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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侯德柱携手陈烨,踏入功臣殿。
殿内,丰盛酒席已然布席,太师毕恭毕敬,邀陈烨尊位。
陈烨冷硬落座,不容侯德柱启齿,便愤然质问:“太师,柔妃难道未曾明白传达本总管之意?你竟敢塞给本总管一个弼马温!”
“这是轻视本总管,还是认为本总管未尽力助你?”
侯德柱立即堆笑赔罪:“大总管消消气。”
“大总管或许不知,军警司曾权重一时,直通兵户两部,掌控京都三军。”
“如今之所以至此,前任总管的无能难辞其咎。”
“如今大总管驾到,应有的职权,必将迅速复位。”
陈烨冷笑一声,犀利地开口:“户部是太师的金库,我何须奔波?”
“而且如今户部空空如也,连银毛都难寻,我跑向何方?”
“兵部禁军?不过是太师的私家军,我管得着?”
太师面不改色,轻笑回应:“琐事耳,总管不就是要禁军?给你四营!”
随手掏出银色令牌,丢在陈烨面前,傲然道:“银将令,调动禁军之权!”
“金令在我,银令三枚,兵部侍郎、禁军统领各持一枚,此一枚,归你所有。”
太师本想陈烨不过虚张声势,岂料他竟火速赴任!
如今陈烨怒火冲天,太师只得拿出真金白银,灭火息怒,稳住这位得力干将。
陈烨紧握令牌,心中默念:令牌虽无机,人心自有机。
持金将令,即便是苏秋波与四名副帅,亦不敢悖逆太师旨意,必遵我令。
而且,此物绝非废物,聊以壮声势,亦非无益。
日后若不违太师令,他们自当俯首听命。
至于那老狐狸低头至此,效果都差不多了,不能步步紧逼,还是继续推行计划为好。
旋即,陈烨霍然起立,向侯德柱一拱手,言辞锋利:“太师厚赐,感激不尽!”随即叹了口气,愤愤而言:“若太师早赐将令,我又怎会受那高邑之辱!”
侯德柱蹙眉,直截了当问陈烨:“大总管何至于此怒?”
陈烨落座,怒气勃勃:“弼马温取代军警司,我心中不快,散步泄愤,岂料遭遇衙役盘查人头税!”
“我陈烨岂是软柿子,直接反击。”
“京都府衙竟派出八九捕快,欲将我拿下一一”
“我一时怒起,将那帮狗腿子教训一番,直捣府衙。”
“岂料高邑那厮非但不道歉,反以太师名义压我,还威胁禁军取我首级!”
“我本对太师有气,盛怒之下,将他们扫地出门,静待太师亲自问罪。”
侯德柱眉峰紧锁,目光锐利地扫向陈烨:“他们如何落入伍锦棠手中?”
陈烨嘴角一勾,直言不讳:“本想给太师一点颜色看看,故意派人通风报信,让伍锦棠接手!”
侯德柱怒火中烧,语气冰冷:“大总管此举,不仅令老夫声誉扫地,更让老夫精心策划的大计付诸东流。”
陈烨眉头一皱,追问:“何计?”
侯德柱略一沉吟,低沉地说道:“借加重税负激怒百姓,引发民变!”
陈烨眉峰紧蹙,略一沉吟,怒目圆睁,直指侯德柱,愤懑道:“太师,我提醒过你多少次,重要事务须提前告知,以便我协同应对!”
“你却对我疑窦重重,如此重大事项竟然对我保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为谁效命不行,偏要上了柔妃娘娘的圈套,白白劳累,还自取其辱。”
言罢,拂袖欲去。
侯德柱急忙伸手挽留,堆笑赔罪:“大总管息怒,请息怒,且听老朽详解。”
“此事原本就悬而未决,老朽从未抱有成功之望,故而不敢劳烦大总管。”
说罢,硬是将陈烨按回座位。
“哼!”陈烨不屑一哼,勉强落座。
侯德柱疾速斟满一杯酒,推至陈烨面前,面色凝重地道:“若无大总管援手,吾不知自身何在!”
“对大总管之忠诚,老夫即便盲目,心却明亮。”
“感激之情,言辞难表。”
“信任大总管,胜过自信!”
“老夫在此立誓,事成之后,大总管为大元之首!”
“大总管所需,老夫必双手奉上!”
言罢,举杯致敬。
陈烨闻言,摆出一副怒气全消的姿态,举杯向侯德柱投去锐利目光,言辞凿凿:“太师若诚心相托,陈某自当全力以赴。”
随即,杯口相碰,直接一饮而尽。
此乃陈烨穿越后的第二饮,尽管此酒胜过流香阁,依旧味同嚼蜡。
陈烨艰难地吞下,放下酒杯,低声透露:“太师,可知青王入朝背后的真相?”
侯德柱脱口而出:“难道不是皇帝欲借其手制衡老夫?”
陈烨嘴角掠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太师未免太过乐观。”
“青王,实乃太后迫使皇帝下旨,召其出山。”
刘嬷嬷早已是侯德柱的人,他必须提前布防,以防万一。
届时,就算侯德柱知晓他与太后的渊源,揭出太后秘密,也难消其疑虑。
即便侯德柱蒙在鼓里,他也会巧妙暗示,随时可投靠太后,以此增加砝码。
“什么?!”侯德柱震惊之下,眼珠子险些弹出。
陈烨淡然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太师的这位妹妹,智谋远胜太师,气度也更胜一筹。”
侯德柱眼神如刀,逼视陈烨追问:“她能给大总管什么?”
老狐狸终于中计了。
陈烨面色凝重,语气犀利:“她所能提供,太师未必能比肩。”
“若非我对柔妃娘娘的忠诚,她的诱惑与信赖,远胜太师所赐。”
借此时机,陈烨意图提升侯雪柔在侯德柱心中的分量,为未来联手铺路。
侯德柱眼神闪烁,咬紧牙关瞪着陈烨:“除皇位外,你所求,老夫概不吝啬!”
“哈哈哈,很好!”陈烨放声大笑,“此言,陈某铭记于心,届时勿怪我胃口大开。”
“成交!”侯德柱举杯应允。
“言出必行!”陈烨举杯相碰,与侯德柱一饮而尽。
侯德柱掷杯于桌,目露狡黠之光,直面陈烨,刻薄追问:“老夫真是好奇,你究竟使出何等手段,将乐妃娘娘玩弄于股掌之间?”
陈烨早料到这一问,从容一笑,筷夹肉块,轻咬一口,低语解惑:“不过是以智取胜,助她逃离宫廷,恢复自由之身。”
侯德柱立时信以为真,眼波一转,为陈烨斟酒,言语试探:“大总管,唐将军班师回朝,正在兵部吏部走马上任,办理二品将军事宜。”
“那顽固之徒,屡次三番召唤,竟不肯踏足寒舍半步。”
“不知大总管可愿亲自出马,邀唐将军共饮一杯,共话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