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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平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眼里凶光毕露,骂道:“操你妈的,你这种东西也配玩风水,还他妈敢在老子面前耍风水罗盘,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大吃一惊,赵一平手劲奇大,掐的我眼珠子都要翻出来了,我能感觉到脖子骨在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捏断掉。
赵一平用力一推,把我又推到沙发上,那八脚章鱼一样的妖艳女人冲我吐了吐舌头,又黏糊糊的爬了过来。我吓了一哆嗦,翻身掉地上,滚到了角落里,回头去看沙发上的一群男男女女,个个脸色青紫,不像是活人,我猛的发现,这个房间的温度出奇的低,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种寒冷绝不是空调调出来的温度,是一种奇特的阴冷,比鬼魂出现时还冷得多,像是置身冰天雪地里一样。
赵一平狞笑着朝我走过来,这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我看到张蕾蕾一身皮衣,英姿煞爽的站在房间门口,她后面还跟着几个酒吧保安。张蕾蕾指着赵一平说:“那,就是这个人涉嫌吸毒,你们赶紧控制住他,我帮你们报警。”
保安们一拥而上,将赵一平死死按在地上,沙发上的男男女女见状,想过来帮忙,领头的保安大喊道:“谁敢动,也不看看这是谁家地盘儿?”这震耳欲聋的一身大喝,镇住了在场所有人,我偷眼瞟到赵一平正对这帮人使眼色,叫他们不要乱动。
我不知道包间里究竟有多少僵尸,不敢再在包间里呆,拖着张蕾蕾出了包间,张蕾蕾正打电话报警呢。
我说:“你从哪里看出来赵一平吸毒的?”
张蕾蕾得意的一笑,说:“傻瓜,这酒吧的保安也就只有拿吸毒才能镇住他们,否则他们才懒得为了你一个小客人得罪赵一平这种大主顾,我不过配合演演戏罢了。”
包间里有人拿绳子把赵一平绑了起来,张蕾蕾说:“看来今天不能让你发泄了,咱们快走吧,等警察来了发现他们没藏毒,肯定会放了赵一平,到时候咱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张蕾蕾拖着我就往外走,我却站住了。我已经发现这帮人有僵尸的特征,如果不加以制止,很有可能会酿成大祸,酒吧这么多人会首当其冲的遭殃,后果不堪设想。
赵一平急道:“你傻了,怎么还不走?”
我凑近张蕾蕾耳边,道:“我刚才在包间里发现里面的人都不是人,而是即将炼化成功的僵尸,我不能见死不救,得想办法镇住这些行尸走肉。”
张蕾蕾吓的尖叫,道:“你是说,连赵一平都变了僵尸?”
我摇了摇头,说:“赵一平不是,我听他话里的语气,好像跟我还是同行。也就是说,他可能是炼化僵尸的参与者,咱们也好借这个机会,从赵一平嘴里套出点话出来,这王八蛋藏的可真够深的。”
张蕾蕾很怀疑我的判断,以我们对赵一平的了解,这小子就是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根本不是练风水术的料,他怎么可能是风水先生。其实,我也很怀疑这个猜测,可他知道我会风水术,还一眼看出我的法器是风水罗盘,更从他嚣张的语气里能听出了,他对我的风水术非常鄙视,彻彻底底的看不起我。
如果是以前,人家这么骂我,我心里会很不爽,可也没办法,因为我真的就是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可现在不一样了,这段时间我精研风水奇术,特别是在二龙村遇到这么多的风水奇局,我的风水术日益精进,也大大的开拓了眼界,早不是以前那个懵懂年轻人了。在别的方面,我是处处比人差,可唯独在风水方面,我有了自信。这种自信是能力日益提高的表现,也是我从个人基础出发的认识。我师父李半仙儿一代神算,我们杨家祖先杨益公又是天下风水术的开山祖师,试问这样的背景实力,我在赵一平这种纨绔子弟面前,又怎么可能自卑的起来?
