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厅人多,她又坐在角落,对方根本没看到她。
虽然不想跟对方见面,但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
只见他走到大厅中间的时候,碰到李慧芬。
李慧芬问了声好:“老板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吃饭。”
“同事请客……二强呢?”
“老板能在哪,还不是在厨房忙活。要不要我跟他说一声。”
“不用了,先让他忙吧,等吃完再说。”
“那行。”
文居岸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顿时犹如响起一声惊雷,李慧芬称呼那人的话一直在耳边轰响。
她饭也吃不下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兄弟……
不久,李慧芬过来邻桌收碗筷。
她抱着最后一点可能、最后一点希望,问李慧芬:“李姐,二强是不是有个大哥。”
“是啊,你们没见过面吗?”李慧芬答道。
“没有,我们双方家里人还没见过面。”
“也是,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今天你要是想认识二强大哥的话,倒是个好机会。”
“怎么说?”
“老板大哥今天刚好来这里用餐,就在楼上206包间……你想认识的话,叫老板带你去。”
“那你知道二强大哥叫什么吗?”
“你算问对人了,老板大哥不常来,只有我和小丽、于勇几个老员工认识和知道名字。他叫乔一成,听说是电视台的大记者。”
李慧芬哪知道文居岸和乔一成有故事,自然把她知道的都告诉面前这位未来的老板娘了。
“我是很想认识二强家里人的,可很不凑巧,今天有同学找我,我得去陪一下,只能等下次了……麻烦李姐跟二强说一声,叫他晚上不要找我了。”
“行,文姑娘,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只是可惜了这次机会。”
“谢谢李姐,我先走了。”
说完,文居岸强压着心中的波澜,走出了乔香饭店。
她心中乱成一团麻,根本平静不下来。
她不想坐车,也不想回宿舍,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想起母亲下午打来电话,说她查出子宫肌瘤,过两天动手术,希望她请假过去陪她。
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她母亲又不是缺人照顾。
她甚至怀疑,她母亲装病想诳她回去。
可是现在,她动摇了。
她记忋深刻的初恋男友,跟现任男友竟是亲兄弟!
这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也不愿接受的。
以前听乔一成讲,他们兄弟感情很好。
乔一成现在还会不会喜欢着她,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因为她弄得他们兄弟反目?
文居岸自然不知道乔一成已经结婚了,才会如此胡思乱想。
不管她跟他们兄弟当中的哪一个人好,这窘死人的三角关系她怎么面对、怎么处?
她的心理还没强大到无视这些的程度。
“先离开这里,冷静一下,理一理头绪再说吧。”她心想。
有了决定,她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些,拦下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买了张去京城的火车票。
虽然买了火车票,但整个晚上她都在思索着她和乔一成、乔二强的关系,幻想着能找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出来。
可怎么想,都是无解。
除非心理强大、脸皮够厚。
但这一点恰恰是她做不到的。
谷/span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她向单位请了假,拖着行李箱就往火车站赶。
她此时以为,离开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她还会回来的。
就算不跟乔家兄弟处对象,她也要回单位上班。
可她没有想到,她这一回京城,再次出现在南都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
乔二强自然不知道文居岸当晚遇到了乔一成,而且知道了他俩的兄弟关系。
他甚至在暗自庆幸他们两人没有相遇。
因为据新店员讲,文姑娘在店里吃完饭就离开了。
可当第二天晚上,文居岸不来他饭店,他呼她她也不回的时候,他就预感不妙了。
他找到李慧芬:“李姐,昨天傍晚居岸除了叫你传话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噢,好像问了你家人的情况。”李慧芬回道。
“我家人?问我哪个家人?”乔二强急切地问道。
“嗯……主要问你的大哥。”
乔二强一听,心中一凉:完了,肯定昨天碰见我大哥了!
“好了,你先去忙吧。”
李慧芬走后,乔二强坐在那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寄希望于文居岸,过得了心理那一关,不在乎他是初恋的弟弟这件事。
工作一忙完,他简单交代几句,就赶往文居岸单位宿舍。
来到她宿舍楼外,从楼下望上去,只见她的单身宿舍黑乎乎的,不懂是没在还是已经睡了。
可现在才九点多,她很少睡这么早。
他赶紧上楼,来到文居岸宿舍外面。
先侧耳倾听一阵,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不死心,举手敲门。
敲了老半天的门,一点回应都没有。
倒是把邻居打扰到了。
由于他常来,对于文居岸的邻居周姐倒也认识。
“周姐,你知道居岸去哪里了吗?”
“你不知道吗?居岸请假回京都陪她妈妈了。”周姐答道,对于乔二强不知道文居岸的去向有些意外。
“她有跟我说,我还以为她回来了。”乔二强掩饰道。
“哪有那么快,听说她妈妈要动手术,没陪个七天十天的,回不来。”
“是我忘记了。”乔二边往楼下走,边挥了一下手:“周姐再见。”
在回家的路上,乔二强的心越来越沉。
从种种现象和文居岸不回他电话的表现看,他和文居岸的关系出现了巨大的危机。
他不能上京都去找文居岸,因为他没有文居岸在京都的任何信息。
比如电话、住址、他母亲住在哪家医院等等。
原剧中乔四美万里寻夫还有地址,他这千里寻妻可是两眼一抹眼,去了京都也是白瞎,找到文居岸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能做的只有等。
十天后,他接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
虽然不好预感越来越强,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
要知道,等待是最煎熬的,就像钝刀子割肉。
要分要合,倒不如来个痛快。
打开信纸,那上面熟悉的字迹一下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