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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你不要这样,奶奶向孙子下跪,你这不是在折我的寿吗?真的不要再逼我了,我爸妈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也这么说我,我真的很伤心。”
“强扭的瓜不甜的,我现在还没玩够,等我玩够了,或许我就收心想结婚了呢?我几年前也是这么说的?那是因为几年前我依旧没玩够,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玩够,反正现在绝对不想。”
“不是我意气用事,我脑子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是你们,你们愚昧,传统,古板,要我为你们多着想,但是你们有没有多为我着想呢?拜托,不要把那么重的压力放在我肩膀上,什么肩负苗家传宗接代的重任,老子不干!”
“奶奶,别,我结,我听你的还不成吗?我都听你的…”
钟文秀抬起自己的左手,手腕上,依然清晰可见几道疤痕。
那是钟文秀用自己的命才换来苗小树的同意。
他同意结婚了,举家欢庆。
很快,苗家就看上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老实漂亮,一看就知道是个过日子的人。
为了娶汪倩过门,苗家不惜花费五十万彩礼。
婚后,苗小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
三天两头骂汪倩,汪倩一开始还忍着,但是后来,她忍不了了。
两人开始争吵不休。
大多时候,都是因为苗小树挑汪倩的毛病。
钟文秀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他们心疼汪倩。
在没有娶汪倩过门的时候,他们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性。
所以主动出高价彩礼将汪倩娶过门。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苗小树在没事找事。
但是他们不能去指责他,也不敢。
为了让他娶媳妇,钟文秀都不知道割了几次手腕。
所以每次争吵,他们都只能私下里安慰汪倩。
钟文秀的意思是,虽然他们两人没什么感情基础,但是说不定待久了,或许会日久生情。
只是苗小树没有给他们这个时间。
苗小树越来越过分。
他不仅只是骂汪倩,开始动手了。
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跟鸭,汪倩去喂它们,苗小树见到之后,过去就是一巴掌。
他骂她不懂得珍惜,浪费粮食,觉得她喂多了。
早上汪倩坐在楼下剥玉米,苗小树看到之后也能给她来上一脚,理由就是他没吃早餐,她吃了,却没给他准备早餐。
诸如此类的事情,每天都不知道要上演发生多少次。
汪倩在苗家,连呼吸都是错的。
汪倩不知道苗小树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但是她知道,为了家里,为了汪竹,她不能走。
钟文秀知道苗小树想干什么,所以他们一直安慰汪倩。
日子即便已经这样了,但是还能勉勉强强过得去。
直到有一天,苗小树在打汪倩的时候,下手太重了,直接把汪倩给打死了。
钟文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她永远忘不了汪倩倒在血泊里的那个画面,她瞪大着一双眼睛,手里还紧紧攥着一颗巧克力。
那是钟文秀给她的,汪倩从来没有吃过巧克力,听钟文秀说很贵很好吃,她便舍不得吃了,打算下次回娘家的时候,待会去给她弟弟吃。
汪倩死不瞑目,她怎么也没想到,就是一个眼神,她只是在走过苗小树身边的时候,多看了苗小树一眼,苗小树就把她给杀了!
钟文秀捂着嘴巴再次哭了出来。
苗小树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苗小树一开始很慌乱,“我…我没打算杀了她的,你们要相信我,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赶走她,但是她这个榆木疙瘩,怎么都理解不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所以才会动手…”
“刚刚下手有些重,我不是有意的…”
“死了,真的死了,没呼吸了,脖子也没脉搏了。”
“不能报警,报警我就完了!”
从慌乱到镇定,苗小树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肯定死刑,就算不是即刻执行,也是死缓。”
“不管哪一种,我肯定就废了。”
“你们也不想苗家就此绝后吧?”
“有我在,苗家的香火就在!”
钟文秀觉得很讽刺,在逼他结婚的时候,这样的话术,他们用过,然而苗小树却对此嗤之以鼻。
没想到,此时他也拿来用了。
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不报警能怎么办?人已经死了。”
苗小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在思考一番之后,把目光投向了钟文秀。
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奶奶,救我,我不想死啊。”
钟文秀很不理解,“我怎么救你?这谁救得了你?”
钟文秀心真的很痛,她很喜欢汪倩这个孙媳妇,但是苗小树不仅打骂她,还杀了她!
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孙媳妇,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另一边,是自己的宝贝孙子。
苗小树直接抱住了钟文秀的大腿。
“你可以,你绝对可以,但是得需要你做出牺牲,很大的牺牲,奶奶,求求你帮我行不行?只有你能救我的命。”
“妈,你就帮帮小树吧,他要是死了,那这传宗接代的事,岂不是到我们这代就断了?”
“是啊,妈,小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帮帮她吧。”
钟文秀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其实她自己也清楚,即便当时不答应,事后她也会答应的。
“奶奶,我需要你从今晚开始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钟文秀吓了一跳,这句话不是什么隐晦难懂的话,她能听得出来。
“你要干什么?难道连自己的奶奶也想杀掉吗?”
苗小树道:“奶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是我最爱的奶奶,我杀谁也不会杀你啊。”
“你先听听我的计划。”
钟文秀,以及自己的儿子儿媳,三人围在苗小树身旁,听他冷静地说了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
这个计划,可能会持续很多年。
一旦成功,苗小树就永远不会被查到。
查无此凶!
钟文秀听完之后,整个人都傻了。
她不知道要不要答应苗小树。
她本不该犹豫的,但是在这一刻,她犹豫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