张蕾蕾也有些不知所措:“那我们怎么办,要跟赵一平的僵尸斗吗,这么多僵尸我们怎么斗的过。你记得当时一个丁寡妇和老李木匠,就差不多要了你的命,这么多僵尸聚在一起,就算我们想拯救世人,做救世主,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呀。”
张蕾蕾说的话在理,这些人跟我非亲非故,里面甚至还有欺负过我的人,我本可以不管。但我始终忘不了我爷爷的教诲,他说杨门上千年来,都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除魔卫道,帮助穷苦百姓我们责无旁贷。这是每个杨门子孙必须铭记的根本。再说,这段时间以来,我研习那半卷残书,心里常常有所悟,觉得自己修习风水术不是为了书中的奇淫巧计,而是利用这些技巧帮助天下苍生,这才是我对风水奇术感兴趣的根本。也是我增强自信,觉得人生有了新方向的动力。
我对张蕾蕾说:“我留下来观察酒吧里的动静,他们也不一定今晚就会发作,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复习呢。”
张蕾蕾气的柳眉倒竖,怒道:“杨晓天你什么意思呀,我是这种临阵脱逃的人么,你太看不起人了吧,德行。”
算了,越解释越乱,我索性不再多说。
我们缩进酒吧隔壁的一间包间,张蕾蕾去前台办的开放手续,据说话费不菲。张蕾蕾回来把一叠票据丢茶几上,得意的说,就你牛逼哄哄的,没我你能弄到这么好的监视阵地么?
这间酒吧的装饰风格比较奇怪,不同包间之间是用雕花玻璃隔开的,我们关了灯,透过玻璃缝隙,可以清楚的看见隔壁包间的情况。关上门,那帮保安果然解开了赵一平,给赵一平又是递烟又是道歉的,张蕾蕾嗤之以鼻,道:“这帮人--我去--”
等保安出去之后,赵一平从一只名牌背包里掏出笔墨纸砚,又掏出一只公鸡,一刀去了公鸡的头,鸡血喷在砚台里,和墨汁融合在一起。
接着,他又把茶几推到包间角落,拿兑了鸡血的墨汁在地上画了一张八卦图。画好图,又拿出一只毛茸茸的动物,赵一平画图的时候关了灯光,在八卦图东西方向各点了三根蜡烛,又烧了一刀黄纸,房间里光线很弱,我看不清楚那毛茸茸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它发出的声音很诡异。
张蕾蕾低声道:“赵一平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他真会布阵做法不成,我真难相信。”
我心里也很疑惑,就见赵一平把那毛茸茸的东西丢进八卦图中央,毛茸茸的东西在里面走来走去,始终不能走出八卦圈子。跟着,就看到沙发后面跳出好几只这种毛茸茸的东西,其中有只就是从八脚章鱼似的妖娆女人背后溜出来的。那些毛茸茸的东西也跟着跳进八卦图中,那妖娆的女人顿时就棉花一样软绵绵的靠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我心中大感奇怪,因为以我对僵尸的了解,它们根本不可能软下去,从成僵到飞化,永远都是硬邦邦的。我暗想,难道这女人不是僵尸,她背后跑出来毛茸茸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张蕾蕾道:“我认出来了,是黄鼠狼,我小时候在农村还见过呢,绝对是黄鼠狼没错。”
我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这些脸上泛青紫光的根本就不是僵尸,而是被赵一平用修成精了的黄鼠狼操纵的大活人。黄鼠狼在农村有个外号,叫黄仙儿,因为黄鼠狼聪明狡诈,常常独自修炼,成精的概率很大。成精的黄仙儿善于阴阳之术,一些旁门左道的人喜欢利用黄仙儿的邪性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赵一平就用黄仙儿来控人控尸。被黄仙儿控过的活人,常常短命,死后就彻底沦为施术人的傀儡,成为另一种尸煞。
我没想到赵一平这种人胆大到这种程度,竟然敢用活人炼煞,这是损阴德积晦气的做法,李半仙儿曾提过这种邪术之士,说他们常会被同行耻笑。
这时,我突然想起不久前在小弄堂里见过的那具女尸和赵一平的小跟班陆左的离奇惨死,难道他们都跟赵一平的邪术有关?
我正想着,就见赵一平突然走到隔断玻璃面前,把脸贴在雕花玻璃上,朝我们瞪大了眼睛。我发现她的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像爆掉了一样,十分狰狞恐怖。
张蕾蕾吓的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赵一平冲我们咧嘴诡异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似乎有某种可怕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