间偷偷打量上官翊,只是上官翊一袭白衣,微微阖了阖眼,清冷的嗓音响起,“翰林院典薄?”
阮诗面露笑容,“对,我叫阮诗,你叫什么名字啊?可有婚配?”
正儿八经家的世家小姐是问不出这样的话的,可见阮家家教一般。
上官翊冷哼一声,“区区八品官的女儿有何资格知道本座的名讳?”
在阮诗自报家门的时候,上官翊已将人彻底对上了。
之前在丰州城,还有如今她爹修桥的事情。
原本修桥的事根本落不到一个翰林院典薄身上,只是眼下朝中可用之人甚少。
阮经天又做过县令,对这些事情想必也有些了解,这才看似顺理成章的落在他身上。
他又打量了一番阮诗的穿着,看来这个阮经天已经上套了…
阮诗脸色有一瞬间难看,一旁的凌峰早就竖起耳朵听到了动静,立刻狗腿子的跑过来,“您不是说要去看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这几日不见您想必极为想念夫人。”
他口中的夫人自然是沈扶楹,这倒是回应了阮诗那句可有婚配。
而后半句则是告诉阮诗,他家督公与夫人情比金坚。
凌峰的话传入阮诗耳中,她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
她喃喃自语,“你怎么会有夫人呢?”
后来她又想到那张明媚的小脸,今日茶宴邀请的都是未婚的小姐们,所以口中的夫人不是那个人。
那他们为何在一起?
阮诗喊住了欲上马车的上官翊,“等等!”
“你有夫人,怎么还和未出阁的姑娘同行?看公子和您夫人关系甚好,想必你也不想让你夫人多心吧?”
上官翊脸一下子黑了,“所以呢?”
阮诗急忙说:“我可以帮你保密,但你也不能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啊!”
上官翊转身望向阮诗,眉头微皱,也不知道面前的女人擦了多少香粉,他隔这么远都能闻见那股刺鼻的香味,“替我保密?那如此看来本座还要多谢你了?”
“倒也不用,你现在陪我去吃顿饭就好了!”
上官翊抬眸,大清早的吃什么饭?
他倒要看看这女人搞什么鬼。
他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好啊,凌峰改道去酒楼。”
阮诗自顾自的上了上官翊的马车,凌峰看着一旁青筋暴起的男人,此刻眼中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上官翊出手阔绰直接将整个酒楼包了下来,阮诗靠近了他一些,“公子,我初到京城,有很多事都不懂,还请见谅。”
他饮着茶,漫不经心的说:“阮小姐威胁人倒是挺有本事。”
阮诗松了松领口,“您说笑了,阮诗不过是爱慕公子,若是有机会侍奉在侧,那边最好不过了。”
说完,还对着上官翊抛了一个媚眼。
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不好了!”
上官翊看了一眼,房门被凌峰用力推开,“怎么了?”
“刚才殿下身边的人来报,殿下突然身子不适,眼下人正在丞相府的厢房休息,属下觉得不妥…”
凌峰的话还没说完,上官翊连忙往外走,丞相府于沈扶楹来说就是龙潭虎穴,近半月自己没去看她,她的胆子也越发大了,难不成忘记了前些时日的事情了?
实际上,阮诗来寻上官翊不久,沈扶楹便觉得有些头昏,由丞相府的一个婢女引路去了厢房休息。
沈扶楹心底产生了一阵不好的预感,她觉得浑身都有些燥热。
此时的阿彩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门外也传来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赶紧去吧,人都被我支去前院了,不会有人来的。”
那人还有些犹豫,“你这样做保险吗?”
“怎么你不想娶沈扶楹了?她可是万年难遇的美人啊…就算留给上官翊他也不行啊…”
“好,等我娶了她,一定记得你今日的恩情。”
沈扶楹挣扎着起身,这地方太危险了。
她必须离开。
可她刚从榻上起身,差一点就跌到了。
一个男人直接扶住了她,咸猪手也摸上了她的腰身,沈扶楹抬眸,“周落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