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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告诉你身份?”
面对轰仔诘问,歌坛小丑也不惯着,滚刀肉似的:“有本事你就刀我,但是刀了我你自己也跑不掉!”
“你以为我不敢刀你是吧?”
轰仔瞪大眼睛:“我这把带刀的我跟你讲,你最好快点给我交个身份出来,不然等我技能冷却了,头都给你敲烂!”
“你来呀!”
歌坛小丑没有退缩,梗着脖子叫道:“我把头放在这,你来敲,你敲你就死!”
“你别叫!你最好别叫!”轰仔提高压力:“我真的会动手!”
歌坛小丑不屑地瞥他一眼,扭头就走:“嘁,吓唬我?你当我是吓大的吗?这把只要我不死,轰仔,你烂完了我跟你讲!”
轰仔抬腿跟上,开启游戏开始前歌坛小丑联合恩披溪对他使用的复读机:“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来来回回,“说不说”三个字,对歌坛小丑造成了极高的精神污染。
在这种攻势下,歌坛小丑闷头做了几个任务,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抱头大叫:“你烦不烦啊,没看见我在做任务吗?还看不出来我是好人身份吗?”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假装在做任务?”轰仔不吃这套,继续精神攻击:“说身份说身份说身份……”
“凸(艹皿艹)!”歌坛小丑怒骂道:“轰仔,你他妈心眼比针孔还小。”
自己不就是跟恩披溪一起骂了他两句吗?
至于这么紧跟不放骚扰自己吗?
一点气度、风度都没有。
“是你跟恩披溪两个人先惹我的。”轰仔难得据理力争:“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交身份,交不交?交身份,交不交……”
“不交,就是不交!”歌坛小丑不耐烦,道:“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你别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个字!”
想从自己这里拿到身份底牌?
想都别想!
“你不交是吧?”轰仔眼神一变:“那你别后悔!”
“我后……”
歌坛小丑一句话才说两个字,整个人突然一僵,随后仰倒在地。
她身体突然僵直的瞬间,轰仔外貌变化,成了另一个“歌坛小丑”。
暗中,开启神视技能窥视这一幕的李正微微张嘴,有点难以置信。
为什么?
为什么没看到轰仔有出刀动作?
按照设定,带刀牌杀人都应该有个“出刀”的动作才能触发技能将其他玩家杀死,只有念力、异形这种特殊狼牌有所不同。
可现在看来,轰仔明显是“易容”啊,易容和伪装手里都是即死刀,杀人必须有出手动作才能触发技能的!
但轰仔刚才只是在歌坛小丑边上站着没动,歌坛小丑就死了?
李正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向都看了一眼,除了楼上楼下无法看穿外,同一层确实没有发现其他人,也就不存在有人隐身过去把歌坛小丑给杀了。
歌坛小丑死亡,只能是她身边的轰仔出手。
可是……
为啥啊?
难道有人发现了可以隐藏出手动作触发技能的技巧?
看来,等这局游戏结束,得参加接下来的集体复盘,好好问问怎么回事。
关掉技能,李正整理了一下情绪,若无其事地打开房门。
恰好,变成歌坛小丑的轰仔从门口经过,看见李正的瞬间,轰仔双眼深处顿时冒出惊恐之色。
淦了!
这层怎么还有人?
而且还是寻月!
这个逼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啊?
老子以为这层没人了……
完!
尸体要被发现了!
一念至此,轰仔连忙加快脚步,疯狂冲向不远处暗门。
去电梯是来不及了,只能从暗门逃跑,至少别被寻月抓住真身!
“诶?”
李正演技比轰仔高超多了,看见“歌坛小丑”时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后抬手:“哥特……”
似乎想叫住“歌坛小丑”交流一下,对对身份。
可第二个字还没说出来呢,轰仔已经溜了。
李正故意放大一点声音抱怨:“我很吓人吗?跑那么快干什么?”
一转头,仿佛才发现走廊上倒着一具尸体似的,叫道:“死人了!歌坛……不对,歌坛小丑是狼!”
有点刻意了。
李正跑向尸体时,对自己“发现”尸体时的反应如此评价。
啪!
警报声响,会议开始!
糟了!
