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淡漠,甚至都听不出喜怒。
可所有人就是知道,厉行渊动怒了,便都不敢造次。
而王总犹豫喝多了又加上刚刚强迫女人的时候被她拒绝,又被她当众扇了两巴掌,整个人都暴躁极了,根本不想放过那女人。
既然不能在皇朝动手,那就只能带这个女人出去以后再动手。
“厉总,和比这么动怒啊,我们都是玩玩而已,习惯了,放心吧,咱们都明白季总的规矩,不会坏了规矩的。”王总理了理自己的衬衫,看地上趴着的女人,满脸的猥琐,“我这就带她离开,绝不会在皇朝闹出一丁点儿的事来。”
说着,他伸手就要扯女人被烧焦的头发——
厉行渊微微蹙眉,脸色越发阴沉,“把你的手拿开。”
王总一听,愣住了神,厉行渊这几年都极少出现在皇朝,更别说对哪个女人感兴趣。
现在……这是要对这女人看对眼了?
确实啊,仔细看和他那前妻沈小姐长得确实有几分相似。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经理,“拿件衣服给她披上。”
经理点头,抬脚走过去,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女人身上,“穿上吧,有厉总在,不会有事的。”
女人没有抬头,只是将衣服紧紧裹住,浑身瑟瑟发抖,瑟缩着身子往角落里躲。
包厢里的人看向她的目光很是鄙夷,甚至还有其他女人对她的敌意。
厉行渊眉眼冷淡,“她在皇朝,那就是季城的员工。”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不管这个女人之前怎么得罪王总,但她如今是皇朝的员工,有什么事可以去和季城商量。
但人,今晚是不能从皇朝带走。
王总上下打量了下厉行渊,额间冷汗直流,他这是踢到铁板了?
莫不是这女人是厉行渊看上的?
吓得酒都醒了不少,连忙恭恭敬敬的开口,“厉总,我不带走,不带走,我就是一时贪玩,和这位小姐开了个玩笑……对不起,我以后肯定不喝这么多酒,不会再在这里丢丑了。”
“玩?”厉行渊眉梢微挑,嗓音淡漠,“那我把你头发剃光,也是酒后闹着玩?”
“这……”王总被吓得浑身一激灵,好久都没有办法回过神,最后只能陪笑着,“厉总说笑了,说笑了……”
厉行渊没理会他,只是看向经理,“小杜,让他们都散了,今晚的账挂我名下。”
所有人听到这话,哪里还敢停留,根本不需要经理去请,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快,那个王总更是直接将银行卡递给经理后,不给他退回的机会就离开了。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厉行渊经理,还有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着衣服,站起身来,哭着低声开口,“谢谢你,厉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回。”
“不会再有下次。”厉行渊嗓音很淡,语气都没有任何起伏,“小杜,让她离开,季城那边,我会跟他说。”
经理也觉得很委屈,“厉总,那天晚上,我就已经让她走了,可不知道怎么她又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找了别人带她进来的。”
厉行渊眉头微挑,看眼前女人的神色都变了不少。
而那女人也看出来了,仰着脸,妆都哭花了,“我不下贱的,可是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我爸爸在医院需要换肾,不然我也不会来这样的地方上班!我不像你们,一出生就站在人生巅峰,很多事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厉行渊眉眼未动,“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确实是与他无关啊!
她想,她与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说这些做什么呢?
博同情吗?
“我知道,我解释只是觉得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让你瞧不起我。”女人抿了抿唇,“厉先生,我叫钱素素,您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以后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女人抱紧衣服,语气里尽是自卑与急迫。
“不必,我不是救你,是不想他们在这里闹出人命,对季城名声不好。”
换言之,他并不是为了救她。
钱素素笑了笑,抬头看男人英俊的脸,正巧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亮了,她的视线正好落在屏幕上——
晃眼间,那照片和她确实有几分相似。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多看了她两眼么?
等他打完电话,她仰着头轻声呢喃,“你手机上的照片……”
厉行渊皱眉,矜贵的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意,“看来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他转身准备离开,面无表情道,“不过不会再有下次了。”
钱素素看着走到门口的男人,流着眼泪笑了出来。
“你该庆幸今晚来的是厉总,不是季总,要换我们季总来,你不得脱层皮。”经理被这女人弄得很烦躁,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这要出事了,他也要跟着受累。
“回头我就让小琳也走,我可用不起不听话的员工。”
钱素素看向经理,哭着询问,“你当时将我送给他,是因为我和他手机上的女人很像?”
经理一愣,低声嗤笑道,“你就三分相似罢了,那可是沈家大小姐,和你可谓云泥之别,哪里能比?”他上下打量了钱素素,“说句实话,你都已经沦落到这地步,装什么忠贞不渝啊?你总不能指望像是厉总那样的男人来包养你吧?你想啥呢!能伺候好王总,你爸的医药费也就有了着落。”
“做人啊,不能既要又要,贪心太多,终究是圆满不了的。”
说完,经理摇了摇头,抬步离开了包厢。
……
第二天,沈潇潇倒时差,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吃了午饭后,带着沈繁星去了墓地祭拜沈文耀。
再回到沈宅时,看见门口停着的迈巴赫,愣了愣神。
原本倚在车身抽烟的男人听到响动,侧头看她抱着宝宝,掐灭了烟,几步上去,伸手想接过她怀里的女娃,却被沈潇潇拒绝。
“厉总,你还有完没完?”
“你让我当你永远离开了,所以这些年,我知道你在伦敦,我也没出现在你面前,”他轻笑,嗓音沙哑,“是你主动回来的。”
沈潇潇无语了,她虽然知道他无耻,可她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还能这么无耻?
厉行渊看她愤恨的眼神,继续淡淡的开口,“我只是答应要请繁星吃饭,你不必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