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徐金武停顿了一下,似乎那个晚上的记忆让他刻骨铭心一般。
“你爷爷满身是血,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走一步咳一步,他见到我后,本能的后退了一步,不过很快你爷爷你倒在了雪地里。后来,我把你爷爷带进了我的房车里,我学过医,付老先生当时伤势很重,我尽我最大能力去救他。”
说到这里,徐金武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你别以为我是多么高尚,扶危济困的人士,救你爷爷,那是我看你爷爷倒地时,兜里掉出的罗盘和降魔杵,我当时不懂法器,我却懂古董,你爷爷口袋里掉出的两件东西,赫然是两件品相极佳的明朝古董!”
“当时我包的那个林场,总说什么锁着龙还是蛟,经常有高明的风水师进出这片林场,我当时就猜出你爷爷可能位有水平的风水师。我救你爷爷,也是指望你爷爷好了之后,能够用风水助我一臂之力。”
徐金武说了这么多,他看了一眼黄群野和付心寒,果然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些作用,至少黄群野没有立即让人去抢红绳骨坠。
徐金武继续说道:“付老先生那么重的伤,我本以为可能保不住他老人家的命了,但是仅仅两天的时间,付老先生居然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此刻徐金武的目光再次看向付心寒,他郑重其事的说道:“付老先生,也就是你爷爷,在他身体痊愈了一些后,他对我说,他的命,是我救的,我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你爷爷问我,想要什么报酬。”
“我其实早就想好了,我就是想要你爷爷帮我运筹帷幄风水。我提出来后,你爷爷拒绝了,他说我面相里没有富贵,也没有福运,眼前的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他叫我放弃用风水运作财富的想法。”
“当时我其实最大的想法,就是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去报仇!你爷爷既然说我不能发达,那我就求他教我术法,我自己用术法去报仇!”
“你爷爷想了很久,他答应了。
他教我了三天三夜的术法,又给我写下了一本术法速成的笔记,他说我没有根基,根本不够格施展术法,他就取下了他带在手腕上的红绳骨坠,说是带着这个骨坠,我就够资格了。”
其实说到这里,付心寒已经听明白了。
徐金武当年救过爷爷的命,爷爷这个人向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爷爷为了达成徐金武的要求,不惜把留给自己的红绳骨坠法器,赠送给了徐金武。
付心寒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徐金武的脸上:“这么说,你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
徐金武没有答话,他就这般忽然沉默了。
或许他也明白,当年付心寒的爷爷或许是欠自己很大的人情,但是这个人情,人家的爷爷早就还清了,自己现在旧事重提,实在是有些恬不知耻。不过为了活下去,徐金武也只有这样。
付心寒转身走到黄群野身边,其实黄群野也猜出付心寒要说什么,黄群野先开口道。
“付先生,我欠你的,也是命债!只要你提出来,我都可以答应你!”
付心寒有些感谢的看着黄群野,黄群野确实是个枭雄,深明大义,能够把持住对仇恨的负面情绪。
“黄总,徐金武是我爷爷的救命恩人,徐金武的面相里,我看的他没有说谎。我向你求个情,放过他们。我也向你保证,他们不可能再威胁到黄总你。”
黄群野点了点,算是同意了。
付心寒再次看向徐金武:“把红绳骨坠给我!作为交换,你们父子俩的命,可以保住!”
这个条件,徐金武简直求之不得,他立刻从儿子徐晓飞胳膊上取下那串骨坠,在交到付心寒手里时,他有些不放心的盯着付心寒的眼睛:“你们不会耍我吧?我可告诉你,你爷爷除了这件遗物,还有他亲手给我写的术法笔记,里面还有你爷爷题的一首诗!”
“在哪里,给我!”付心寒直接命令道。
付心寒已经保住了徐金武父子的命,作为
要求,索要所有关于爷爷的东西,付心寒觉得都不过分。
“给你可以,至少你得保住我们父子相安无事!”
黄群野轻视着徐金武,他冷哼道:“徐金武,你越活越不像个男人。我黄群野许诺过的事情,有哪件不做数的,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贪生怕死,谨小慎微!活该你如此下场!”
徐金武被黄群野这么一顿嘲讽,他也确实意识到自己有些多疑。
徐金武这才把那个骨坠交到了付心寒的手里,然后他嘴里念叨:“那本笔记,被我藏到了燕北郊林场,十三号巡林亭下面的地窖里。”
出了徐金武的房子,徐金武和他儿子徐晓飞的命,算是都保住了。
不过在下楼的时候,付心寒对黄群野说道:“徐金武活不过这个月,你不杀他,他自己也得死。至于他儿子,是孤独终生的面相。”
黄群野忽然开玩笑道:“你不会逗我开心吧,付先生。”
“黄总,天道就是如此。徐金武干了那么多恶,天道轮回报到他儿子身上,不奇怪。”
黄群野听完付心寒的话,他也小声说道:“其实我放过他,也并不是完全出于你。徐金武,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兄弟,我狠不下做掉他,但是我要做给手下和外面的人,我黄群野的威严绝对不可失!”
付心寒和黄群野忽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哈哈的笑了笑。
除了楼道,黄群野说道:“你要去燕北郊的林场,那里距离京城市区有一百多公里,来回估计得六七个小时,我来给你安排车吧。”
付心寒急着去拿爷爷的留下的笔记,他坐上黄群野安排的车,这才想起下午还有和周甜约好的见面。
付心寒赶紧给周甜打了过去。
“周甜,我今天可能过不去了,要不明天。”
“好,我反正一段时间内,都会在京城。那就明天,我等你。”
前往林场的路上,付心寒一直在把玩着那串红绳骨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