李正先是环视一圈,本轮总共有三名玩家被淘汰出局,除了三号位的歌坛小丑之外,还有六号和七号。
后面两名玩家李正不认识,本次对局内也没有见过。
他处于一号位,轰仔是二号,恩披溪在九号。
本来李正准备好的发言是自己开局后一直在做任务,开门发现歌坛小丑走过去,然后又发现了歌坛小丑的尸体。
想隐藏自己神视底牌,免得被军火抿出来后狙掉。
但他突然想到,如果下一轮别人盘赏金总数,发现他一点赏金都没有,岂不是会被人误会?
“一号发言。”
李正沉吟两秒,换了一套说辞:“尸体是在一楼走廊上发现的。”
“我这边要踩的人是二号,他是易容,杀了三号。”
“我说一下具体的情况吧。”
“这局我出生在一楼,刚出生我就听见二号和三号非常大声在对话,我们以前匹配到一起过,所以对互相之间的声音很熟悉。”
“游戏开始前,他们也有过争执,加上我觉得一层楼内有三个人一起出生,大概率会有一个坏逼。”
“然后我就躲在出生点,悄悄的偷听他们谈话。”
“谈话内容我就不复述了,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二号用自己带刀作为要挟,让三号给他报个身份,但是三号很硬气没鸟他。”
“后来,我突然听不见两人说话,就知道大概出事了,就想开门看看。”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三号在门口,看见我之后,三号二话不说就往暗门那边跑。”
“一开始我以为三号把二号给杀了呢,结果转头发现死掉的其实才是三号,我看见还活着的那个三号是二号变的。”
“因为我全程在偷听他们谈话,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所以二号可能以为一楼出生的只有他跟三号,才敢直接动手。”
“看见我的时候,他往暗门那边跑,或许是寄希望于我没听到他们谈话,没有识破的他身份吧。”
“很可惜,你们俩嗓门太大了,你们说得话我一字不落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轮死掉的还有六号跟七号,这两个人死在什么地方,被谁杀的,我一概不管,直接把二号狠狠踩死。”
“全票跟我一起打飞二号,他要么是易容,要么是伪装!”
“过!”
没关系,不说自己“看见”案发现场,用听见的声音来踩轰仔,同样能隐藏底牌。
“二号发言。”
“哈哈哈哈!”
轰仔放声大笑:“寻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反脏我一手!”
“兄弟们,一号寻月才是那个杀死三号的狼,他杀了人还想跑,被我出来撞了个正着。”
“我刚想过去拍警,他自己先一步拍警,然后编了个故事来脏我!”
“还说我是易容,真亏你想得出来啊!”
“还有六号跟七号两个本轮被淘汰的玩家,你凭什么不管?”
“是不是以为他俩被你队友杀死的,害怕把你队友牵扯出来啊?”
“这轮所有好人听我指挥,全部点票一号,我们全票把他打飞!”
“他的发言里全是漏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过!”
经典起跳反打拼情绪,两人互踩,如果发言没法盘出谁真谁假,其他人只能根据两人发言时的情绪来确定应该相信谁。
“四号发言。”
“什么意思?现在的情况是一号跟二号互踩吗?”
“我这轮开局在三楼出生,后面见过八号和九号,没见过六号跟七号,我也不知道他俩是什么情况。”
“不过一号跟二号这俩人肯定不共边嘛,相比而言,我更倾向于相信一号的发言。”
“他把自己这局出生开始一直到拍警之前的细节都描述得很清楚,甚至连二号杀死三号易容成对方后被撞见时要逃跑的逻辑都包含在内。”
“抛开情绪不谈,我认为一号的发言逻辑更清晰一些,也更缜密。”
“我这轮选择站边一号,不过我不归票,听你们后面怎么说。”
“如果能找到更明确的目标,我也可以跟着归票位走。”
“就这样,过!”
