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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所以地看向裴老爷子，又看向了他身边的刘茜。
刘茜的眼神有些复杂，我读不懂里面的情绪，但她摇摇头，我明白这是让我先不要声张。
跟着老爷子走进病房，其他人都被隔绝开来。
裴谞就这么安安静静躺着，甚至没什么表情。
他好像很少这么安静，自从我认识他，他在我面前就是爱说爱笑。
哪怕是后来关系不好，他也总是皱着眉，不会一脸安详。
想到一旁的裴老爷子，我这才收回思绪。
“老爷子，你想和我说什么？”
“你好像已经不叫我爷爷了？”
裴老爷子坐在病床前，眼睛只是看着裴谞。
我垂眸，有人叫他爷爷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孙媳妇也该退位了。
更何况冯然叫他的时候，他可没有阻拦。
当年我嫁过来，还是两年之后才开始被允许叫他爷爷的。
裴老爷子也不管我是不是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裴谞的脸颊。
“江夏，裴谞爸妈都不在了，我一直以为我就是孤家寡人了，还好裴谞还活着。”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了，我当然疼他，可你看他现在这副模样？”
老爷子的声音哽咽，似乎不愿意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我知道裴谞是被绑架的，爸妈也因此丧命。
所以他一直想要和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对爷爷也是极为敬重的。
这种没有了血脉亲人，急于给自己一个家的感觉，我懂。
裴老爷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转头神色有些肃穆地看着我。
“江夏，之前我就说过，想让你们两个早点要孩子，你们不听。”
“现在他这样了，你的身体又不好，还怎么要孩子？”
又回到了孩子这个问题，我低头不语。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生不了。
三年之后是否能生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单从传宗接代来看，我确实该和裴谞离婚了，我们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
“冯然怀孕了，不到一个月。”
“什么？”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老爷子。
“她怀孕了，裴谞的。”
裴老爷子这一次是笃定的声音。
我被惊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想到裴谞和冯然一直住在老宅，我只觉得脑子都乱掉了。
所以冯然一直和裴谞住在一起，老爷子也知道？
心里涌起一股屈辱感，这一瞬间我很想一走了之。
我的孩子才没了多久？他们两个就有孩子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站在原地，就好像等待判决一样，动弹不得。
“江夏，我知道......裴家对不起你，裴谞也......”
“可是他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的，你最了解他了。”
泪水一滴滴滚落，我用力咬紧下唇，忍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用力擦了擦眼泪，“所以？”
我定定地看向老爷子，他眼里并没有什么情绪，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裴谞对你有恩，现在你们也不适合离婚。”
“冯然的孩子不能打掉，不知道这会不会是裴谞最后一个孩子。”
“虽然这样对不起你，但我也没办法。”
他起身，站在我面前。
“帮裴氏拿下这个项目，我不会亏待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