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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夜一天,大楼还在自己手中,更加神奇的是只有一位同志牺牲:那是一位在顶层观察的同志,昨天凌晨顶楼接连被几发大口径炮弹命中,之后再没有那位同志的消息。巴甫洛夫原本还想找到那位同志的遗体,但什么都没剩下,就像蒸发了一样。
竟然没有人记得那位同志的全名:前几天有人叫他萨沙,也有人喊他亚历山大,他都会答应,是个很有亲和力的年轻人。唯一能够确定的他是42团的人,自愿前来增援大楼的。巴甫洛夫为之还曾有些自责,但瓦西里告诉他这样事前段时间在明斯克天天有,今后也不会停止:之后巴甫洛夫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记下了所有同志的姓名,免得到时同志们做了无名烈士。
房间里就冷得像冰窖,靠在墙上的巴甫洛夫抖抖索索的拿出最后一包香烟,看看还有两根,递给瓦西里一根。
瓦西里接过来没舍得‘抽’,放在了自己已经空了的烟盒里。这会中士同志已经不用他原来的突击步枪,边上放着的是一‘挺’上膛的机枪,瓦西里地狙击步枪还靠在墙边。但脚边还躺着一支德军的mp38冲锋枪----这两天地战斗中火力已经是最重要地,单发步枪都靠边站了。
巴甫洛夫给自己点上。‘抽’了两口。又把烟递给大尉同志,瓦西里‘抽’了两口后还了回去。
“我估计我们最多再坚守个几天就轻松了。”瓦西里说。
“啊?”中士没听清楚,隐隐约约有些不明白。
“我们在明斯克都这么多天了,德国佬都不知道进攻了多少次,就是铁打的部队也该会累。这会这么冷,又停了这么多天才再次全线进攻,我看是德国佬在做最后一搏。”
“是有点不一样,这两天看炮声和动静是全线进攻。玩了命的。”
“这几个月我们也没闲着,我在副统帅身边那会听到些事,副统帅从一开始就想把明斯克做为一个钢铁据点、一块大黄油,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照理作为副统帅卫队的成员。副统帅那边听到和感觉出来的事是决不能说出去的,但瓦西里小组已经单独作战多时,而这会在战役的发展上所有指挥员都是一样的猜想,瓦西里也可以说说自己地猜测。再说巴甫洛夫绝对是一名坚定的***主义战士。和他说这些不涉及机密的事情没事,瓦西里信任这名中士。
“天冷了,我看就是我们不给德国佬来次合围,等顶过了这段,最多也是小打小闹。”巴甫洛夫不在乎,早已习以为常。
“呵呵,冬天里的耗子也不好当。”
巴甫洛夫听了大尉同志地话也笑了:自己一个小小的中士。去想中央的决定干嘛。守住大楼是自己的工作,其他地都不用去考虑。
瓦西里再次接过中士递过来的香烟。‘抽’了两口后只剩下短短的一节,顺手掐灭。“我说巴甫洛夫同志,从没听说你是哪里人,老家是哪的?”
听到瓦西里的问话,巴甫洛夫的眼神似乎都温暖了一节:‘激’烈的战斗,家乡永远是战士们心中永远地牵挂。
“在瓦尔代地农村。”
“哦,列宁格勒南边300多公里,丘陵地带,以前去过一趟,好地方。”瓦西里的话让巴甫洛夫有点惊喜:那是一座小城,没想到大尉同志也知道,“我家在一个小村子里,克列斯托瓦亚村,村边上就是乌任湖,特别漂亮!以前常去湖里钓鱼,特别是冬天,村子里会组织捕鱼队,热热闹闹都像过节一样。”
“你们村子我不知道,但乌任湖去过,真漂亮。就在北方战争爆发前地秋天,那会我还在列宁格勒的狙击学校当教员,学校里组织教员到瓦尔代休假,就住在乌任湖边上,那里有几个‘挺’大的度假村。”
“呵呵,大尉同志,我们村就在度假村边上,近的很,平时度假村要用的蔬菜和牛‘奶’基本上都是我们农庄送过去的,只有不到两俄里,当兵前我就送过很多次。”
这下瓦西里也笑了----真巧!
“那我有可能到过你们村子,那会大家都闲得发慌,每天到处闲逛,离住的地方很近就有个村子,散步到过,还问农庄庄员借过小船。”瓦西里的思维回到了两年前的美好回忆里:“一排排的农舍,天空是湛蓝的,前边就是湛蓝湛蓝的乌任湖,湖上还有雾气。岸边都是暗绿‘色’的茂密森林,对面有个小岛,上边还有座修道院。我们借了小船到岛上转了转,记得那修道院的穹顶还是金‘色’的。”
“对,那就是我们克列斯托瓦亚村,你们借的船还可能是我们家的,哈哈。”
“怎么那会我没碰到你呢?”瓦西里也觉得是在太巧了。
“38年就到部队了。”说着巴甫洛夫更加想念家乡:“都三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家里都怎么样了。”
“等战争结束了,大尉同志,我请你到我家去做客,好好住上几天。”
这段时间的并肩战斗,已经让大楼里的同志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巴甫洛夫不是说虚的,如果他家在远东或西伯利亚,那他也不会发出什么邀请。那不怎么现实:瓦尔代还是‘挺’近的,距离莫斯科或列宁格勒都不远。‘交’通也方便。
“那说定了。到时候去你家住几天,去湖上钓鱼,然后去我老家,我请你去山里打猎。”
“大尉同志好像是乌拉尔人吧?”