四号发言简洁而不简单,不但说清楚自己第一轮的动向,顺便还稍稍盘了一下并选择站边李正。
从李正的角度看,四号底牌超过七成概率是好人。
“五号发言。”
“我这轮出生点在四楼,只见过十二号,我俩对过身份,具体什么身份不好说,因为不确定他有没有骗我。”
“其他人的话……五楼好像还有人,但是一直没露面,我俩忙着对身份也没去找。”
“根据前面几个人的发言来盘的话,六号跟七号大概率是死在二楼了吧,那么后面十号和十一号嫌疑也比较大。”
“不过他俩之间肯定还有一个在五楼,所以剩下一人,似乎没办法短时间淘汰掉六号和七号。”
“一会儿听他们怎么说吧。”
“至于一号跟二号……”
“说实话,听情绪是二号更饱满一点,我听他的语气就有一种‘万事都被我预料到’的那种得意洋洋。”
“但正如四号所说,一号的逻辑比二号更缜密,细节也更丰满。”
“所以即使二号情绪足够饱满,我也选择站边一号。”
“就这样吧,我这边过。”
五号属于较为冷静的发言,根据每个人的出生点,盘出了十号和十一号其中有人跟六号和七号的死有关。
李正同样觉得五号也像是一个好人。
“八号发言。”
“不对不对……”
“刚才二号说一号叫什么来着?”
“寻月对不对?”
八号似乎听过李正的名号:“我没记错的话,寻月好像是唯一一个在怪奇杀里写小说的作者吧?”
“刚才四号、五号两个人都认为寻月给出的细节比二号的丰满,但考虑到寻月自身拥有较为特殊的个人能力,咱们不排除他编造一个听起来更合理的故事剧情吧?”
“因为我以前也是一个写手,我很了解这一行。”
“站在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临时编造出一段剧情难度比一般人低很多。”
“相反,我觉得二号的发言听起来可信度更高一些。”
“因为他的位置就在寻月后面,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发言缺少细节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不能以寻月发言细节更丰富选择偏听偏信寻月,而且发言可以撒谎、可以编故事,情绪却很难伪装。”
“所以我更倾向于相信二号,是一号寻月杀死了三号,反拍警脏二号。”
“当然,前面的人都不归票,后面还有很多人,那我也不归票。”
“我听归票位的吧。”
“过!”
八号的发言稍微带了点场外因素。
但……
李正听完八号的观点,虽然八号选择站边轰仔,在他这里却依然是好人面偏多。
“九号发言。”
“我要投二号轰仔!”
恩披溪情绪同样饱满,不弱于轰仔的状态,但发言就……
“我投轰仔的原因不是觉得一号发言比他更好,单纯是为了让他去淘汰间里陪歌坛。”
“她太孤独了,应该有个人去陪陪她。”
“过!”
哐!
李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瞪着恩披溪的头像:“这个恩披溪的底牌要是好人,我当场猛炫三斤!”
谁家好人跟他似的,发言划水就算了,还毫无逻辑、狗屁不通。
这完完全全是挟私报复啊!
如果恩披溪是好人,他这么做虽然直白,但却没有考虑到一个后果。
就是其他人会根据他的发言,将他认定成狼或是中立,而狼人与中立的话都要反过来听。
也就成了,他要投二号出局变成了二号不能出局。
李正不确定恩披溪是不是故意的,但考虑到这是专家段位,他只能当恩披溪底牌不好,故意这样搞想让别人不敢投轰仔出局。
“十号发言。”
“我一开始也想站边一号,但是九号刚才的反应让我改变了想法。”
“我先说一下啊,刚才五号说出生在五楼的除了他跟十二号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我一直在埋头猛猛做任务,一会儿第二轮大家可以看赏金数量。”
“别说我为什么沉迷做任务不去找人对身份盘身份或者找尸体之类的,问就是哥们儿穷,想多赚点银币补贴家用。”
他刚说到这,只听会议室里突然出现枪械上膛的声音。
紧接着……
嘭——!
恩披溪被淘汰。
“……”
十号沉默了两秒才继续说道:“好,现在九号打洞了。”
“他为什么打洞了呢?”
“有两种可能。”
“一、他跟别人说过身份,那么军火嫌疑最高的是跟他在同一层的四号还有八号。”
“但他刚才没有提过自己把身份告诉了别人,所以应该不是第一种。”
“第二种可能是,九号军火,开枪狙别人狙错了,炸死他自己。”
“这就奇怪了,他开枪能狙谁呢?”
十号想了想,猜测道:“该不会是狙我了吧?”
“听我说我一直在做任务,所以狙我社畜吗?”
“那就尴尬了呀,我不是社畜啊……”
“我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好人底牌,做点任务拿赏金而已。”
“呃……先不管九号,说回正题。”
“既然我们分不清一号和二号应该先出谁,那我们现在不是只有一个人落单没人聊吗?”
“十一号,有人见过他吗?”
