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心寒一摆手,然后说道:“古玩界的规矩,没有回头的买卖,大伯,更何况,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十万收,我觉得值。”
老人顿时心中倍觉的感动,他握住付心寒的手,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那边曾象斗一瞪眼,有些不可置信道:“你看出来了?”
老人拿着付心寒钱,临走时不舍得回望了一眼那个玉坠,然后这才走出店铺。
雁凌雪大小姐走到付心寒身边,一把抢过那个吊坠。
“让我看看,哪里有粘合的痕迹?”
雁凌雪跟个好奇宝宝一样,对着玉石吊坠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半点端倪。
这时曾象斗看到是雁凌雪大小姐,赶紧从柜台里小跑了出来,搓了搓手凑到了雁凌雪的身边。
“雁小姐,您过来,也不给我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到门口迎接啊。”
曾象斗的献殷情雁凌雪压根没顾上,她还在埋头找着玉石粘合痕迹。
“雁小姐,粘合痕迹在这里,我给你打个光你就找到了。”曾象斗刚找出手电筒,雁凌雪就把玉坠还给了付心寒。
“不看了,不看了,没意思。”
弄的曾象斗有些措手不及,手里拿着手电还想讨好一番雁凌雪,结果人家现在又没兴趣了。
雁凌雪看了一眼曾象斗,然后说道:“把我之前挑好景泰蓝拿出来吧。”
曾象斗回到柜台里,然后蹲下身子,从柜台下面的保险柜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木盒子。
曾象斗端着木盒子,然后摆放到了台面上,他自己带上一尘不染丝绸手套,然后扣开锁扣,木盒盖子慢慢的被曾象斗掀开。
顿时,一股色彩斑斓的尊贵感从木盒中迸射而出,让人的双目死死的盯在那个木盒之中。
“雁小姐,这就是您要的宣德大明莲景泰蓝!请您过目。”
所谓宣德,就是宣德年,大明宣德年这一年很神奇,制作了非常大批量的景泰蓝,并且精品也十分多。
大明莲,是蒙古人横扫西亚时,从西亚那边俘获的工奴,他们制作出的珐琅碗,通体蓝色,颜色鲜艳。
这种工艺到了大明朝手里,融合本土工艺特色,在通体蓝色的基础上,碗底还染上了粉红色莲花,碧绿色的荷叶。
宣德大明莲,可以说是十分珍贵的藏品。
再看眼前的这个宣德大明莲,圆润的碗口,花形饱满、色调鲜艳、釉质坚实,着实保存完好,猛地一看,就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是个精品景泰蓝。
雁凌雪被眼前这个宣德大明莲给震撼到了,她带上了曾象斗递过来的手套,小心的抚摸着这个精美的大明莲。
“很美,不错,那到慈善晚宴上拍卖,定能惊艳全场。”
曾象斗也对这个大明莲显得爱不释手,他一边欣赏道,一边感叹道:“雁小姐,这个大明莲,可是我花了大人情,从米国一位落魄豪门贵族手里收购过来的。”
曾象斗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讲道:“米国那位贵族,当年在大清的时候来过我们华夏金陵做过传教士,这个大明莲就是从金陵总督府里传出去的。我可是做过一番调查的,这个宣德大明莲,绝对真品!”
雁凌雪对这个大明莲十分喜欢,她拿出手机,准备支付余款。
这时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你要说大明莲,我信,但绝对不是宣德年的!”
说话之人,正是一直在旁边观察的付心寒。
谢百年委托付心寒来帮雁凌雪掌眼,当雁凌雪看到这件如此精美的大明莲,她其实心中已无怀疑,所以哪怕是刚才付心寒在那个玉坠上小小漏了一手,雁凌雪也没有请付心寒帮忙鉴定的意思。
此刻付心寒突兀的声音,引来雁凌雪和曾象斗的目光。
曾象斗自己精挑细选,又托了海外关系才弄回来的国宝,此刻被付心寒一句话给否决了,曾象斗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刚才付心寒在他店里高价买走玉坠,曾象斗就憋着一口闷气呢
,要不是他看在付心寒和雁凌雪是一起来的,他早就把付心寒给请出去了。
但是此刻付心寒居然当众‘胡说八道’,贬低他的藏品,这就让曾象斗难以掩饰愤怒。
“你很懂景泰蓝?那你说说看,你凭什么说年份不是宣德年的?依你所看,那到底是哪一年的?”
面对曾象斗咄咄逼人的一连串问题,付心寒不慌不忙。
他从容说道:“我多懂也算不上,但是恰好能看出问题所在。”
曾象斗被付心寒这句话又是气的脸红脖子粗。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很懂,我看不出问题所在了?我曾象斗在水井巷开店五十年,我五岁就跟家父在这里经营古玩生意,我曾象斗不敢说多么精通古玩,但是开业至今,我从来没有售卖出一件假货,也从未作出挂羊头卖狗肉的营生!小伙子,你说这话,你是在挑衅我曾象斗吗?”
付心寒见曾象斗一副斗气的模样,付心寒就笑了。
“曾老板,我没说你人品有问题,我只说你眼界,有问题!”
付心寒此话一出,更是把曾象斗气的胸腔满是怒火。
“好,好,好,那你倒是说说看,我眼界哪里出了问题!但凡你能说出一二,我聚宝阁假一赔十!”
付心寒对雁凌雪道:“雁小姐,借用一下你的手套。”
付心寒带上手套,这才拿起那个大明莲,只见付心寒三指卡在碗口,把碗口倾斜三十度放在了耳朵处,付心寒另一只手如同的几根指头顺势敲击大明莲的碗壁。
“听声断宝?”
“你怎么可能会听声断宝!这种绝技,只有京城的那几位九门大佬才会的,你怎么可能会!”
这曾象斗也算是有些见识,居然看出了付心寒使用的是听声断宝的绝技!
付心寒刚才听声时,被曾象斗大惊小怪的声音给惊扰了,他有几个调子,他没有听清楚。
“嘘嘘!”付心寒做出一个不要出声的动作,然后再次用特殊的手法敲击碗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