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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喻浅鲤忽然收到了原生家庭的消息,言辞恳切的请她回家一趟。
喻浅鲤对于这个家还是有些期待的,被人热情地迎进门时,还感叹生身父母家也不算太差。
虽不如喻家富贵,却也住在复式别墅中,绕过门前的喷泉,走了一段路,才算正式进了屋,迎面看到的就是坐在厅中的白家人。
白宏哲坐在主位,见到她来,态度很是和煦,他左手边是刚上大学的白景澄,那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敌意。
来之前听人提起过,白家人口少,白母在很多年前因病去世,自那之后,白宏哲就开始夜不归宿,借着悼念亡妻的由头,找了好多解语花,甚少归家,连儿女的教养都不放在心上。
管家很快退下,客厅就剩下他们三人,倒是白宏哲率先站起身来,越过茶几,径直走向喻浅鲤。
“浅鲤回来了,回来就好,这下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明明他笑得那般和蔼,可喻浅鲤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面上不显,应了下来,任由白宏哲拉着她唠家常。
“这么多年真是受苦了,看看这身子,怎么瘦成这样?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补补。”
一旁默不作声的白景澄冷笑一声:“补什么补,她那一行,腰不细一点,怎么取悦男人?更别提买个好价钱了。”
“景澄!”白宏哲呵斥道,“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
不料,白景澄一听这话,直接将手机一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把姣姣姐的房间让给她,她都是要被卖出去的商品了,凭什么住姣姣姐的房间,脏死了。”
“你!”
白宏哲气得一拍桌子,眼见着是要发怒的样子,可眼睛时不时朝喻浅鲤的方向瞟来,明显是等着她拦呢。
喻浅鲤并不吃这套,她抱臂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父子俩演戏,白宏哲见她不上钩,抽出皮带就要往白景澄身上打。
可直到皮带高高扬起,喻浅鲤都没有要拦的意思。
白宏哲佯装心脏病发作,重重倒在沙发上,皮带也落了下来,哀嚎的同时还不忘瞥着喻浅鲤。
见此情景,白景澄焦急万分地扶了上去,见她一副作壁上观的样子,不由吼道:“你瞎吗,看不到爸难受吗?”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喻浅鲤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反问道,“无视亲弟的嘲讽,为了获得你们的认可,当愚孝的女儿,顺从的等着我被卖出去?”
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戏谑与俏皮,仿佛真的对此一无所知,可沙发上两个人脸色都难看的吓人。
俨然是猜中了剧情,喻浅鲤在心中冷哼,这俩人不但演技不行,连剧情都这般老套,不及老头话本中的万分之一。
她索性坐了下去,淡淡开口:“让我猜猜你们安排的对象,不会是折磨死了几任妻子的高门公子吧,给了你们很多钱?”
白景澄目瞪口呆,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末了,他反应过来,堵住了自己的嘴。
喻浅鲤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真就是按照话本子上来的,一点新意都没有。
姜还是老的辣,眼见着白景澄不顶用了,白宏哲眼珠一转,重新哀嚎起来:“可我这病啊,只有林家能治,他们家掌握着最好的技术,威胁我必须要嫁一个人给他。”
“我也打听过了,那林家二公子就是床上玩的开点,之前那几任都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浅鲤啊,你在娱乐圈这么多年,承受能力一定比她们好,不会有事的。”
说着,还暗暗扯了下白景澄的袖子。
白景澄立刻会意,开始道德绑架。
“是啊,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爸不治而死吧,喻浅鲤,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要我能救爸的话,我肯定早就去了!”
多么厚颜无耻的一家人。
喻浅鲤漠然地看向白景澄,嘲讽道:“既然不会有事,你去嫁呗,实在不行,你的宝贝儿子也行,毕竟他可是那么的担心你的身体,恨不得以身替之呢。”
这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白宏哲病也不装了,整个人中气十足。
“这由不得你任性,你若是不嫁,就永远都别想出去!”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霎时间,大门紧紧关上,连带着窗帘都被拉下,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昏黑之中。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嫁不嫁?”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威胁过她,喻浅鲤上前一步,正要反击。
只听“砰——”的一声。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光芒驱散全部阴霾,屋内灯盏次第点亮。
温云聿踏着白玉石阶层层而下,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着危险的气息。
“撞上白家家事,是我来得不巧了。”
白宏哲刚想要发火,一看到是温云聿,瞬间变成谄媚的笑脸。
“是温先生啊,您快上座,不过一些小事,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要知道,温云聿出身上京顶级门阀,本身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就算不靠爹,外祖也是东南亚华商巨贾,货真价实的名门。
且这一辈中,独他最出众,曾有‘一语定风波’的传闻,多少人为求他一句卦言,能开出天价来。
想要见他一面,那都要提前半年预约。
今日白家何德何能,竟然迎来了这样的贵客。
白宏哲赔着笑脸,恭敬将人请到上座,回头虎着脸对白景澄道:“还不去倒茶!”
“不用了。”
温云聿拉了一把还在恍惚的喻浅鲤,热量似乎要透过衣料径直钻入皮肤,她几乎是被拉着,坐到了沙发上。
“听说白家资金链断了?”
温云聿坐在沙发中间,两条修长的腿微微交叠,语气平淡,透着身居高位者隐隐的威仪气势。
闻言,白宏哲浑身一震,他有些摸不准温云聿的意思,伸手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是…是,谋生不易……”
“我听闻白家小子酷爱赛车,”温云聿打断他的话,末了,轻嗤一声,“怎么就用得上卖女求荣了?”
“那怎么能一样!女儿的价值不就是……”
啪——
“你闭嘴!”白宏哲一巴掌扇在了白景澄的脸上,转而对着温云聿点头哈腰。
“小子无状,还望温先生不要见怪。”
温云聿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中间梭巡一圈,复又感叹道:“白家‘好’家教啊。”
闻言,白宏哲一脚踹上了白景澄的膝盖。
“跪下,好好跟温先生道歉!”
白景澄捂着被打红的脸,满脸不忿,却碍于白宏哲,只能低头嗫嚅道:“对不起。”
“大点声!”
“温先生,对不起!”
这可相当于将白景澄的脸往地上扔,然而温云聿也只是轻笑一声。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她。”
顺着指尖的方向,白景澄看到了他身旁的喻浅鲤,顿时,整个人都炸了。
“凭什么?!”
要他跟这个女人道歉,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死。
很快他身后就挨了一脚,在白宏哲的眼神威胁下,白景澄还是道了歉。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
没有人应答。
白景澄咬了牙:“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安静中,白景澄不断反省自己的错误,直到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喻浅鲤扯了扯他的衣袖,温云聿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
他理了理衣襟,朝着喻浅鲤伸出手来,直接忽视一旁等待发落的两个人,眉眼缱绻温柔。
“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