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那叫小海的,是你们一个院的吗?”
“是啊,就住我家对门。”
“他怎么那么壮实,像一头牛。”
“小时候倒没看出来,就几年前才开始疯长的。”
“你说,他要是在我们村,是不是一天能赚个最高的工分——14工分?”
“这我哪知道。”
……
听到了前面秦淮茹和她亲戚谈话的于丹艳,笑嘻嘻地用力拍了一下杨小海:“你这头蛮牛!”
“不蛮点、壮点,怎么能犁得深、犁得久一点。”
于丹艳正要细究这句话意思的时候,电影开始了,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电影上面,不再想杨小海话里有什么其它含义。
《五朵金花》这部电影,就算以杨小海后世的眼光看,还是不错的。
不仅人美,而且风景也美,音乐也美,结局也美满。
回去的路上,于丹艳问杨小海:“你喜欢哪朵金花?”
杨小海当然说喜欢副社长金花。
“是不是她长得最漂亮?”
“是啊……我还发现,于姐你还长得有几分像她。”
“信你才怪!”于丹艳拍了他一下。
杨小海笑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天早上,杨小海推着自行车出门,碰到秦淮茹要送她的亲戚去公交站,他招呼一声,便往外走。
“小海,你等等,你捎我妹一程呗!”
杨小海停身转头,见秦淮茹带着昨天见过的亲戚向他走来。
“这是我堂妹秦京茹。”秦淮茹介绍完秦京茹,指了一下杨小海,“他就是昨天你说的那个壮如牛的小伙,叫杨小海。”
“捎没问题,不知道会不会顺路?”他问。
“你把她捎到离胡同口最近的公交站就行。”
秦淮茹说完,把他往杨小海面前一推:“京茹,你就跟小海走,我还要赶着上班,就不送你了。”
说完,秦淮茹急勿勿回屋了。
“走吧。”他招呼一声秦京茹。
在院门口载上秦京茹,杨小海稳稳当当地往胡同口骑去。
“杨小海,我怎么吃得这么壮实,是不是天天大鱼大肉?”秦京茹忽然问道
“你说笑吧?我一孤儿,哪来的大鱼大肉。”
“我只是好奇……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小饭馆当厨师。”
“那不是跟傻柱一样。”
“我哪能跟他比,我才参加工作,还是学徒工。”
“那也比我们农村强……”
到公交站的时候,杨小海把秦京茹放下来,正想离开,却见秦京茹盯着早点铺看。
“你不会没吃早饭吧。”
秦京茹脸一红:“就喝了点稀粥……”
杨小海一笑,走到早点铺前,买了两个炸糕,塞给秦京茹:“路上吃吧。”
秦京如正想推辞,杨小海已经骑车冲出去了。
至于杨小海为什么给刚认识的秦京茹买吃的,道理很简单:这秦京茹注定跟四合院扯不清,现在就当结个善缘,再加上,人长得水灵。
晚上回来,四合院的全院大会刚开完,他找人一打听,原来是傻柱整许大茂,说他对妇女耍流氓,可当大家要把许大茂送厂保卫处的时候,他又怂了,说没有的事,是他编的。
结果,自然傻柱又一次受罚了。
杨小海听后,直摇头:这傻柱,你不够坏,不够狠,就别整这一出啊!
……
几天后,杨小海下班回家,已经有点晚了。
他可不像傻柱,炒完菜就行,他可得收拾厨房,跟服务员一样,是最后一批下班的。
到家门口的时候,见门口有一黑影,高高瘦瘦的,面目却看不清楚。
他拿手电一照,不是许大茂是谁?
“许哥,你怎么在这?”
“进去说。”许大茂缩着脖子搓着手,大概是冷得。
杨小海开门进去,边生炉子边问:“你不会又是被娄姐给赶出来了吧。”
许大茂眉毛上扬,纠正道:“什么赶出来,是我让着她。”
“怎么着,今晚想在我这对付一宿?”
