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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兮立时应允:“可以。”
“我们杨家在应天设有商号,直接在当地调拨即可。”
“但应天府银库存银仅五万余两,剩余款项需分批提取,每日限一两万。”
陈烨解决银钱调配难题,心情舒畅,随即表示:“无碍,个月内兑清即可。”
杨若兮断然指令蓉儿:“持我令符,速赴总柜拟写提银密令。”
“传令京都商铺掌柜,急发密信于应天掌柜,着他清仓提银,务必二十日内凑齐白银四十万。”
蓉儿应声,迅速入室取符,疾步而去。
院内仅余二人。
陈烨目光深邃地凝视杨若兮,气氛渐趋旖旎。
杨若兮羞赧抬头,轻声道:“公子,请品茗。”
“好。”陈烨一把拿起桌上独一的茶杯,一饮而尽。
骤然,他察觉茶中蕴含着一抹异样的幽香。
细观,白玉杯沿隐约可见一抹唇痕。
那是杨若兮刚使用的杯子,留下了她的口红印记。
陈烨心中一动,随即低吟:“唇香留痕,梦回幽香。”
杨若兮羞得满脸通红,低头避开陈烨的目光。
罢了!如今两人的关系颇为微妙,那就随他去吧。
她尽力保持镇定,为掩羞态,不由自主地举杯再饮。
这一口,热辣感更甚,眩晕加剧,美眸微阖,唇瓣轻启,呼吸加重。
都说女子微醺之际,魅力倍增,如此看来,当真是古人诚不欺我呀。
陈烨注视着杨若兮素日冷艳之态,此刻却眼神朦胧,神色娇柔,不禁伸手轻抚其细腻手腕。
杨若兮似被火灼,急欲缩回手腕。
然而陈烨坚定握住,杨若兮稍作抵抗,旋即放弃。
其头部低垂,紧张之态尽显,手指微微颤动。
触感冰凉细腻,确乎柔若无骨,陈烨意欲趋前,深化两人之亲密。“
杨若兮骤然撤回手臂,霍然起身,声音微颤,断然道:“雷公子,提银密令直接在柜上取用。”
“若无其他事宜,若兮不再奉陪。”
言罢,转身欲离。
陈烨怎么肯让她轻易离去,急切插话:“有!还有要事!”
杨若兮此刻羞涩紧张,不愿独对陈烨,但对方语气严肃,令她不得不住步,深吸几口气,强自镇定,轻声追问:“雷公子,尚有何事?”
她后退两步,倚靠花树,心中暗忖:若他再进一步轻薄,我该如何应对?
呼救?
不,那将毁我名节!
可如今名节已损,难道就此屈服?
她目光流转,悄瞥陈烨,心跳加速如鼓点……
面对杨若兮的戒备,陈烨只得切入正题:“杨小姐,我急需大量硫磺和硝石。”
杨若兮抬起红晕满面的俏脸,目光如丝似水地扫过陈烨,轻声追问:“大量?”
“纯硫磺,采购价达一两银子一两,硝石则贵出一倍。公子究竟需要多少?”
“如此昂贵?!”陈烨惊呼,难以置信地盯着杨若兮。
杨若兮轻笑一声,语气娇嗔:“炼丹之材,岂能低价?”
“硫磺独产于岱天山,日产量仅十几担,硝石则周边数国更为稀缺。”
“此乃若兮对公子的特惠,他处询价,恐高三倍不止!”
产量很低?
不过也正常,若产量丰厚,说不定火药早已问世。
而且一旦枪械制成,一两万斤火药足矣,过多无益。
“杨小姐,如今玲珑商铺现有存货无论多少,我都要了;此外,日后商铺之中的相关材料,还请同样售卖给雷某,至于银钱方面,可自我份内扣除。”
杨若兮轻笑一声,娇嗔道:“此间尚有几筐存货,便悉数赠予公子。”
“稍后我指示柜上,大量采购以供公子所需。”
陈烨直言不讳:“杨小姐盛情,感激不尽!”
“此外,还需大量铁矿石、黑石等杂矿,库存是否充足?”
杨若兮果断回应:“各类矿石、黑石库存充足,价格低廉,一两银可购千斤。”
“雷公子所需数量及品种,只需告知柜上,若存货不足,若兮将竭力为公子筹集。”
“关于价格方面,若兮将确保公子获得最优越的优惠。”
“明日我安排人开具提货单。”
陈烨听到货源充足,诸事顺利解决,心情豁然开朗,思索着转入正题。
他为杨若兮面前的杯子斟上半杯香茶,推至小几对侧,神情严肃地说:“雷某得杨小姐之助,犹如天降甘霖!”
“雷某认为,对杨小姐言谢过于疏远,故借杨小姐这杯佳茗,略表心意,望杨小姐海涵。”
杨若兮面对陈烨明显的示意,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稍作迟疑后跪坐而下,低首轻语:“若兮与公子初见投缘,蒙公子信赖,若有差遣,若兮必竭尽全力,无需挂怀。”
“古语有云,心诚则灵,公子此心,若兮深感慰藉,此杯茶便免了。”
话音未落,她抬起玉手,将茶杯轻推至陈烨面前。
这小妮子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
陈烨难以把握。
他稳稳按住茶杯,注视杨若兮明眸,温言道:“世间繁华,尽在一杯酒;半盏茶中,蕴含无尽情。”
“杨小姐若领悟半盏茶之深意,不妨一饮而尽。”
杨若兮迅速撤回玉手,抬首投以陈烨一瞥,含羞带怨,低语:“醉卧花间,酒眠之际,茶香逊色花否?”
“公子视神仙露为等闲,若兮半盏残茶岂能相提并论?公子此言差矣。”
这小妞果然还是对玥瑶心怀嫉妒!
陈烨突然想到小顺子提的方法,遂决意更进一步。
他立时趋前,跪坐杨若兮旁,目光深邃,语气柔和:“若非情之所钟,人间何觅相思之地。”
“杨小姐之茶,胜我所有神仙露之和。”
言罢,径直握住杨若兮的手。
杨若兮的面颊瞬间染上桃红,力图缩回手腕,羞涩道:“你我仅仅三次见面,公子何故轻率,还请公子速速坐回原位。”
陈烨紧握杨若兮的纤手,截断她的话,语气柔和而坚定:“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杨若兮停止挣扎,任陈烨轻抚其手,低头轻吟:“婚姻非儿戏,公子请自重,归座为妥。”
话语未歇,蓉儿疾步闯入,急切呼喊:“小姐,不好了!山贼!山贼已至京都!”
“什么?!”杨若兮惊呼,紧迫追问:“是洗劫了我们的商号还是银库?”
蓉儿喘息未定,便连忙摇摇头:“都不是!”
“山贼刚入京都,四处纵火肆虐,掌柜已紧闭门户,银库安全巩固,我仅是先行通报小姐。”
杨若兮方才安心,挥动玉手,起身对陈烨凛然道:“外间险象环生,若无紧急事务,公子不妨暂避此处。”
“若兮先遣家丁护院巡查全域,随后安排公子事宜。”
语毕,杨若兮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