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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爷爷!”胡羡仙双手捂着嘴,被吓得花容失色。
“爸!”中年人焦急无比,却不敢碰胡老爷子,惊疑的看着我,急促问:“顾余粮,怎么回事!?”
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我一样不知道缘由啊。
明明东厢房修好了,胡老爷子不应该再出什么祸端,他怎么会吐血?
我死死盯着胡老爷子。
中年人想上前搀扶,我一把就抓住他肩头,低声说:“先别碰他!”
中年人额头汗如雨下。
转身,走出堂屋,我停在新修好的东厢房门前,面色煞白。
砌墙的时候,我就一直守着,并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问题不可能在这上边儿。
迈步,再朝着大门走去。
扫视一眼,外边儿路面空旷,既不是路口,也没有树。
胡家很大,却也一眼明了,并没有再伤男主人的风水了。
可为什么,胡老爷子还是吐了血……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嚎了一句:“老爷子该走了,他先前就说,太祖爷爷做梦让拆宅子,还请了傅先生来看风水,这可不是胡说八道的,什么时候动工,什么时候完工,都点了时辰!”
“这东厢房修好了,咱们胡家就得损人丁,断子绝孙!老爷子该死,还是两腿一蹬,得赶紧拆了东厢房!别祸及小儿!”
顿时,人群哄闹起来。
有人责骂开口那人,还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中年人正眉心紧锁的走向我。
我瞳孔紧缩,忽地想到一点儿东西,径直走至他面前停下,语气严肃:“胡家的院子修建出来多长时间了?今天,是不是刚好满第三年?!”
中年人脸色微变,说是。
我汗毛根根倒立,说:“那个傅先生说今天完工,为什么不是明天?”
“这……”中年人一时没回答上来。
旁侧立马就有人开口,说:“是今天,肯定是因为和风水有关啊!哎,顾余粮,你有两分本事在身,却不了解我胡家确切情况,老爷子大限到了,该走,谁都留不下,不能伤我胡家香火啊!”
“不!不对!”我猛地转过头,盯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胡家大宅没有不好的风水伤及小儿,是杀人!”
“之所以是今天,是因为,这是三年的最后一天,三年内的新宅,若是在此基础上再建宅,就会每三年死一次人!”
“胡老爷子身体衰弱,这风水应的时候,自然就再死的是他!是有人想杀他,算准了他会有人来救!前后将军,进退都是死路!”我嗓音极大,在院内都形成了回音,连绵不断。
“你意思是,拆宅是害老爷子,知道你会来让我们修起来东厢房,这也是害老爷子,总归,老爷子是非死不可?
“你知道傅先生是谁吗?他是我们你不就是说他在害人?可老爷子会找傅先生,是因为太祖爷爷托梦,说东厢房会害我们胡家啊!”最开始说话那人,急红了脸,唾沫星子飞溅:“照我看,老爷子本身就是一个死,马上推平东厢房,不然照这顾余粮说的,再过三年,还得死人!”
三言两语的对话,快让所有人乱成一锅粥了。
那中年人眼皮一直微搐。
汗如雨下的是我了。
听胡家人这般说话,那傅先生身份不简单,不会行害人之事!
这件事情的症结是胡老爷子做梦,起因相当于在胡老爷子……
可不对,肯定不对!
我绕过那中年人,再走至堂屋。
胡羡仙还跪坐在椅子旁,潸然泪下,喊着爷爷。
胡老爷子没吐血了,捂着心脏,不停地抽搐着。
“顶心……”我口中喃喃。
稍一思索,便捡起来我先前放下的罗盘,小心翼翼地放在胡老爷子的头顶。
顿时,他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手依旧捂着心口。
脚步声很密集,是那些胡家人追进了堂屋。
中年人停在我身侧。
“起因不是胡老爷子梦到的太祖爷爷,梦是真的,解法未必,就算解法是真的,梦来的也必然有蹊跷,你立即去一趟你们家的祖坟,如果在你们家太祖爷爷坟头前,发现一根细长的杆子,或者是树,顶端还放着某件胡老爷子的物品,你就立即将树或者杆子铲平!还有,挖开坟,坟里边必然有蹊跷!”我沉声开口。
“挖坟?!”中年人脸色一惊。
“这不仅仅是胡老爷子的命,如果我说的没错,那就真的是有人在害你们胡家,杀死胡老爷子,只是一个开始!他做得天衣无缝,就是怕人看出端倪!”我字句珠玑。
“可如果你说错了呢!挖了祖坟,万一再害我们胡家出事!?”先前说话那人,又一次抬杠,唱反调。
“我说错了,那我就是学艺不精,学艺不精,要这双眼睛就没了用,我自戳双眼!可为什么你总觉得,老爷子该死,你还是不是胡家人!?如果我说对了,那你岂不是有问题!?我建议先扣下此人,等事后,分了事情曲直,要么我留下眼珠子走,要么你们对他好好拷问!”我指着那人,话音铿锵有力!
中年人冷漠地瞥了那人一眼,又深深看我一眼。
这期间,立马有几个人上前,将那人扣住。
随后,中年人挥手,带着几人快速离开胡家。
太阳穴微微抽跳着,我手指摁住一侧,才稍稍平复。
堂屋内人少了很多,余下几个都显得惴惴不安。
胡羡仙擦了擦眼,呆呆地看着我,十分迷茫。
我挤出一个笑容,低声安慰:“没事。”
随后我摸出来手机,再给霍麻打了一个电话。
听筒我都没放在耳边,十有八九肯定是关机,之所以还是打了,是因为思维惯性,以及现在胡老爷子昏迷,我不知道怎么找到霍麻。
可没想到,电话竟然通了!
“喂?粮哥儿?”
没开扩音,霍麻的声音就很小。
“麻子,你在哪儿?!”我大喜过望,手机贴在耳边。
霍麻似是嘶了一声,像是身上有伤,嘀咕了一句:
“刚爬回家呢,真见活鬼了……先前车上边儿那个,我真以为就是你……他妈的,那是个纸人,哎哟,我们经过山垭子的时候,他忽然就窜上来,掐开车的司机,这是要我们冲下山崖,一起死啊!”
“司机方向盘一歪,车直接冲出垭口,好险撞在一棵树上,还好,人没事,我打火机一漂,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