“我们院男的就你一个人住一屋,只好找你了。”
“行,只要许哥不嫌我家简陋就成。”
“怎么会被娄姐赶出来,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他问道。
许大茂嘿嘿一笑,没说话,却下意识地往对门看了一眼。
杨小海一见,有些明白了:“你不会又去撩秦寡妇了吧?”
“看来,你年纪虽小,知道的还挺多。”
“你撩骚秦寡妇的事,在你们轧钢厂可不是秘密。”
“说的也是。”
“我猜,你今天想进一步的时候,在仓库里,被一帮工厂老娘女工给‘看瓜’了、挠了。”
许大茂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事他们可没有往外说。”
“猜的,她们肯定在你身上留下痕迹了,要不然娄姐不会误会你找情儿。”
许大茂有点对杨小海刮目相看了,他睁大眼睛,重新上下打量一下杨小海:“看不出来,你小子不像大家说的那么混,还有点脑子。”
“我也是瞎猜的,而且我知道谁把事情跟一帮老娘女工说了。”
“这还用猜,肯定是秦淮茹。”
“错!”杨小海说得斩钉截铁。
许大茂见杨小海说得肯定,不禁皱眉思索起来。
他隐隐想到了是谁,可就是拿不准。
“我这么一说,你也有一点眉目了吧。”
“确定是傻柱?”
“真真的,千真万确。你想啊,院里谁对秦淮茹一家最好?”
“肯定傻柱啊,天天从食堂顺菜给秦淮茹一家,月底还接济他们,他这么尽心,好像秦淮茹是他相好似的。”
“那事秦淮茹是不会说的,因为是她主动撩起来的,但她有可能会告诉跟她关系特好的人,你想,跟秦淮茹好而又肯替他出头的人,还能有谁?”杨小海又问道。
这么对许大茂循循善诱的,他感觉自己像个教唆犯。
许大茂一拍大腿:“肯定傻柱啊!而且,我跟他还一直不对付,他不拿这事整我,就不是他何雨柱了。”
杨小海见孺子可教,微笑道:“这下明白了,认清谁是你的敌人了吧!”
许大茂咬牙道:“好你个傻柱,又出幺蛾子整我,看我以后不整死你,我就不姓许!”
“别在这发誓诅咒了,傻柱又听不见。”杨小海潮讽了一句。
许大茂从炕上起来,在屋里走来走出,大概在想什么坏主意对付傻柱。
杨小海先不去管他,洗漱后就上床躺着了。
半小时过去了,许大茂颓然坐在炕上:“唉!想不出来,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过。”
“我倒有一个主意。”杨小海盯着许大茂,说道。
“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许大茂一听,有些急不可奈。
“不过……”杨小海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快说,你成心让我着急不是?”
“那我就直说了。”杨小海从被窝中撑起脑袋,“许哥,你又是住我的,又是让我出主意,是不是要有所表示一下?”
许大茂一听,拍了杨小海一下:“你这个小海子,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会考虑的。”
“两斤糖供应票。”
许大茂听了,先是皱一下眉,不过,马上又舒展开了:“行,答应了。虽说糖现在是紧俏货,但我们家还是拿得出来的。”
杨小海料想许大茂会答应,他在前几年,没少去娄晓娥那讨糖吃,只不过现在长大了,不能去了。
“说起来这办法很简单,你只要挑有厂领导请客的那一天,带保卫科的人,在厂门口把傻柱截了,搜他的饭盒,肯定能办他一个偷公家财物的过错。”
许大茂一听,一拍脑袋:“对啊,这么简单和明显的事,我就没想到呢?!”
杨小海心想:你们天天看傻柱带饭盒习惯了,没往那方面去想,这就叫做灯下黑。
……
没过几天,他就发现傻柱没带饭盒了,整个人还蔫蔫的。
这天晚上回家,杨小海发现后院人声鼎沸的,不禁把自行车一锁,走进去看热闹。
只见院里的人在许大茂屋前围成个大半圈,门前台阶上,贾张氏坐在那嚎叫:“哎哟喂!这一院子的人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不给我留后路,要赶尽杀绝啊……许大茂,你给我出来!许大茂……”
杨小海进去的时候,刚好见许大茂一掀棉帘,走了出来。
“我在这呢,别以为撒泼我就怕你!”许大茂说道。
“你不是说要打死我吗?!你打呀!”贾张氏叫道。
“我打你了吗?我不就是推了你一下,怎么成了打人呢?”