“嗯,山里人,父亲原来是猎人,现在是护林员,小的时候我就常和父亲和哥哥一起去打猎。我们那野兽多,地方没你老家漂亮,但山里有山里的好东西。”
“好,到时候一起去。”说完巴甫洛夫透过观察孔看了看外边。除了远处零星传来地爆炸声,积雪的战场一切如常。
雪地里到处都能看到德军留下地尸体,都冻地硬邦邦的,有些已经被冰雪覆盖。更多的‘裸’‘露’在外,姿态千奇百怪。
今天是个好天气,太阳已经升起来,不知道德国人会不会继续进攻。
“大尉同志,你都干掉500个了吧?”
“难说,没去计,加上以前的可能差不多。谁知道呢。”瓦西里不知道。也许加上在芬兰打死的可能就差不多了。
“那等战役结束,上头可能会提名授予你苏联英雄称号。等战争结束了。和是苏联英雄的战友一起回村子,有脸面哦。”
巴甫洛夫在那开玩笑。
“不用说我,我估计你也会被提名的。”
“苏联英雄”,这是所有红军指战员的向往,两人也不能免俗,其他同志在闲聊地时候也会提到自己如果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如何如何。
“不大可能,我可比不了你。”巴甫洛夫可不奢望,最多‘私’下里想想。
“有什么不可能,没听送***的同志说是副统帅亲自用你的名字来命名这幢大楼,这会别说是全明斯克,估计全国都已经知道你的大名,我都靠着你在沾光。不说虚地,我们这会就是整个明斯克中部的一颗钉子,无论出于宣传还是战场的实际作用,你获得“金星”奖章只是时间问题。”
在副统帅身边呆久了,瓦西里也会知道副统帅的习惯:元帅同志说过士气和榜样在战争中非常重要,而自己和巴甫洛夫俨然已经成为明斯克保卫战中地典型标兵,两人的“苏联英雄”称号是跑不了的,就是牺牲了也一样。
这会亚历山大背着个麻袋走了进来,一***坐在巴甫洛夫边上,从麻袋里拿出几个mp38冲锋枪用的弹匣和一盒子德国冲锋枪子弹‘交’给瓦西里----这些都是天亮前同志们冒险外出从德军尸体上搜集来的。
麻袋里还有些德国步枪子弹,过会还要给萨沙他们送些过去。
“大尉同志,中士同志,尤里娜大婶说刚煮了点热汤,让大家换班去喝点,要是没时间就送上来。”
瓦西里把弹匣往边上一放,“哦,过会就下去。”
亚历山大还没要走的意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尉同志,等战役结束了,你能不能帮我说说,我想参军。”
“呵呵,你已经是名战士了。”
“不是正式的。”
“没问题,保证你成一名光荣地红军战士,军龄嘛就从你参加战斗那会开始算。”瓦西里和眼前地年轻人半开玩笑:这样经历过‘激’烈战斗考验的战士当然会受部队欢迎:战争时期,招兵地程序也可以简化。
“巴甫洛夫,我看你这会就招了亚历山大得了,当个侦察兵没问题。”
“行,手续以后可以办。”
听到巴甫洛夫答应了下来,亚历山大这才兴高采烈的走了。
“好小伙子,是个好兵。”瓦西里看着亚历山大的背影说。
自从参加战斗,亚历山大学会了使用大楼里的所有轻武器,消灭的法西斯也起码有个十几二十个,这样的好兵谁都要。
“对了巴甫洛夫,以后就叫我瓦西里,大尉同志的听着别扭。”
“行,你也叫我雅科夫成了。”
一条战壕里的弟兄,用不着那么客套。
“你先去取吃点,我看着。”
瓦西里点点头,“我给你带上来。”说着背上冲锋枪拿着饭盒起身下楼。
地下室里的大锅还在冒着热气,阿廖沙和帕洛金这会正做坐在边上喝汤----大冷天能来点热汤可是最大的享受。
“尤里娜大婶,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不知道,小伙子们拿来的。”
这下奇怪了,连厨师同志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刚喝完热汤的阿廖沙放下手中的杯子:“大家昨晚从德国佬身上搜来的罐头,加上大婶的独家秘方土豆泥。好像是黄油,但又有点不一样。”
说着指了指都在地上开了口子的铁皮罐。
瓦西里把自己的茶杯和巴甫洛夫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尤里娜大婶拿过去盛汤,还给大尉同志切了点面包。
拿起那个铁皮盒,看到旁边的桌子上还放了两个:一个已经开了口,另一个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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