“四号、八号、九号,三个人在三楼。”
“五号、我、十二号,我们三个在五楼。”
“一号、二号、三号,他们三个在一楼。”
“这不只剩下六号、七号、十一号在二楼了吗?”
“现在六七两个人第一轮全没了,十一号又没报警,他身份肯定不做好啊,对不对?”
“这轮我建议先把十一号投出局,放一号和二号进去再观察一下。”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
“过!”
十号发言条理清晰、逻辑缜密、不慌不忙、心态稳定,这妥妥的好人表现。
这么看来,本轮最后归票应该是十一号没错了。
“十一号发言。”
“别别别,别投我,先听我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确实出生在二楼,六号和七号也确实都在二楼死的。”
“但我不是坏牌啊,我刚遇见他俩的时候,他俩就在二楼盘身份。”
“然后六号不知道说了什么,七号当着我的面一刀就把六号给砍了。”
“我看七号杀死六号之后没有主动拍警反而朝我来,我当时应激了,就反手把他也给砍了。”
“反正军火已经开过一枪了,我现在报身份也没事,我是狂人啊。”
“我不知道我刀的七号到底是什么身份,我没敢主动拍警,是怕我说完经过后被军火抿出底牌把我给狙了。”
“这轮先投谁,我也不好说,但我肯定不是狼啊。”
“十二号,你来归票吧,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过。”
十一号的求生欲很强,听起来不像撒谎。
而且他给出了狂人底牌,至少是有诚意的。
“十二号发言。”
“卧尻!”
十二号开口吐槽:“怎么让我来归票啊?!”
“这让我怎么归?归给谁?”
“三个人的发言听起来好像都有道理,我分不清啊,我真的分不清啊!”
“要不这样,同意归票一号的现在点票。”
咔哒。
轰仔单独点票。
“好,同意归票二号的,现在点票。”
咔哒,咔哒……
李正、四号、五号,三个人选择点票。
“这么多人同意归票二号吗?”
十二号当即道:“那就先投二号吧,这把归票二号。”
咔咔咔……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一连串点票的声音。
最后票型:二号五票,弃票三票。
看到这票型,李正笑了:“轰仔,我身上的票呢?你不是点我一票的呢?”
刚才十二号问票是否要投自己的时候,只有轰仔一个人点票。
此时票型统计后,本应该有一票的自己身上一票都没有,这一行为已经暴露了轰仔底牌不对。
“别叫别叫!”
轰仔开麦大喊:“我是审判啊!你们能把我投出去的啊!?我特么……你们是不是愚啊!”
滋~
电锯声起,轰仔被送入淘汰间。
“恩披溪!!!”刚进淘汰间,轰仔扑过去抓住恩披溪的脖子前后摇晃:“你很急吗?你他妈的告诉我,你很急吗?你知道谁的底牌啊你就敢开枪?!”
“妈~的!”恩披溪拍开轰仔双手,挺直了腰杆:“老子开枪还不是为了你?场上九个人,狙掉一个你留下的概率更高啊!”
前面发言那么多人选择站边寻月,恩披溪寻思着自己最好能抿出一个人的身份将其狙死,再赌有中立在场,强行把票型拉平。
只不过想象挺美好,现实有点残酷。
他抿身份抿错了。
属于是,计划是好的,能力差了点儿。
“行。”轰仔知道恩披溪这么做本意上没问题,诘问道:“那你说说,你刚才狙的谁?”
“十号啊。”
恩披溪指着屏幕:“他不是说他第一轮在猛猛做任务,甚至为了做任务没有出去找同一层玩家抱团吗?我寻思着这么想做任务,肯定是赏金比别人高,所以就……”
“所以你就狙他社畜?”
“那要不然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相对无言。
旁边,歌坛小丑笑出了声:“噗,哈哈,两个小丑!笑死我了!”
“你笑什么笑?!”轰仔恼羞成怒:“你第一轮连会议都没参加,一句话都没说,你还好意思笑!”
“那又怎么了?”
歌坛小丑得意洋洋:“我死了,但我换走一头狼,我不亏。恩披溪也算是被我逼死的,相当于我一条命换走你们两个狼人的命,我赚了。我一换二,怎么就没资格笑你们了?”
轰仔、恩披溪:“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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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轮会议结束,游戏进入第二轮。
“三个弃票,五对三。”
李正有点诧异:“我们好人居然还占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