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把怨气花在中年汉子身上,“嗖嗖嗖”一连对他射出了三枝箭。
中年汉子就是在防着她的冷箭,在全神备战之下,又是拨挡,又是闪避,堪堪躲了过去。
黑衣女子也趁机站了起来。
江枫见脚边有一支刚才中年汉子格挡时拨过来的箭,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你捡我的箭干什么?”黑衣女子问。
江枫撇撇嘴:“我想自杀不行啊!”
说完,还拿箭对着自己的胸口和脖子,虚扎几下。
黑衣女子:“……”
既然没法聊了,还是对付中年汉子要紧。
只是她的剑落在客厅门口了。
没有趁手的兵刃,加上受伤挺重的,她的武功虽然比中年汉子高出许多,但现在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两人就那样对峙着。
江枫等了一会儿,有些看不下去了:“你们倒是动手啊!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斗鸡呢?!”
黑衣女子听了,气又不打一处来:“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先给你一箭!”
江枫一听,吓得不敢再说了。
先贤曾经说过:千万不要得罪喜怒无常的女人啊!
这句话江枫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两人又对峙了几刻钟……
中年汉子大概受不了这种压抑之极的气氛,“吼”了一声,挥剑冲了上来。
黑衣女子早有准备,左手抬了几下,三支箭先后射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小心地格档腾挪,一一避过。
只见他喘了口气,又冲了上来。
黑衣女子又是接连两支箭射出去,可当她想射第三支箭时,只有机括声,不见羽箭飞出。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看你还射什……!”
他的话还未讲完,忽见白影一闪,脖子上就多了一支箭,插着的箭。
他“呜呜”两声,手刚抬起指了一下白影,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指的白影不是别人,正是江枫!
刚才系统发出智能凌波微步的时候,虽说他受系统控制,但也等于自己在学习一样。
几十遍下来,他早已把凌波微步学会了。
刚才他之所以捡起羽箭,就是为这一刻的突然袭击作准备。
虽然一击得手后,江枫就远离中年汉子。
可看到中年汉子满脸青紫,双眼圆睁,一副死不瞑目样子,加之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不禁吓得全身发紧,脸色都变了。
他赶紧逃也似地离开了现场,希望自己能好受一些。
一口气跑到客厅。却见客厅中间躺着一具肥胖的尸体。
尸体一脸血肉模糊,要有多惨就有多惨,要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此时的江枫,再也忍受不住,“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一幕恰好被随后赶到的黑衣女子看到了,不由得嘲讽道:“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
江枫早已背对着尸体,将气喘匀后,拿出丝巾擦了擦嘴,摆手道:“如果没有打打杀杀,如果没有这些恶心的尸体,我宁愿做小男人。”
黑衣女子一窒,怎么也想不到江枫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她所认识的江湖世界里,不管男的女的,大部分都是硬气的得,受得了韩信那样胯下之辱的人,屈指可数。
“真是丢了江湖儿女的脸!”她嘲讽道。
谷/span“我不是江湖儿女,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重重哼了一声:“普通男人也没有你这样恬不知耻的!”
“我怎么恬不知耻了?”他转头问道。
眼睛余光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连忙又转头。
黑衣女子又是一窒,回想刚才他说的话,如果他是普通人的话,貌似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对啊?
“不知道自己恬不知耻就更是恬不知耻。”
江枫听着她明显是强词夺理的话,摇了摇头,不想与她再辩。
他朝后指了指:“我刚才帮了你,你也帮我一回,把庄里的三具尸体埋了吧。”
没想到黑衣女子完全不给他脸面,当场拒绝:“我受伤了,要赶紧治伤,谁的家谁自已收拾。”
江枫听了,心里直想骂娘。
“那我把坑挖好,你帮我把他们拖进去埋了吧。”
说完,见对方不说话,口气又软了些:“好姐姐,你就帮帮我,我真见不得他们死后的样子!”
“谁是你姐姐!再乱说,我就给你一剑,叫你跟他们一样!”
“不是……我说错了,是女侠,女大侠。”
“我把她的脸包住,你自己埋。”
话声刚落,就闻到一阵香风,接着听见背后窸窣声响了片刻。
“好了。”
听到声音,江枫转头一看,见尸体的脸被一黑面巾包住了,看上去没那么怕人。
那黑巾与黑衣女子脸上戴的一模一样。
他有些奇怪,问道:“你为什么戴着黑巾,是太丑还是太美?还有,你的黑巾很多吗?没有的话,用我的丝巾吧!”
“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黑衣女子举了举手中的长剑,“再啰嗦,我就划花你的脸!”
江枫向后一缩,住了嘴。
“我要处理伤口了。”黑衣女子说道。
“嗯,是要赶紧处理一下。刀插在肩膀上,我看了都感觉到痛……要我帮忙吗?”他最后问道。
“帮什么忙,赶快给我滚!”
“我是好心,你那肩膀上的伤你自己不好够得着。”
“我叫你滚出客厅听到没有!”黑衣女子说着,举了举左手。
面对威胁,江枫只好乖乖地出了客厅。
“不许偷看!”黑衣女子在背后还强调了一句。
走出客厅,江枫本来打算去挖埋尸体的坑,走了几步,又返回来:“还是等等吧,万一她伤太重又晕倒了。”
他走到客厅外,留神客厅里面的动静,却是不敢露面。
那黑衣女子凶巴巴的,又有点喜怒无常,她叫他滚,他还是听话的好,不想去触她霉头。
刚听片刻,只听里面女子大叫一所,接着便是什么东西倒床榻的声音。
此后再无动静。
他忍不住出声道:“姑娘,你没事吧?”
客厅里悄无声息,没人回应。
他又叫了一声,还是如此。
他还是不敢贸然进去。黑衣女子那见血封喉的毒箭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又故伎重施,扒在门缝上,向厅内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