“大伙听听,许大茂承认打人了……哎哟!我的屁股噢!”说着,去摸她的大屁股。
众人一听,禁不住轻声笑起来。
贾张氏也感觉到不妥,把手收回来:“大伙评评理,许大茂狠狠把我推倒在地,我的骨头肯定受伤了,要不要到派出所告他打人!”
众人只是看热闹不吭声。
“你无缘无故闯我家里来,我把你请出去,怎么不行?”许大茂说道。
“你那叫请吗?分别是对老人下黑手啊!”贾张氏又嚎叫起来。
这时,一大爷易中海出现了,口里问道:“怎么回事,我这才上个厕所功夫,院里怎就乱成这样了?”
见有人出头,贾张氏和许大茂争先恐后地请求支持,也顺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原来,前几天轧钢厂保卫处,在厂门口当场查到何雨柱偷带公家东西,叫食堂主任来领人的时候,那主任一向与何雨柱不和,又加了一把火。
结果,何雨柱被全厂通报,并被门卫重点“关照”,再也带不出剩菜来了。
这下,影响最大的就是贾家了,本来还有剩菜剩肉吃,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几天后,贾张氏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举报何雨柱带剩菜的,就是许大茂。
她哪甘心,立刻就上门闹,却被许大茂推倒在地。
后来,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一大爷听他们说了一大堆,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双手向下一压:“好了好了,都别说了。”
他环视一下众人:“柱子的事,工厂里已有定论,我们就不提了。贾张氏被许大茂推倒受伤,这是事实。”
他转身对许大茂说道:“你明天带贾张氏到医院看一下,没受伤最好,有受伤,这医药费你得出。”
许大茂嘴巴一撇,不过没办法,这医院费他赖不掉,嘀咕了一声:“算我倒霉!”
哪知贾张氏听了,又叫道:“我不要许大茂带我去医院,我自己去,他给钱就行。”
“那你要他给多少钱?”一大爷易中海问道。
“二十块!”
“你还真敢开口!”许大茂说道。
一大爷这时有些明白了,这贾张氏应该没伤到骨头,最多贴几付膏药就行。
“我看给个十五吧,大茂你看呢。”
许大茂虽然不情不愿,但也想快点把这事了了:“十五就十五!但说好了,你拿了这钱,这事就算了了,甭管今后你残了还是瘫了,都不关我事。”
贾纸氏眼睛骨碌碌一转:“你给钱了,往后就是我死了,都不关你事。”
“那成。”许大茂说着,掏出钱递过去。
贾纸氏一把将钱抢过来,然后一骨碌爬起来。
她快走了两步,大概感觉要装得像点,便将手捂着腰尾,一瘸一拐地向中院走去。
到此,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全散了,回家抱媳妇的抱媳妇,孤枕入眠的孤枕入眠。
杨小海自然在他们之列。不过,他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院里有什么热闹的时候,于丹艳一家从没来看过。
……
又是几天过去了,离年关越来越近了,天气也是冷得可以。
这天早上,杨小海照例早起上班。
没办法,在饭馆工作,就是要早起摸黑,但上午头和下午头又没事干。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每月把粮油定量上交饭馆,就可以在饭馆吃,而且肯定比在家自己弄吃得好、吃得多,对于饭量大的,尤其合算,比如杨小海。
他刚推着自行车走到前院,就见三大爷阎埠贵一家人,还有几个邻居,围在一辆没了前轮的自行车旁。
三大爷一脸的心痛,在那唉声叹气。
他停下来瞧会儿热闹,恰巧傻柱这时也出门了。
“出什么大事了,还全家出动?”他问。
三大爷大儿子阎解成回道:“碰到倒霉事了,我爸车轱辘让人给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