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傅勋等人已是准备擒拿那蓝眸少主了,只那少主却是突然间转身跑到了天台的边缘。天台的边缘只垒着一层半米左右高度的石壁,稍一不小心人就可能掉下去。
“你想干什么?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快点束手就擒。”手中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那男子,与此同时薛傅勋一步一步朝着那男人逼近了。
商奕启来到楼上后没有立即惊动那少主和薛傅勋等人,他和其余几个后来的兵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几人便开始在天台搜索。
期间也有几名特种兵发现了商奕启等后来人的存在,只不过在楚烨宸的示意下他们并没有什么动作,只重新将精力集中到了那蓝眸男子的身上。
在天台一角一处凸起的矮石柱上,商奕启找到了其中一个*,而此时*上显示的时间是五分半钟。
技术兵将*拆解之后,其余在天台搜寻的人陆续回来报备道没有发现另一个*的存在,而原先在楼下检查的人也很快报告道楼下一切正常。
而今看来要找到*最快的方法莫过于……商奕启眼里刹那间掠过一抹迷茫,可很快他眼中仅剩清明。
“你还是没认出我啊?”蓝眸男子忽地朝着薛傅勋道了一句,而他此际坐在了石壁上,只要再往后退一些,他便可能从这五十层高的大厦上掉下去。
薛傅勋闻言想也不想便答道:“你不就是马克??路易斯,那个坏事做尽的毒枭的儿子吗?哼,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倒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只是你没想到吧,你如今要在这京城折戟沉沙了?敢伤害我哥,我定要你有来无回!”
蓝眸男子听薛傅勋这么说眼里似有几分失望,再次看了下自己的表,他一怔,旋即他脸上便全然是认命的姿态,“还有五分钟。”
“什么?”薛傅勋闻言心头隐隐有了种不妙的猜测,这个男人,莫非他还留有后路,不然他这一脸的淡定从容从何而来?
总之无论如何,立即把他逮捕归案就是了!薛傅勋这么想着的同时,他也朝着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一群特种兵登时训练有素地涌了上来。
蓝眸男子却是不惊不忙,但听他唇角流泻出了几分邪气凛然的笑意,须臾后他才道:“四分半钟,整栋楼,20个*,你们能找出几个?”
“你说什么?”薛傅勋的心猛地一沉——这就是这男人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
“可是,你要真在这里放了*,你自己也活不成吧?”薛傅勋试图说服自己那男人是在撒谎,毕竟若是他们这边的人马都死了,那男人也不见得就逃得掉!
然则乍一看到蓝眸男子那脸上无所畏忌的笑弧,薛傅勋眸色一凛,一只手紧拽成了拳。呵,这男人,他竟是想着要同归于尽吗?这风格,和当初……
眼里霎时间掠过了一抹沉痛,薛傅勋转身望向了楚烨宸,却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告诉我,最后一个*在哪?”一道清冷男音蓦然间划破了猎猎寒风,似从千万里之外飘摇而来。紧跟着现出的便是商奕启那抹俊朗挺拔的身姿,以及他手中那柄精致却泛着死亡气息的AK47。
两人的视线对上,蓝眸男子眼里全副的错愕震惊,而商奕启眼中则似是痛心,似是抗拒接受——那对冰蓝色的瞳眸,极美,极纯粹,他曾经也见过这样一对湛蓝的瞳眸,好似全天下的风景尽入那一潭水蓝之中,并摇曳蜿蜒而出更多美丽的韵致。
“最后一颗*到底在哪?告诉我。”商奕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有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心很凉,拔凉拔凉的,就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之间,找不到任何一丝的温暖。
“这么说来,你们找到19个*了?我倒还真是不该低估了你,商奕启,你没死,诈死?你没死……”蓝眸男子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化波动了起来,旋即他便是盯紧了商奕启,瞳色深邃,让人不辨所以。而他唇角的笑意僵滞,该喜还是该悲,他真的说不清。
“这不都是学你的吗?我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商奕启将手中的枪收回别至腰际,然后他便缓缓地朝着蓝眸少主靠近了。声音低沉,他按耐住心内的悲寂问道:“请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景殊。”
景殊!
