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白崇贤身陷敌营的勇猛给予燕军极大的士气,抵挡住秦军的殊死拼战,后方廖化率领狼山军硬刚秦军,双方打出二比一的战损比。
韩无疾知道,此战无望了。
他所带出的兵马都是大秦的精锐,要是这些兵马在并州损失殆尽,秦国就危险了。
他必须尽可能地保全兵马,让秦国还留有令燕、梁忌惮的兵力。
更重要的是。
他得知梁国已经攻克蜀国统一了整个北方,实力大增,要是秦国在这个时候实力下滑的话,梁、燕甚至是顾续安都不会放过这个灭秦的机会。
眼前的战况还不至于让韩无疾撤兵,而他刚刚又得知石头关丢失,陈仁贵兵败,顾续安率领大军杀过来时。
韩无疾果断下达撤退的命令。
他千防万防顾续安,没想到顾续安还是杀上来,破坏了他的计划。
此战燕军能够活命全靠顾续安兵力的扭转,看来以后想要灭燕,就得先灭了顾续安,他们都小看顾续安的实力了。
秦军的撤退十分果断快速。
随着韩无疾的命令下达,厮杀的秦军立即撤出战斗,同时传令兵开始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各军撤退的命令。
秦军训练有素,撤退军容整齐,没有造成溃败之势。
毕竟这是主动撤出战斗而不是溃败,更何况还有韩无疾压阵,韩无疾就像秦军将士们心中的定海神针,有他在,谁都不怕。
甘舒宁得到撤退的命令时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跟随韩无疾征战十余载,还是第一次听到撤退的命令,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经过再三确认后,甘舒宁下达撤退的命令。
最难撤退的是深入燕军腹地的十万大军,这些兵马虽然给燕国造成了极大的战争被动,奈何他们进入太深,已经被燕国围在国内,进不能破城,出没有关口。
韩无疾来时率领的三十万大军。
撤退后,只剩下了十四万。
还有十万在燕国境内。
当然,这十万大军燕国想要吃掉还是不可能的,最多是让秦国付出些代价把人换回来,燕国想要吃掉这十万大军,也得崩掉几颗牙。
对目前的燕国来说,他们更需要的是资源而不是战斗。
等顾续安抵达太原城外时,战斗已经结束。
韩无疾后撤到并州边境以北的云中郡驻守,等待秦国皇帝的命令和深入燕国腹地十万大军的到来。
抵达太原后。
顾续安毫不客气地命人入驻太原城,将太原的城防控制在手中,同时命令周仓率领兵马占据了雁门关。
并命令张辽率领六万重兵驻守在燕军五十里之地。
如此布局,他给白崇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秦军以败退,说好的并州是我的,你白崇贤想要反悔的话那就要好好掂量掂量。
韩无疾还在云中郡看着呢。
白崇贤看到顾续安如何迅速的行动,无奈地苦笑,此战虽说胜利,保全了燕国,但也让他们损失惨重。
燕国二十万兵力,直接损失七万以上,还丢失并州。
好在,此战他们胜利了。
白崇贤在太行山的望天山摆设宴席,宴请顾续安。
选择在望天山的原因就是要让顾续安不要有敌意,他会说话算数的,毕竟此战顾续安展现出来的实力令他忌惮。
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
“靖宁侯!”
见到顾续安缓缓登山而来,白崇贤笑容温和,“许久不见,靖宁侯风采依旧,愈发的少年英雄了。”
顾续安抱拳回礼:“陛下过誉!我这个侯爵,在陛下面前就不敢卖弄了。”
白崇贤道:“太康无识人之慧眼,看不到你的大才,你要是我燕国的人,朕早就封你为王爵了,区区侯爵,如何能留得住你这位全才。”
顾续安笑了笑,两人就座。
白崇贤举杯邀酒:“此战多谢出手相助,我燕国铭记在心!”
顾续安:“唇亡齿寒,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燕国陷于危难而不顾,此等目光浅短之事,顾某必然不会犯。”
白崇贤赞赏地说:“能有如此见识,不简单呐!嗯……听说,鹭儿在你这边过得挺好的。”
顾续安:“……?”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变成我的老丈人了?
这货不会拿这个事儿说事儿吧?
“额……”顾续安大脑快速思索,嘴里附和着说,“挺好的。”
白崇贤笑了笑,道:“你顾续安英雄少年,做事儿也要敢做敢当,怎么,当我白崇贤的女婿委屈你了?”
“……”顾续安一阵头大。
这个关系顾续安是真的不想要,都怪自己,喝点马尿就管不住自己的老二。
白崇贤说:“你放心,我不会利用这层关系逼着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待我女儿好就行,但你必须明媒正娶,毕竟她是我大燕的公主。”
事儿都给办了,顾续安还能怎么办?
顾续安也不是忸怩之人,既然此事已经办了,那就不能委屈了人家公主,办了事儿就得认,他站起身,对着白崇贤恭恭敬敬地施礼:“请泰山大人放心,小婿绝对不会亏待公主。”
白崇贤舒服地大笑起来:“好好好!贤婿,坐吧!”
对顾续安这个女婿,白崇贤那是一百个满意,简直就是他的梦中情婿。
白崇贤说:“如今你未娶妻女便尝得禁果,那咱们已经算是一家人了,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并州到你手里,比到秦国手里好多了。”
“你虽在名义上归属梁国,但太康却没有容人之量,对你、对赫赫战功之顾氏,他做得太绝了,有些事儿,你现在可以知道了。”
顾续安微微皱眉:“是关于我先父、兄长之死?”
白崇贤点头。
顾续安呼吸微微一紧,盯着白崇贤问:“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白崇贤道:“我能肯定的事儿,你父兄之死以及家族灭门,跟我燕国毫无关系。”
顾续安盯着白崇贤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神中分辨真假:“你是说,这都是太康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白崇贤:“事实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