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不好了……”
突然,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进屋内,伴之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让小房子都微微晃动。
紧接着便见到一个胖乎乎的村妇冲进屋内,累得气喘吁吁,腮帮子上的横肉一颤一颤。
“张婶,我爷爷他怎么了?”小月连忙问道,也是慌张得不行。
“村里来了坏人,一帮贼寇,你爷爷快被他们打死了。”胖村妇大声说道,哼哧哼哧,扶着门框大口喘气。
小月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就要冲出去。
胖村妇却一把拦住了她,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出去,找个地方藏起来,我怕那帮贼寇会对你不利。”
贼寇最喜欢干得事就是打家劫舍,强抢民女,小月虽然年纪还小,但是长得如花似玉,一帮贼寇见了难免会起坏心思。
“不行,我爷爷不能有事,不然我就没有亲人了。”小月大哭,哪里能听得进去,最终还是跑了出去,慌慌张张。
“唉!”
胖村妇一声叹息,转身也要走,可是突然又回过头来,对叶天看了看,瞪了一个凶厉而厌恶的眼神,喝道:“扫把星!”
“我……”
叶天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扫把星?
什么意思?什么情况?
叶天一头雾水,自认为比窦娥还冤,可是胖村妇根本不解释,迈着两条大粗腿,一溜烟消失了,留下叶天一个人在床上凌乱。
桃花村的村头,一棵参天古树下,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挎着刀弓的雄壮男子,正在耀武扬威,一个个目露凶光,身上戾气很重,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
小月的爷爷跪在地上,披头散发,脸颊浮肿,有清晰的掌印,嘴角还有血迹流出,显然是被人抽过嘴巴。
这是一帮贼寇,在这片大山可谓臭名昭著,以打家劫舍为生,尤其心狠手辣,甚至有过屠村的恶行。
“你们怎么能这样?快住手。秦爷爷可是我们这片大山唯一的药师,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找谁去看病?你们又找谁去看病?”村中一个精壮汉子霍地站了出来,大声质问。
此人一身肌肉成疙瘩成块,非常健壮,且若隐若无间身上有一股劲气散发而出,显然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不是常人。
“怎么,你不服?”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冷声喝问,小月的爷爷就跪在他的马头之前,刚才也是他出手打得小月爷爷。
此人也是长得五大三粗,脸上有一道醒目刀疤,面目尤其可憎。
他的腰间挎着一把大刀,手中持着一把铁鞭,两只大眼像铜铃,很可怕。
“凡事都要讲个理字,秦爷爷怎么得罪你们了?为什么要打他?”精壮村民有几分发怵,但还是壮着胆子质问。
“道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讲道理?”
刀疤男子懒得再废话,手中的铁鞭猛地抽了出去,虚空中传出一阵阵惊雷般的炸裂声,隐约间似有一道龙影,扑朔迷离。
精壮村民马步一扎,浑身精气爆发,猛地探出一只长满老茧的大手,对钢鞭抓去。
显然,他是学过家子的。
可是,当他的手掌触碰到铁鞭时,顿时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涌遍全身,瞬间便将他一身的力量化解得干干净净。
而后他整个人便横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一百多米,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一时间起不来。
“你们……,欺人太甚!”
有村民愤怒,忍不住想要出手。
“怎么?想要对爷爷我动手?一帮蝼蚁,不知死活,还想掀出什么风浪不成?有想找死的,尽管上来,我一个个送
其余的贼寇也都拔出了腰间的大刀,整齐划一,刀光明晃晃,刀气森森然,有一股死亡的气息弥漫。
嘶!