两个字一落,楚烨宸低下头,敛下了自己俊眸中那一抹哀戚,而薛傅勋此际的震惊,比方才看到商奕启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更甚。
蓝眸少主终于克制不住疯狂地大笑出声:“我以为没有人能认出我,哈哈哈……我果然是小看你了啊,商奕启,你到底还安排了多少事?你诈死,就是想从暗处把我给整垮吗?我怎么就算漏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那么了解我呢?你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没有否认,蓝眸少主已是承认了自己是林景殊这一事实。再矢口否认到了此处已毫无意义了,反正,就算只剩一颗*,呵,在这天台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本来以为这是巧合,可是,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便成了必然。你和景殊,你们两人的行事风格真的太像,若非你一直没有正面出现在我面前,我兴许可以早一些把你的底细摸清。乔治??路易斯,臭名昭彰的东南亚大毒枭兼S国地下军火王马克??路易斯的儿子,生性狠辣,性情迥异善变,对毒品天生就敏感,惯用中小型手枪……你在S国的说法有很多,但我却查到,你根本就不是马克的亲生儿子,你只是他的义子吧?乔治和林景殊,你们是同一个人!”商奕启这么说完时已是猛地扑上前去要扣住林景殊,不过须臾两人便交缠在了一起。因着他们离天台的边缘近,在场的其他人看着只觉胆战心惊,若是一个不慎,他们两人便可能一同掉到楼下去。
“*在哪,你说。”商奕启手下的劲道越发加大,因为他发觉林景殊对他已动了杀机。
“等我们都死了一起下去见阎王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林景殊暴吼着回了一声,带着无法遮掩的恨意。
商奕启一个横挡过后便要去夺林景殊的手枪,而林景殊则是趁势狠狠地往商奕启小腹上送了一拳。
薛傅勋看清形势后很快也便加入了对打之中,而此时手枪被夺的林景殊已渐处弱势。二对一,林景殊被制住后唇间有鲜红的血丝漾出。看了眼手上的表,他眉目间的邪肆笑意慢慢平息了下来。再开口时,他只温雅道:“小启,勋子,我们还能死在一起,你们开不开心?”
开不开心?我们曾经是感情那样好的兄弟,现在,就算死了,我们也还是能死在一起,这样很好不是吗?
商奕启顾不上再去追问林景殊,他紧急地便下了口令让其他人先撤退了,因着楚烨宸和薛傅勋坚持要留下,他也就不再强求。如今天台加上林景殊一共四个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其余人都安全退出了华盛,最后二十秒钟,商奕启索性坐在了林景殊身边,而薛傅勋也随之坐在了林景殊的另一边。
一手搭上了林景殊的肩头,商奕启问了一句,“真的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爱的,你在乎的人了,包括你的义父?”
林景殊不语。
“哥,你真的不走吗?我听说嫂子怀孕了,上一次你诈死已经让嫂子痛不欲生了,这回……”薛傅勋沉默片刻后却是不苟同地突然朝着商奕启道。
“现在要走也来不及了吧?”楚烨宸强忍着腿上的痛意痞痞地笑出了声。
确实,五秒能做什么,在他们不知道最后一颗*的存放地点的情况下?
四,三,二,一……
最后一秒结束时,商奕启在想,若是他这次赌输了,那么……他真不要命,可他还想着要回去和他的宝贝儿一辈子在一起呢,所以,他不能死!
一闭眼再一睁眼,十秒,三十秒,一分钟……*终归是没有爆炸。除了林景殊,在场另外三人的心皆是这时刻才安稳了下来。
林景殊一把甩开了商奕启搭在他身上的手,紧跟着他站起,恢复了一贯的阴狠戾气。从自己的靴子上抽出了另一把枪对准了商奕启,他凛冽的声线这时刻才在另外三人耳边炸开,“我本想要所有的人给我陪葬,但我犹豫了,我想,勋子可以不必死,烨宸也可以。只不过你必须死,你,你的父母,你们都该死,该死!”
‘碰’的一声枪响猝然间响起,林景殊果真是不管不顾地朝着商奕启的胸口开了枪。幸在商奕启看出了他是动真格的及早避开了,不然这一枪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景殊,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薛傅勋说话间绕到林景殊身侧,他想着要趁势劈落他的枪,却不想自己被他一个反剪给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