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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深情一瞥,随即高声宣布:“有事启奏,无事散朝。”
侯德柱毅然挺身,拱手进言:“陛下,唐山荣膺二品将军,按制应追加军械马匹,以激励其部下,展现朝廷权威。”
“目前军警司储备军械两万套,军马三千匹,宜赐予唐将军。”
李若曦闻言,即刻目光转向陈烨。
陈烨曾因事态紧急,未及报告此事,导致李若曦对此一无所知,甚至对唐山是否知情也不得而知。
然而,唐山昨日已明确指出,此乃侯德柱授意。
侯德柱对那批物资早已图谋在心,陈烨突被任命为军警司总管,未得通知便无法擅自动用。
然而,他不愿欠陈烨人情,遂指派唐山索要,同时试探二人关系。
不料,陈烨断然拒绝,双方发生争执。
虽然是个不错的消息,但物资难以到手,成为一大难题。无奈之下,只得在朝堂之上依规提出。
“陛下,此举不妥!”
陈烨还未来得及开口与李若曦商议,李昌明已挺身而出,大声抗议。
李若曦只得对李昌明说:“王叔请言。”
李昌明一拱手,挺拔身姿,手负背后,目光如炬,断然宣布:“两万军械,三千战马,仅需招募两万精兵,即可铸就铁血雄师!”
“此等利器,岂能轻赐他人?”
李若曦闻言,立时有所觉悟,眉峰紧蹙,目光扫向陈烨。
陈烨迅速贴近李若曦耳边,低语:“老贼之意。”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皆知老贼意图扩张军势。
侯德柱目光锐利地扫向李昌明,语气寒冽地质问:“王爷此言何解?难道怀疑唐将军贪墨军资,怀有异心?”
李昌明嘴角一抹冷酷的笑意,断然回应:“本王并未此意。”
随即向李若曦一拱手,语气坚定地阐述:“陛下,京都驻军所配备的武器装备,均为先皇两年前更新,远未至陈旧之列。”
“唐将军对现有军资无需求,倒是边疆守军,五年未经装备更新,铠甲破损,兵器短缺,按制度,正当及时补给。”
侯德柱断然打断李昌明,声色俱厉:“边疆军补给,工部专属职责;军警司,只掌京师三军。”
“王爷莫非意图将军警司物资,私自配给边疆军?”
李昌明闻言,面色骤变,沉默不语。
大元律法明文规定,军警司兵器,严禁越出京畿一步。
此乃历朝皇帝为保京师无忧,确保禁军战力优于边疆,所立铁规,以防边疆军反噬京师。
侯德柱果断封堵李昌明之口,旋即向李若曦言辞凿凿:“陛下,唐氏世代忠诚,乐妃得宠,唐山必无反意。”
“老臣主张,军械当奖!”
“臣等附议!”
刹那间,侯氏党羽立刻一致表态,声势浩大。
伍锦棠等人局势未明,踌躇不决,只能静观其变。
朝堂之上,唯李昌明独持异议,且理由薄弱。
李若曦面露难色。
侯德柱察言观色,随即向唐山递去暗示。
唐山身着武将服饰,趋步向前,跪地顿首:“末将唐山,谢皇恩浩荡!”
李若曦冷眉紧蹙。
如此一来,若是不赏赐,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晋升将军之规、乐妃专宠之信、唐山笼络之需,均迫使其不得不行赏。
否则,此举过于诡异,必将引老狐狸疑窦。
她急抬纤足,轻踢陈烨,示意速解困局。
陈烨早已成竹在胸,只待号令。
他一步向前,目光犀利,直视唐山,沉声喝问:“唐将军,昨日已言明,此物不予,今日何须太师再提?!”
唐山愤慨填膺,怒目圆睁瞪向陈烨,高声对李若曦皇帝疾呼:“陛下明察,大总管行事何其专断,竟连末将这二品将军、陛下爱妃尊亲亦受其凌辱!”
“陛下,末将恳请您主持公道!”
李若曦语气和缓地安抚:“唐将军稍安勿躁。”
随即,其目光转向陈烨,质询道:“大总管,何故不让唐将军使用该批军械?”
陈烨蹙眉,语气冷淡回应:“老王爷已指示,唐山军中兵甲军械两年前新换,无需更新。此批军械,应分配至最急需之军队!”
唐山激愤咆哮:“大总管,你敢触犯大元铁律,私配军警司军械给边疆军?”
陈烨严峻回应:“军队无分彼此,悉数归属陛下!”
“工部与军警司,俱属朝廷管辖!”
“陛下赏赐何物,岂容你妄议!”
唐山怒火中烧,愤然起立,直指陈烨:“休想掩饰,你必受边疆军贿赂,欲将物资转手!”
陈烨面色赤红,其狡辩之态显而易见:“尔敢诽谤本总管?”
“既如此,本总管明言,此物概不授予任何人,看尔等谁能夺的手中!”
侯德柱目睹二人争执激烈,心中暗自窃喜。
唐山必因二人决裂,坚定投奔侯德柱。
他对攀附小皇帝之念,即刻烟消云散。
陈烨失唐山的援助,气焰自消,那批物资也将归侯德柱所有。
李昌明微微一笑,投以陈烨一瞥嘉许的目光。
他内心坚信,陈烨已全心全意效忠太后,竭尽全力助他一臂之力。
李若曦脸色骤变,怒斥:“这里是元朝朝堂,非市井之地!”
“堂堂总管、将军,竟如市井泼妇般争吵,成何政体?”
陈烨立刻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臣罪该万死,乞陛下宽恕!”
唐山亦急速跪地请罪。
李若曦冷哼一声,起身断然下令:“退朝!”
言罢,径自离席。
陈烨怒喝一声,群臣俯首,眼神锋利地瞪视唐山,径自拂袖离去。
侯德柱趋前搀扶唐山,淡然一笑:“唐国丈,不妨移步寒舍,容我为您疏解心头之气。”
唐山面露狰狞,盯着陈烨背影,咬牙切齿:“唐某必除此竖子!”
李昌明步至,嘴角冷峭:“唐将军,勿沦为他人操纵之剑。”
言罢,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陈烨步出金銮殿,李昌明紧随其后,一拱手,皮笑肉不笑:“大总管英明,敢对唐大将军直言,令人敬佩!”
陈烨轻而易举地识破老狐狸的试探伎俩。
他即刻摆出傲慢姿态,愤慨喝道:“唐山敢与本总管抗争,未遭斩首,已是皇恩浩荡。责骂他,已是客气。”
李昌明放声大笑,再次拱手赞道:“大总管气压朝堂,令人敬仰。”
旋即低语,神秘兮兮地提醒:“然而,防范之心不可松懈,唐山后台硬朗,大总管须谨慎行事。”
陈烨闻言,心中不禁涌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