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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吉感慨道：“十年前那天晚上，赵州就差点被钟文秀给吓疯，没想到十年了，他还是没有躲得掉，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宿命，玄之又玄，陈晚星很想说服自己相信科学，但是有很多事情，她觉得根本没法用科学来解释。
“赵州活活被钟文秀吓疯了，这正合李文吉意，或许他邀请赵州来他家住，其实就是想吓疯他。”
“毕竟留着赵州，对他来说就是个祸害。”
“赵州不仅是唯一一个知道钟文秀还活着的外人，还出现在汪竹被杀害的现场。”
“他疯了，谁还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
“把他吓疯，可比除掉他更有用。”
李文吉很赞同陈晚星的说法，他道：“汪竹调查汪倩失踪一事，最后找到了赵州，但是赵州拒绝跟汪竹聊十年前那晚发生的事，因为那件事对他来说，完全就是耻辱，他不仅没把自家的祖传翡翠扳指拿回来，还被狠狠打了一顿。”
“那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往。”
“其次，也有可能是因为阿尔兹海默症的原因，他忘记了很多事情。”
“当年那件事，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然也没人跟他讨论，所以他一直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所以汪竹在他身上花了两年的时间。”
“如果他没有被杀，那么他很有可能还会继续花时间在赵州身上。”
“那么为什么，汪竹调查他姐姐失踪调查了四年，苗小树是知道的，他为什么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呢？”
李文吉这个问题，其实陈晚星也想过。
她说道：“因为苗小树找对人了，苗小树害怕了。”
李文吉道：“这也有可能，但是苗小树为什么会害怕赵州呢？赵州身上真的有苗小树杀害汪倩的证据吗？”
陈晚星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苗小树确实是在汪竹接触赵州之后才动的杀心。”
“这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李文吉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道：“根据我们从赵州身上得到的线索，并没有指向苗小树杀害汪倩的证据。”
“你说有没有可能，赵州身上还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线索？”
如果是一般人，陈晚星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赵州把什么都跟她说了，没必要再瞒着她。
但是赵州偏偏不是个正常人。
她摇头道：“有这种可能性，而且还不小，别忘了，他可是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失忆太正常了。”
李文吉叹了一口气，“感觉赵州是我们找到苗小树杀人的证据的关键，但是遗憾的是，他疯了！”
“我比较赞同你的推论，能让苗小树动杀心的证据，对苗小树来说，其实也是致命的。”
陈晚星一脸愁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些，都是我们推论出来的，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就是真相，但是没有证据支撑的推论，有用吗？”
李文吉摇了摇头，“没用，司法不会采纳的。”
陈晚星将脸埋在手心里，用力搓了搓，随后将手放下，“我呢？又该怎么办呢？”
“以我们现在对苗小树的了解，他从不做多余的事情，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预先设计过的。”
“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赵州疯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李文吉安慰她道：“别想那么多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想得多有用的话，我都不出门了，直接在家里想不就行了？”
“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如你意，但是至少你也曾努力过，努力过，就没有遗憾了。”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陈晚星不由得又想起了汪龙虎，他这几年才开始在这个圈子里声名鹊起的，他是一个很信命的人，陈晚星跟李文吉不相信。
但是现在也被他影响了。
不过李文吉这么一安慰，陈晚星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她道：“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只管努力，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李文吉好奇地问道：“对了，结合你刚刚说的信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钟文秀还活着呢？”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钟文秀还活着？”
陈晚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在来苗小树家之前，很多人跟我说，他家有鬼，那只鬼，就是他奶奶钟文秀变的，苗小树也不止一次跟我说过，他奶奶变成了鬼，我住在他家里，很有可能会遇到她。”
“如果遇到她，不用理会，当没看到就行了，她不会伤害我的，因为我们并没有矛盾。”
“直到刚刚，我还不敢肯定钟文秀还活着。”
“直到你提到了汪倩，我将我查到的信息汇总分析，才敢肯定钟文秀其实并没有死。”
“不过除了这些信息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昨晚见到了钟文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见到真的鬼了。”
回想起昨晚，陈晚星抚着心口，仍心有余悸。
李文吉大惊，“你昨晚见到钟文秀了？就在这里？”
陈晚星点头，“不然还能在哪里呢？要藏钟文秀，肯定是藏在他们自己家里啊，难不成还要藏去别人家？”
“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苗小树不愿意出去打工，他爸妈也不催着他出去工作。”
“原来都是因为他奶奶。”
“他奶奶需要有人照顾，吃喝拉撒，样样离不开人。”
“她老了，而且对外人来说，她已经死了，所以她没法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就没法种菜买菜买米光明正大做饭了。”
李文吉道：“那她会藏在哪里呢？”
陈晚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在苗家。”
李文吉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今天发高烧，该不会是吓出来的吧？”
陈晚星一开始确实以为自己是被吓的，但是在知道钟文秀是人不是鬼之后，她便觉得不可能是被吓的。
她在凉亭上趴了大半夜。
有露水，有虫子咬，发烧也正常。
“不是，我可能是着凉引起的发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