全场所有的村民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多管闲事了。
这时,贼寇群中,一个看起来很年轻,长相还过得去的男子,一勒马缰,走了出来,眼睛瞪着跪在地上的小月爷爷,厉声说道:
“老东西,见到我们竟然还敢逃,真是不知死活。逃也就罢了,我好言邀请你去给我父亲看病,竟然还敢借口推辞,说什么家里有病人,走不开人,让我把我父亲送来,我看你是昏了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帮贼寇属于一个叫黑风寨的帮派组织,年轻男子是黑风寨帮派老大的儿子。
“还有,我父亲三个月前让你准备的药材准备好了没有?一百株下品灵药,五十株中品灵药,十株上品灵药,一株可都不能少。”年轻男子接着问道。
“你父亲要的药材,一些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一些这片大山根本不存在,我凑不齐啊!要不这样,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去别处看看。”秦爷爷一脸为难道。
“那你一共采集了多少?全部带着,现在就去给我父亲看病。”年轻男子问道。
“一共采集……”
秦爷爷支支吾吾,一时间难以启齿。
黑风寨要的灵药他真的采集了不少,可是这段时间收治了一个重伤病人,把药材全部用光了。
不错,这个收治的重伤病人就是叶天。
“我说,老东西,你不会连一株都没采集到吧?”年轻男子的面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说!”刀疤贼寇大喝,而后抬手挥动铁鞭抽了过来。
惊雷般的鞭声中,秦爷爷顿时飞起,溅起一身的血花。
村中没有人敢妄动,虽然心中无比的愤怒。
差距就是差距,他们真的难以抗衡,远不是这帮贼人的对手。
“罢了,药的事先不管,把人带走,现在就去给我父亲看病。”年轻男子说道。
“爷爷,爷爷!”
就在这时,小月快速跑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快回去,不要过来。”秦爷爷大喊,神色非常紧张。
可是小月哪里肯听,一直冲到他的面前,哭成泪人,伤心欲绝。
“小月,赶紧回去,不要管我。”秦爷爷催促,他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一群贼寇正在逼来。
“爷爷,他们为什么要打你?呜呜。”小月哭道。
“傻丫头,爷爷没事,赶紧回去,爷爷要离开几天。”
“我说老头子,你也太狠心了,孙女这么小,放她一个人在家里,你就放心吗?一起跟我们去黑风寨吧,你爷孙俩也互相有个照应。我黑风寨一定也会尽地主之谊,好吃好喝伺候。”刀疤贼寇一脸阴测测,一看就没怀什么好意。
“少爷,小女娃身子骨软弱,颠簸不起,我看还是坐你的黑龙马比较合适。”刀疤贼寇接着又对年轻男子少当家说道。
“好,我这人一向怜香惜玉,一定会照顾周全!”年轻男子说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笑意。
“几位爷,不需要。我孙女独立惯了,一个人可以的。平时我上山采药,一走几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家。而且我家中还有重伤病人,需要她来照顾。”秦爷爷连忙推脱。
他才不想孙女羊入虎口,一旦入了黑风寨,想出来可就难了。
这帮贼寇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老头子
其他贼寇也都晃了晃手中的大刀,让一旁围观的村民噤若寒蝉,不敢出头。
“几位爷,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家里真有病人,处在昏迷状态,没人照顾根本不行,会出人命的。”秦爷爷一脸诚恳的说道,态度也很坚决。
“是啊,他家里真有个病人,昏死在床上,我刚才还看到呢。而且我们整个村里所有人也都知道。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刚才去叫喊小月的胖村妇一溜小跑,来到近前,向一群贼寇陪笑脸。
可是,她话一刚说完,脸就绿了。
就在她刚刚跑过来的方向,一个满头灰白长发的中老年男子正步履蹒跚的走来,一步一摇晃,感觉随时可能倒下去。
“他怎么醒了?什么时候醒的?”秦爷爷猛然一惊,向孙女问道。
闻言,一群贼寇,还有所有村民,都对步履蹒跚而来的中老年男子看了过去。
“这个扫把星怎么出来了?”胖村妇一声暗骂,急得要跳脚。
“呵呵!”刀疤贼寇一声冷笑,道:“老东西,你说的重伤病人,就是他啊?你让你如花似玉的孙女,去照顾一个重伤垂死的老头子,你怎么忍心?你就不怕脏了你孙女的手?”
老头子?
听到刀疤贼寇的这句话,叶天胸腔中的一股火气噌地就冒出来了。
“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赶紧回去躺着?”胖村妇大喝,同时对叶天连连使眼色。
可是叶天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什么重伤垂死的病人,我好像只看到了一个死人!”年轻贼寇,黑风寨的少当家,突然弹了弹手指,淡淡说道。
他此言一出,一群贼寇属下皆会意,立时间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