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尘他们将垃圾又全部放进垃圾里,又跟工作人员再次道了谢。
看着他们离开,薄南尘才带着颜洛回到车边。
他从后备箱拿了矿泉水,认真替她清洗手,“洛洛,不管是怎么送你的什么,他们都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知道吗?”
颜洛垂着脑袋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我刚刚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那是我们的结婚戒指,不能丢。”
薄南尘替她洗好手,“洛洛,我很高兴你这么在意它。”
“这也说明我在你心里很重要。”
“那是当然。”
薄南尘抬眸,见她脸上也有些脏,“等我一下。”
颜洛看着手上的戒指,轻轻摩挲着,幸好找到了。
没一会儿薄南尘拿着湿纸巾来到颜洛面前,“都成小花猫了。”
颜洛有些难为情,红着脸说道:“我自己来擦就行了。“
然而,薄南尘并未将湿纸巾递给她,而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仔细地擦拭着她的脸庞,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颜洛感受着他的细心关怀,心中充满了温暖和甜蜜。
“阿南,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薄南尘问。
“你陪我一起翻垃圾,像你这样的身份,应该是第一次吧。”
薄南尘给她擦脸的手一顿,几秒后,他又重新开始,“洛洛,其实我也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不要把我想得很特殊。”
“小花猫,今天看来是去看不了夜景了。走吧,回家。”
颜洛闻言,小脸一红,“对不起啊!”
“有什么对不起的,下次我再带你来。”
……
梁颂年出了机场,直接坐车去医院。
黎玥看了眼时间,她妈妈已经进去了六个小时了,手术的时间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因为她妈妈体内的肿瘤比较大,医生建议是先切除,再服用特效药可能效果会更好。
她一直在心里祈祷,她妈妈一定要平安出来。
这次给她妈妈主刀的医生是楚易,手术前他也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告诉了她。
梁颂年来到罗芳住院的病房时,里面空无一人。
他满脸疑惑,难道换房间了?
他拉着行李出来,正好碰到一个护士路过,他赶紧出声问道:“请问这个病房的人去哪里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病房号,“罗芳是吗?”
梁颂年赶紧开口:“是的,就是她。”
“她现在在手术室。”
“好,谢谢。”
梁颂年来到手术室那楼,抬眼就看到了黎玥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做出决定,抬起脚步朝着她缓缓走去。
黎玥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皮鞋,她不禁好奇地抬起头望去。
当她看清来人正是梁颂年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心中像是被重重撞击了一下。
她就这样直直地盯着他看了许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梁颂年轻轻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黎玥,仅仅几天不见,她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变得苍白憔悴。
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疼惜之情。
“我……我来这边工作,顺便过来看看你。”梁颂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听到他的回答,黎玥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在期待什么?
“哦,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梁颂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轻声开口:“刚来。”
“阿姨怎么样了?”
一提到罗芳,黎玥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水在她的眼角打转。
她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流下来,但声音却忍不住哽咽起来,“还不知道,医生还没出来。”
梁颂年看着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受。
他很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给她一些安慰和温暖。
但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放心吧,阿姨肯定会没事的。”
黎玥垂着脑袋点了下头。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仿佛凝结成冰一般沉重压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煎熬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无数倍,让人备受折磨。
手术室里,楚易额头的汗水如泉涌般流淌下来,浸湿了身上的手术服。
罗芳的病情比他们之前从片子上所看到的还要严重得多。
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多个器官,有些部位甚至已经无法通过手术切除干净。
尽管使用特效药物,也只能是延长她的生命而已。
手术持续了整整十六个小时,当楚易终于放下手中的手术刀时,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直接晕倒在地。
如此高强度的工作早已透支了他所有的体力和精力。
连续两天,他连轴转地做了两台高难度手术,几乎没有合眼休息过。
“楚医生......“
“快!葡萄糖拿来!“
然而,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负责缝合伤口的医生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分心。
因为对于医生来说,任何一个环节都必须保持高度的严谨和专注,稍有差池就可能会给患者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便是医生这个职业的特殊性所在,他们肩负着拯救生命的重任,每一个决策、每一个动作都关系到患者的生死安危。
所以无论面对怎样艰难的局面,他们都必须全力以赴,绝不容许有半点疏忽。
好在楚易只是累倒了,喝了葡萄糖,休息了一会儿,他便醒了过来。
“楚医生,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伤口缝合得怎么样了?”
“楚医生,你别担心了,伤口快缝合完毕,我送你出去休息。”
楚易点了下头。
当手术室门打开的瞬间,黎玥和梁颂年立马起身。
看到楚易被人扶着出来,黎玥出声询问:“楚医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