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建设忙缩了缩脖子,快跑几步,赶紧离陆晏州远一些。
刚进办公室,姜婉晚就注意到陆晏州表情不太对,周身都弥漫着一股冷气。
她靠近他小声的询问道:“怎么了?”
陆晏州摇摇头,不想说出来污了媳妇的耳朵。
一双眸子时不时的扫视着角落的池建设,抱臂沉默不语。
见他不说,姜婉晚也没有强求,乖巧的坐在沙发上接过跟顾厂长亲自倒的茶,“谢谢顾伯伯。”
顾厂长笑呵呵摆手,“谢啥谢,你这丫头下乡去了几年,倒是跟顾伯伯生分了!”
又跟陆晏州他们打招呼,寒暄了几句才开始进而入正题。
“建设啊,事情经过我基本山也了解了,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建军建党他们这事吧,顾伯伯说句公道话,你跟亦可兄妹俩可做的不对。”
对自己的厂长,池建设倒是没有胆子争论和蛮不讲理,只能一个劲儿的哭诉自己不容易。
顾厂长闻言,脸沉了沉,“建设,你就是再困难,再不容易,能有建军建党现在不容易?他们两个也才十岁左右啊!!!”
“我,我……”池建设张了张嘴嗫嚅着说不出反驳的话。
“更何况,你定个就是建军建党他们妈的职不是?你之前在别的厂被开除了,才想办法到我们纺织厂来的,这个情况我也清楚。
别说你现在的工作是顶的人家妈的,就是不是家里的房子,作为你爸池爱国的儿子总有继承权吧?你要是实在困难,那就把房子卖了,你们兄弟几个分分算算账,再把工作卖了,把钱还给建军建党!”
顾厂长的话直接拿住了池建设的名门,他焦急的道:“房子怎么能卖呢?房子卖了我跟我媳妇住在哪里?我媳妇现在怀孕了,马上就要上生了,就指着我的工资呢,厂长啊,你这是逼死我呢!”
“咯噔……”顾厂长黑着脸,重重地把搪瓷缸放在桌上发出响声。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你总要拿个章程才出来啊!建设,拖是拖不掉的。
你和亦可是他们现在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姐姐,你们总不能不管孩子吧?要是调节不了,建军建党到时候要是去找公安,到时候你们是不管也要管。”
池建设眼珠子转了转,忙道:“管管管,我们也没说不管不是,但是总不能我一个人管吧?姜婉晚算了,池亦可总不能什么都不管,让我一个人承担吧?”
顾厂长扫了他一眼,“那我可不管你们兄妹怎么协商,那是你跟你妹妹的家事。
我最后一遍通知你,赶紧把家事处理好,不要搞得厂里乌烟瘴气的,让人看笑话,等你什么时候解决了问题,再回来上班,行了,你回去吧!”
不给池建设再东拉西扯的机会,顾厂长直接让他赶紧回去。
池建设冲着顾厂长笑笑,转过身耸拉着脸瞪了建军建党一眼。
有二姐夫和小汪叔叔两座大山一样的保护,他们可不怕池建设这个大哥,也敢回瞪回去了。
见状,池建设冲着他们兄弟俩挥挥拳头,才小声骂骂咧咧的出去。
两个小崽子有靠山了,都敢瞪他了,反了天了,要不是看那两个当兵的长得壮,他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大王小王!
办公里,池建设一走他们的气氛就好多了。
“建军建党,还不赶紧谢谢顾伯伯。”姜婉晚拉着两个孩子还顾厂长道谢。
池建设池建党站起来,躬身朝顾厂长鞠躬,“谢谢顾伯伯。”
离得近的秦婶子,连忙拉住他们两个,“喔唷,你们顾伯伯就是动动嘴的事情,谢啥谢啊!”
“秦婶子,顾伯伯,要不是顾伯伯今天开口,给池建设施压估计还有的扯,是要谢谢您的。”
“哎,我能帮到的不多,”顾厂长摇头,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建军建党的面前,“建军建党,你们想过接下来怎么办吗?你们是想让你们大哥大姐给你们钱还是想跟着他们生活?”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两个孩子年纪小,拿到钱也怕他们护不住,钱能不能花在他们身上都是个问题。
也怕,万一又被池建设他们哄了回去,那才是要了命了。
池建军池建党闻言,兄弟来不约而同的看向二姐,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有点失落,他们想跟着二姐,不知道二姐会不会嫌弃他们?
“建军,建党,你们用看我,我想你们来之前我们就说的很清楚了,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顾伯伯不是外人。”姜婉晚说。
“我们想跟着二姐,”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顿了两秒,池建军又解释了一句,“二姐,二姐夫,我们想跟着你们一起生活,不是想占便宜,是因为你们对我们好,所以我们才不想离开。
我们能干活,会带娃,要是要来的钱不够了,等我大一点就去上班挣钱,还你们。”
“傻孩子,我跟你二姐从来没说过不管你们,而且在家里的时候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了吗?”陆晏州轻轻摇头,两个孩子还是太没安全感了,生怕给他们造成麻烦。
“晚晚,你怎么想?”顾厂长打量着姜婉晚,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反应。
“我是没什么意见的,但是今天既然话说到这里,顾伯伯,我请您帮个忙。”
顾厂长挑眉,“你说说看,请我帮什么忙?”
“建军建党要是真的拿到了钱,想请您帮着监督,就算以后建军建党想要跟着我们回岛上,我也会隔一段时间给您寄他们的账单的。
反之,要是池建设或者别的谁,到时候非要把他们接走也是一样的,要是他们留在阳市,您可一定要经常去看看他们。”
毕竟他们跟建军建党没有血缘关系,她也是怕池建设或着池亦可出什么幺蛾子。
“我们才不去别的地方。”池建军池建党有些着急,忙拉着姜婉晚的衣袖表态。
姜婉晚没有看兄弟两个,而是盯着顾厂长,“顾伯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