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院的学生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他们主要针对的对象摄政王萧胤匆匆走进了太子的东宫。
百晓生忙迎了上来,冲萧胤行礼道:“皇叔,您可终于来了,我快要被那些酸儒们活生生撕碎了去!”
萧胤冷冷看向了百晓生,百晓生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惊慌失措,他做了监国太子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也有些怕。
他是见过武将造反,还没见过文人逼宫,自是别有一番滋味。
萧胤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越过了百晓生坐在了正位上。
在朝堂上,百晓生是君,萧胤是臣。
私底下的百晓生什么都不是,只是萧胤手中的一把剑,亦或是养熟了的一条狗。
百晓生眸色一闪,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正位上的萧胤,笑了笑坐在了萧胤的身边。
“王爷,这事儿怎么解决?”
“总不能都杀了吧?”
萧胤潋滟的桃花眸里更是掠过一丝杀意,还真有那个心思。
可南齐建国两百多年,祖上留下的祖训便是不杀士人,萧胤今天逼死了陈卓已经是让外面闹得沸反盈天。
萧胤修长的手指头一下下点着紫檀木的扶手,视线一点点冷凝了下来,许久才看向了百晓生道:“从你的百晓门里买消息是个什么行情?”
萧胤自己不是没有自己的情报渠道,萧胤手头的消息都是涉及到军国大事,没有那些家族里面的腌臜秘辛。
他不屑,也不愿意收集这些,除非是对于萧胤来说极其重要的人物,他才会这般的下辛苦收集消息。
不像百晓生的百晓门,家长里短,亲亲我我,家族里的什么事儿都有。
其实人人家里都有些见不得光的破事儿,都想藏着掖着的。
百晓生便是将这些消息卖来卖去,故而他在江湖中的名声不太好,好多人对百晓生的感觉就是恨他,却又杀不掉他,有时候挺恶心人,有时候还挺有用。
百晓生没想到到了这般地步,萧胤竟然和他谈起了生意,他做了这么多天监国太子,此时倒是有些不太适应这个画风的转变。
“皇叔……呵呵说的哪里话?”
“皇叔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我告诉皇叔便是,哪里还说钱不钱的,况且咱们两个还是叔侄关系,您说呢皇叔?”
“说!多少银子?”萧胤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不禁脸色沉了下来。
百晓生登时吓了一跳,忙笑道:“皇叔莫生气!莫生气!”
“我们百晓门的买卖怎么做,得看这个消息值不值得花银子买,按情况买卖,童叟无欺!”
萧胤冷冷道:“我要外面那些太学生还有太学院所有五经博士的私人丑闻,不论大小,不论多久,多少银子一条消息?”
“丑闻?”百晓生倒抽了一口气小心翼翼问道:“皇叔,这……丑闻要多丑的?”
萧胤白了他一眼:“越丑越好!”
百晓生点了点头,缓缓伸出一个手指头:“大丑闻一百两,小丑闻五十两!都是家长里短,不值钱的。”
萧胤眉头一挑:“我要人证物证俱在,而且马上立刻现在就要!”
百晓生一愣:“得加钱!”
萧胤冷冷笑了笑:“凌风!”
凌风躬身行礼:“王爷!”
“给他!”
凌风转身拍了拍手,不多时两个睿王府的小厮抬了一只黄杨木箱子缓缓走了进来,将箱子放在了百晓生的面前。
凌风抬起手将箱子的盖子打开,满满一箱子的银票,对,是银票,不是银子。
百晓生眼睛都看直了,疾步走了过去,从里面随意抽出来几张都是南齐各个分号钱庄上的银票,这些钱庄都是大钱庄,有的是信誉保证。
百晓生看着面前满满一箱子的银票,倒吸了一口气,都说他这个九皇叔是个穷鬼,还是迎娶了顾九龄吃软饭才有了钱,这都是谁传出来的鬼话?
“买外面那些太学生的消息够不够?”萧胤冷冷道。
“够!够!怎么能不够?妥妥的够了!”
百晓生大笑了出来,让自己的属下出来将银票收好,随后提出来一个描绘得花红柳绿的竹筒走到了前厅,点燃,砰地一声,竹筒飞到了半空炸开了去。
百晓生高声道:“兄弟们!来活儿了!”
傍晚时分,各种各样的奇形怪状的箱子,还有一群明显懵了的男男女女被送到了郊外的庄子上。
顾九龄看向面前黑压压站了一群的人,顿时也有些发懵,别过脸看向了萧胤。
萧胤带着顾九龄坐在了廊下,眼神冷冷扫过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形形色色的人。
那些人都认识权倾朝野朝野的摄政王,只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也攀不上这大权臣。
此时一个个都不晓得萧胤怎么突然之间将他们这些人叫到了这里,而且每个人的手上都塞了五十两银子。
不仅仅是为了这五十两银子,更是因为摄政王派出的那些护卫凶神恶煞的,他们瞧着有些害怕,不得不跟着。
萧胤此时靠在了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扶手。
“见了王爷还不跪下?”凌风高声呵斥。
懵了的人群顿时醒悟过来,纷纷跪在了萧胤的面前。
萧胤打了个手势,凌风拿出了一沓纸,按照之前这些人身上编的号牌将纸分发了下去。
当初这些人被睿王府的人找到,给了五十两银子让他们来郊外议事,而且还给每一个人都编了号牌。
如今他们拿到了手中的纸后,低头一看更是脸色巨变。
纸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名字,每个人手上拿到的那个名字他们都很熟悉,此时不晓得睿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挨个说,说对了,每个人一百两银子,若是胆敢有丝毫的隐瞒拖出去杖毙!”
四周顿时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萧胤的恶名那可是人尽皆知。
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在上京没什么好名声。
今天还听说摄政王逼死了当今的大儒陈卓先生。
此番萧胤话音刚落,下面的人哪里还敢有丝毫的隐瞒,挨个儿说了出来。
“启禀王爷,张二郎考入太学院后狼心狗肺,抛妻弃子,对外宣称自己没有婚配,却做了富户程家的东床快婿。”
“启禀王爷,陈克松是我家远房的一个侄子,当初考入太学院的时候,花了不少银子给掌教,才指导了他一篇看得过眼的文章,这才进了太学院。”
“王爷,王寿这个太学院的学生很喜欢赌博,在我家开的那个赌坊里把他老娘留下的棺材板儿都输光了……”
顾九龄顿时明白萧胤想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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