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九歌推开了镇灵塔那沉重的大门。
刹那间,种种悲鸣与怒吼声如同潮水般向他袭来。
他感觉到体内的元气似乎被某种神秘力量束缚住。
一踏入这座镇灵塔,他就变得如同凡人一般,没有任何超乎常人的力量。
这让赢九歌深切体会到,自己的实力仍旧不够强大。
镇灵塔内囚禁的皆是些罪大恶极之徒。
见到有人开门步入,他们开始不住地嘶吼。
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足以让任何人心生畏惧。
然而,赢九歌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波动。
塔内,木制阶梯两侧排列着铁笼,
笼内,特殊的铁链紧紧锁着那些囚犯。
赢九歌扫视两侧的囚笼,寻找着梵天派人士的身影。
直至第三层,他终于发现了梵天派掌门。
掌门静坐在铁笼之中,双眼紧闭,仿佛沉睡一般,
就连赢九歌走近身旁也未曾察觉。
赢九歌轻轻摇动铁门,锁链发出响亮的哗啦声,
这声响在塔内回荡,惊扰了其他笼中的囚犯。
转眼间,整座塔三层都充斥着凄厉的哀嚎。
周围的铁笼轻轻晃动,笼中人焦躁不安。
梵天派掌门这才恍若梦醒,缓缓睁开了眼。
唇色苍白,赢九歌一眼便看出他虚弱至极。
猛然见到有人立于面前,掌门吓了一跳,
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是何人?”
赢九歌脸上蒙着面纱,斗笠压得很低,仅露出一对眼睛。
自是认不出他来的。
赢九歌低声道:“主上派遣我来取你性命。”
言毕,一柄短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手中。
铁笼的锁链被轻易解开,赢九歌步入笼内。
梵天派掌门惊讶地望着他,随即问道:“主上……为何要杀我?
我对主上一向忠心耿耿,为何要杀我?”
说着,他跪倒在地,对赢九歌恳求道:“我已遵照主上吩咐行事。”
“主上不是承诺,让我在镇灵塔里待些时日,
便会设法救我出去吗?”
果然如此,赢九歌暗自思忖。
这梵天派背后必有他人操纵。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你所做之事,主上很是满意。”
“他让我转告你,绝不会让你白死。”
说着,一步步逼近梵天派掌门。
“死人是最保险的嘴巴,不是吗?”
“不……你不能杀我。”
掌门惊恐万分,瘫坐在地。
“你不能杀我,我对主上忠心不二,保证没透露半点风声。”
“官府之人对此一无所知,我守口如瓶,绝不会吐露半个字,求求你饶我一命。”
赢九歌心想,这一幕若是让嬴政看到就好了。
不过,嬴政也相信他与此事无关,见与不见也就无关紧要了。
他意欲诱导梵天派掌门供出背后主使的身份,
于是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其实,我也不想杀你。”
“你我同为主上效力,见你如此下场,我心里也不好受。”
掌门连忙抱住赢九歌的腿,连声应和:“是是是,
你我处境相同,主上能如此待我,也可能如此待你,
所以,请不要杀我。”
“要么你放了我,我保证远走高飞,再不现于主上面前。”
闻言,赢九歌感到时机成熟,即刻道:“远走高飞?”
“你能逃到哪里去?”
“我……我保证不出秦国,可去别处避难。”
“绝对不再涉足大秦疆域。”
说罢,赢九歌甩开掌门的手,将短刃丢在他面前。
“我虽于心不忍,但主上之命不得不从。”
“你自己来吧,免得污了我的手。”
掌门见哀求无果,只得缓缓拾起地上的短刃。
手指颤抖,目光凝视着那冰冷的刃尖。
这时,其他笼中的梵天派成员也听见了对话,
一名叫赤婷的女子趴上笼栏,对着赢九歌高声喊道:
“主上如此对我们,太不公平了!”
“明明约定,只要我们甘愿入塔,他会安排替身代死。”
“如今又派你来行刺,真是言而无信!”
赢九歌轻蔑一笑,
“你们坚信主上会救你们,
那你们说说,主上何来那般能耐,
能将困于镇灵塔之人救出?”
女子闻言,一时语塞,旋即答道:
“我不清楚,但他确实有这等能力。”
听她这么说,赢九歌心中更加确信,那个幕后之人拥有非同小可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