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寒刚才到酒厂大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头顶那两个于氏二字,他就觉得碍眼。
詹利民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把门口的牌子先给摘了呀,真是疏忽大意了。
詹利民立即就在会上安排了人员去安排摘除厂牌子。
付心寒环视着会议室,会议室有几个人还穿着工作服,其中那个生产科的陆科长,就穿着灰色工作服,工作服上的标牌也写着于氏郾城酒厂六个字。
老陆发现付心寒正在盯着自己的工作服上的胸牌看,他立马把胸牌直接给撕扯掉了。
付心寒说完这三件事,他的开场话算是说完了,詹利民立即安排会议的下一个内容。
付心寒刚来酒厂,酒厂的情况付心寒还不清楚,所以詹利民就让各科室领导各自进行汇报。
总之现在的情况都不怎么乐观,付心寒听完生产科和人事科的汇报,总之一句话总结,一个喊经常断电断水,没原材料,缺人手,没法干活,只能干低等级的酒。
令一个则是喊发不出工资,留不住人。
总之两个人汇报的内容全是喊困难的。
付心寒先是看向老陆,然后说道:“昨天我已经和市里还有酒协那边打过招呼,短期内不会停水停电。至于那位人事科科长提出的工资问题,这个之前詹厂长没有给你们说吗?”
詹利民看着付心寒然后摇头。
付心寒便自己说道,他刚开口,忽然会议室的灯灭了。
紧接着就能听到外面工人在喊:“怎么又停电了。”
“我曹,水也停了?”
那个管生产的老陆随后电话就响起来了,他一接电话,也是生产那边在给他说什么停水停电之类的话。
付心寒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昨天自己明明已经和秦有书还有市领导把话说的清楚了,怎么今天又把水电给停了。
生产科老陆不放心生产线那边,他怕又因为断水断电把那边生产给搞乱了。
老陆起身:“领导,我得去趟生产线,会我等会再来开。”
付心寒看这个老陆倒是个实干的人,对生产也是一直记挂在心。
付心寒便点点头,示意他过去吧。
老陆一走,这边会议室黑乎乎的,而且付心寒刚说以后不会断水断电,就立刻除了问题,这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宋辉心里可是乐坏了,让你吹牛逼。
厂里现在的情况,他不断水断电那就奇怪了呢!
气氛沉闷了一会,最后詹利民打破安静,他说道:“那就请财务科宋科长做关于酒厂资产方面的汇报。”
因为没电,宋辉也省的播放PPT了。
他直接翻着小本子说道:“下面由我对于氏郾城酒厂的资产进行汇报,哦哦,口误,不是于氏,是郾城酒厂。”
也不知道是宋辉故意的,还是真的习惯性口误,他当着付心寒面说了于氏两个字。
付心寒只是说了两个字:“继续。”
宋辉便继续说道:“郾城酒厂总资产价值四亿三千万,不过我们公司目前负债六千万五百万,这六千五百万包括员工拖欠的工资,银行贷款,供货商的款子,还有拖欠水电局的费用。另外酒厂昨天收到了一单卫生局罚款,三百万二十万。”
付心寒听着这些负债,他脸上神色一点也没有变化,这就让宋辉有一种一拳头打出去,有种没有打出力气的感觉。
“我知道了,你现在就所有材料,都送到詹厂长手里。”
宋辉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把所有材料送给詹利民,这什么意思,这是要把自己个给替换了?
“那个,付总,总公司有规定,财务部门是平行于总经理的,只受上级控制,詹厂长接受我的资料,这违反咱们的规定啊?”
付心寒冷哼道:“什么总公司规定?”
宋辉说的总公司,指的就是那会于海在京城的对酒厂的控股公司。
“不是,付总,我刚才说的话,可
能你理解的有点不对啊,现在国际上,尤其是米国,对于大集团的下面的子公司的财务,都是总部指派,财务只受到总公司管理的。”
付心寒笑着对宋辉说道:“哦,我明白了,国际上的规矩,肯定高大上,我们得学习。”
不过付心寒下一句直接没把宋辉给呛死。
“这样,你把你所有的材料,现在立刻马上,交接给詹厂长。我安排你明天去米国培训财务管理,公费培训。你记住,一定要把国际上最高端的管理办法,给我学过来。”
付心寒说完,就给一旁的卫中梁说道:“卫总,你不是认识几个在搞跨国高管培训机构的老板吗?你现在就去给咱们宋科长安排一下,咱们公司急需国际化管理人才,你现在就给安排了,明天宋科长这会必须到达米国!”
在场的不少人,尤其是那位一直喝着大红袍的李国富李副厂长,差点没住笑出声来。
这真是太搞笑了,这个宋辉本来是要仰仗自己掌握公司的资产财务材料,试图和老板谈条件,或者要好处,结果人家老板就借着你的话,直接把你的权冠冕堂皇,而且让你根本没有反驳理由,就把你手里的权和资料全部要走了。
这个新老板,虽然年轻,但是不简单,不简单啊。
李副厂长,忽然有种觉得跟着这位新老板应该会有前途的直觉。
现在的宋辉,他真是欲哭无泪啊。
自己还能说什么,自己搬出来的高大上条件,结果反过来成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宋科长,材料我现在就来拷贝,你准备一下吧。”詹利民赶紧借势索起要材料。
也就在这会,忽然生产科的老陆急匆匆的跑进了会议室。
他满脸焦急,一进门就跑到了付心寒身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老板,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旁的詹利民看着老陆这幅慌慌张张的样子,他就埋汰道:“能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啊,我们付总就在这里坐镇呢,你把气理顺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