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流澈声音响起。
对面二人的脸色都绿了。
毒!
蛊和毒!
天生一对!
“你!那药葫芦里的水有毒!?”
紧盯着对面的赵流澈,捂住肚子的许放野,旋即便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缓缓弯腰,抬头看向赵流澈,许放野又露出了一抹狂妄笑容。
“哈哈哈哈哈!”
“赵流澈你没想到吧!我们压根就没喝!”
无奈摊手,看着许放野,赵流澈宛若在看一个大傻子。
“你喝不喝我能不知道吗?”
“实话告诉你,你要是喝了,我还毒不到呢。”
赵流澈此话一出,许放野直接愣在原地。
“姓赵的!你在诈我!李叔!动手!”
“是吗?我在诈你?你猜我为何选在此地动手?”
“你们可知水井兰花可助瘴气滋生?”
“哪怕你们只吸了一丝绿瘴……如今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
听到这里,李守一的脸色也变了。
没有半点犹豫,李守一立马调动体内命海。
气血冲刷,李守一直接吐了一口粘稠的毒血。
那是绿瘴之毒。
见此一幕,脸色骤变的许放野也开始运转自身气血。
不运转不要紧,这一运转,许放野直接愣了。
他的命海气血竟然调动不了了!
非但调动不了了,许放野更觉体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那感觉……好像有东西在他的肚子里爬!
“蛊!李叔!我中了蛊!”
“赵流澈对我下了蛊!”
“李叔!救我!”
“好疼!李叔!我受不住了!”
许放野在那痛苦嘶吼。
李守一也连忙拿出各种蛊药。
切手搭脉,李守一也是神色陡变。
“不是石头蛊、更不是穿肠蛊和癫蛊!”
“这是什么鬼东西!它竟然在蚕食命海气血!”
先是喂给许放野一枚保命丹药。
李守一继又手指一点,封住了许放野的命脉。
缓缓起身,李守一目光直袭赵流澈而去。
“赵大人,你能交出蛊药吗?”
“你觉得呢?”
“那李守一便冒犯了。”
话音刚落,李守一周身直接凝出了一层气血纱衣。
气血不断延展,继而又延展到剑身之上。
再然后,李守一出手了。
一剑挥出,迅如雷霆,疾驰而至。
目锐蛊加持之下,赵流澈抬手挡住了这一剑。
剑虽然挡住了,但是赵流澈的身躯却是后退了数十步。
李守一的气力可不是那初入沸血境的王通可以比拟的。
稍稍稳住身形,赵流澈手中的阿长都有些止不住震颤。
“赵大人倒是得了一柄好剑。”
“只可惜啊,剑无锋,又有何用?”
说话间,李守一也再次杀来。
剑尖上撩,继而又是猛地一刺。
李守一所攻之处,皆是关键要穴。
他要的不是斩杀,而是控制。
解许放野的蛊是一部分原因,李守一也没忘了此行的任务。
挡住上撩剑招,但是赵流澈却没挡住那刁钻的一刺。
剑尖所向,赫然正是赵流澈右肩琵琶骨。
这一剑若是洞穿……
那赵流澈也就彻底失去战斗力了。
没有半点迟疑,既然拦不住,那便全力阻挡。
气血激发,赵流澈全力催动青鳞蛊。
青光起伏,赵流澈的右肩之上,直接浮现出了细密青鳞。
鳞片延展,甚至于爬上了赵流澈的右脸。
除了祭起青鳞蛊之外,赵流澈还催动了本命蛊的【易】字。
说句实话,赵流澈不想硬接李守一的这一剑。
但是眼下已经没有退路了。
抓住机会,李守一全力以赴了。
“沸血!”
李守一二字出口,裹挟在剑尖上的血气也陡然变得无比滚烫。
气血燃起,恍惚之间,李守一的剑尖都有些发红了。
赵流澈竭力躲闪,李守一的剑尖还是悍然杀来。
先是刺破一阵朦胧白光,继又挑开了那层厚重蛇鳞。
剑尖袭来,赵流澈甚至闻到了一股烤肉香气!
气血浸染,青色蛇鳞,寸寸崩解。
三境武夫的沸血一剑,直接将赵流澈的蛇鳞防御无情撕碎了。
蛇鳞寸寸崩灭,赵流澈命海之内的青鳞蛊也随之崩解。
反震传来,【易】字加持。
赵流澈的身躯竟然强行错开了这夺命一剑。
没有半点犹豫,拉开距离的赵流澈,直接悍然出手。
愤怒蛊催发,本命蛊加持。
命海血浪起,狂龙再催发!
用出狂龙剑技的同时,赵流澈也附上了燃血蛊。
血火翻涌,一道火龙卷直袭李守一而去。
叮叮当当,火星四溅。
步步退,步步稳。
李守一持剑削弱狂龙的同时,也在一步步将赵流澈引入他的陷阱之中。
血火暗淡之际,一只虚幻猪影继又猛地窜出。
猪突豨勇,一往无前!
白猪冲锋,李守一面前的血色纱衣直接被撞出了一个缺口。
再然后,阿长剑尖径直袭李守一的胸口而去。
于这一剑上,加持了近乎千斤气力。
哪怕阿长没有锐利剑尖,赵流澈也有信心捅穿李守一的胸膛。
只可惜啊,下一刻,赵流澈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金铁碰撞声。
当啷——
李守一竟然穿了内甲!
一击不利,赵流澈立马回撤。
与此同时,李守一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武道二境锻体……便有如此手段,小赵大人真是不简单啊。”
“难道小赵大人的蛊……是辅助蛊?听说小赵大人的母亲来历也不简单。”
“莫非……小赵大人承袭的不是赵大人的蛊血?”
李守一声音响起,赵流澈眸光也是陡然幽暗。
站定身躯,赵流澈嘴角笑容舒展。
看到那抹笑容的一瞬间,李守一顿觉心中一悸。
再然后,赵流澈开口了。
“既然武道胜不过你,那便用蛊道吧。”
“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赵流澈话音刚落,李守一直接跪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殷红的鲜血之中,夹杂着大量的肝脏碎片。
“蛊毒……我是何时中招的?”
愣怔地看着地上的淤血,李守一眼中忽得闪过一抹精光。
“是你随身佩戴的香囊!你在里面下来蛊毒!”
手持阿长,赵流澈缓缓走近。
“不错,你猜得没错,这蛊毒针对武夫,但是有个弊端。”
“它需要气血运转,运行周身,一旦催发,散命海,溃血肉。”
又吐了一大口鲜血,李守一忽又咧嘴一笑。
“好好好!不愧是赵氏子孙!”
“不知赵大人可想谈一笔交易?”
“我告诉您剥离本命蛊的办法,您……”
李守一话未说完,阿长剑身已经洞穿了他的头颅。
剑无锋,亦可杀人。
李守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