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去年我来你们酒厂,我听杜枣说他酿制了五坛子醉人酒的!”苏吉安呵道。
“不巧的是,有人在你们来之前搞了破坏,五坛子酒,如今已经喂了黄土了。”
苏吉安气的就想上去撕住付心寒的衣领。
酒狂的病,他最清楚。
自打知道醉人酒可以治自己弟弟的病,每次都是饮用一坛子的,从来没有只喝半坛子的。
而且弟弟狂躁之症,一年比一年重,如今只有半坛子,这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
苏吉安面色铁青,他不停的在石窟里走来走去。
倒是坐在石凳子上的酒狂洒脱不羁道:“哥,半坛子就半坛子吧,虽然好酒少了点,但是总比没有要强的多吧。”
苏吉安慢慢停下焦急的脚步,他不得不承认现实,现在的确是聊胜于无。
也许只能碰碰运气了,或许半坛子,也许能够先救自己弟弟半年。
之前苏吉安在石窟里不停的走动,付心寒趁着这一会时间,他仔细观看了酒狂的面相。
当然付心寒不是看相,而是在看酒狂的病症。
付心寒看的酒狂有些不舒服,酒狂对付心寒呵斥道:“我脸上有金子啊?一个劲的盯着看。”
付心寒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说道:“酒狂前辈,我略懂些医术,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在你饮酒前,先给你把把脉。”
酒狂是个洒脱之人,虽然他也觉得付心寒年轻人把脉也把不出什么,但是他还是一乐:“我无所谓,你尽管把。”
正当酒狂要伸出胳膊时,苏吉安打断道:“把脉就不用了,大国手谢老、孔老都看不好的病,你一个做生意的还能看出来不成?”
同时苏吉安对自己弟弟说道:“阿弟,别浪费时间了,再过两个半小时,你就该发作了,你要赶在发作前把那半壶酒给喝了。”
付心寒继续问道:“既然是谢老向来有神针之称、孔老是伤寒派的大国手,既然他二老都
看过了,那他二老的结论是什么,能给我说下吗?”
苏吉安见付心寒居然对中医还有所了解,能够叫得上两位大国手的名号和中医派别,他对付心寒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告诉你也无所谓,谢老说我阿弟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至于那个孔老,他说阿弟是什么六脉调和,不必再治。”
苏吉安似乎说起这两个大国手,也是嘴中颇有怨言。
付心寒说道:“他们一定不愿意给酒狂前辈治这个狂暴症吧?”
“说的玄而又玄,也不知道是他们不想治,还是治不了。总之这二人,我觉得不配大国手之称。”
之前苏吉安带着酒狂看过很多名医,其中也吃过很多药,也不见得有用,后来去找了大国手谢老和孔老,结果这两个大国手都是把完脉后,说了句玄而又玄的话,然后就闭门谢客,也不谈如何治疗。
付心寒看着苏吉安,然后说道:“我恰恰觉得谢老和孔老,才是配的上大国手。”
“谢老,孔老的话,你听懂了?”
付心寒点点头,他没有立即去解释谢老和孔老的话,而是目光再次看向酒狂。
“如果我看的没错的话,酒狂前辈现在已经到了病入膏肓,时日不多的地步了。”
“你说什么!”苏吉安顿时大怒。他指着付心寒,此时他真的有些抑制不住怒火了。
之前付心寒只准备了半坛子酒,他已经是克制着自己脾气,现在一听到付心寒信口就来自己的阿弟时日不多的话,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一二,我一定轻饶不了你!”苏吉安指着付心寒怒不可遏的吼道。
其实苏吉安内心大致也是猜到自己阿弟情况不妙,虽然后来他们出了谢老的宅子,谢老的一个弟子也出来浅尝辄止的透露了一些话,总之是让苏吉安心中有个准备。
当时苏吉安还把谢老那个弟子给训斥了几句,后来还是谢老本人出来,他只是对自己那个弟子说了
一句你真是多嘴,然后便领着自己弟子回了宅子。
当然于家就是通过谢老,得知酒狂时日不多的事情,才有了放弃维持酒狂的关系,然后利用酒狂搞死付心寒的这一卑鄙设局。
苏吉安情绪有些失控,不过他的弟弟酒狂倒是洒脱自然。
“哥,你激动什么,好好说话,听听人家小朋友怎么说,万一人家说的对呢?”
“对什么对?他说时日不多,时日不多的意思你不懂吗?”苏吉安气呼呼的又训斥了几句酒狂。
“时日不多,又不是立即要死,哥,你就是太偏激了,要乐观一些。”酒狂似乎没有太把自己的生死当回事,这有点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面对情绪激动的苏吉安,付心寒依旧镇定,他说道:“苏家拳法以醉拳扬名天下,据我了解,苏家三岁小儿,就开始饮酒练拳。这种练拳必须饮酒的习惯,从小养成。当然酒是活血之物,其实多饮些,也不至于要命。但是酒狂前辈你???”
付心寒顿了一下,然后说道:“酒狂前辈你大致在五岁时饮酒练拳时,应该出现过一次酒后练拳昏厥的现象吧。”
“五岁的事情,我怎么能记得。”酒狂说道。
“不记得酒后练拳昏厥,那应该记得就是那次酒后练拳,打通任督二脉的事情吧?”
付心寒提到这件事,酒狂不记得了,但是酒狂的哥哥那时已经十几岁了,他是记得的。
当初酒狂仅仅五岁,一拳打出了先天大成的气劲。一拳震的阿爹吐血轻伤。
当时阿爹就说酒狂是武道天才,居然在酒后打通了任督二脉,天赋不亚于祖辈苏乞儿。
不过阿爹刚夸赞完酒狂,五岁的酒狂就忽然昏厥。
付心寒此刻说的一字不差。
苏吉安一把拽住付心寒的胳膊,激动的说道:“你难道可以治我阿弟的病?”
付心寒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是点了点头。
“你到底什么意思,是能治还是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