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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对博洛的话是一句也不信,郑芝龙人在北京,即便是自己最后不出兵,放不放人都是清廷说了算,而且会让清廷看清自己投鼠忌器,到时候时不时用郑芝龙威胁自己,那样的情况下,郑成功和降清有什么区别。
而且大军已经整备齐整,即将出发,为一方之主,出尔反尔乃是大忌,更会让三军将士无所适从。
因此郑成功割下清廷使者之耳,以示决心,表明自己绝不会受其所胁迫,随后郑成功于安平城外,誓师出征。
晨曦初露,天际渐染金辉,郑军步卒四万,战船三百余条,水师三万众,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步军如山,四万军士,盔甲铮亮,刀枪如林,战旗飘扬,郑家之富,外人所难测,这些步军内有一半皆明盔甲亮,弓箭,藤牌,火器,等各类军械数不胜数。
这个时候的郑成功因知晓孟浚部下,有一支披重甲的重甲军,因此郑成功在攻下台湾后,开始尝试组建一支铁甲军,初始人数仅有八百人。
但实际上,郑军中有不少将领不太同意士兵身披重甲,比如部将王秀奇就说:“披挂全身穿戴不下三十斤,虏有马驼载,穿带犹易,若至下马打死伏,战胜不能追赶,战败则难收退,今我军欲以一人穿戴三十斤步行,雄壮者步伐不难,矮小者未见其便。”
郑成功力排众议,说道:“拣选雄壮强健者当之,吾部众长于水战,然天下争锋,唯步军可摧城拔寨,吾意自决,组建铁人军,以坚甲为驱,为我大军之前锋。”
郑成功和孟浚一样,缺少马匹,孟浚还是因为在钱塘江抢了上万匹清军的战马,这才敢组建一支骑兵,周军压根舍不得把马匹当驮马用,一般都是征用民间的骡子,驴,但这些也是远远不够,为重甲军背负甲胄的,更多的还是辅兵丁壮。
郑军还不如周军,骑兵稀少的仅够斥候信使之用,为这铁人军,郑成功给每个铁人军配三名伙兵,负责挑着沉重的臂手以及甲裙。
而郑军的水师则强悍的多,战船三百余条,大多为大船,排列在海面上,如虎踞立,每一艘战船,都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炮口森严,弓箭如林,战旗猎猎,气势磅礴,而随军的船只又不止这三百条战船,其后又有近百余条运兵船。
随着郑成功的一声令下,步军开始有序的登船,这是郑成功第一次大规模的运输步军,行海运于战场,这次和当初从厦门至台湾,两者的路途距离完全不能相比。
战船扬帆起航,缓缓的驶出港口,水师如同潮水般涌出,他们驾驭着战船,冲向远方,从高处往下望去,真真是规模宏大,遮天蔽日一般。
郑成功站在最大的那艘战船上,身披战甲,手按长剑,目光如炬,安坐于船头,他望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权势熊熊燃烧的欲望,任谁手握大军,富可敌国,生杀予夺,心中不可避免的会生出对于至高无上的欲望,而这一切,只有摧毁了虏军南下的野心,才有可能实现。
…………
幕府为了王后之选,争论不休,张家算是书香门第,其父张着乃是大王起家之功臣,兄弟张博张学皆为幕府效力。
而沈家也极为不错,沈氏何止是书香门第,或可称书香世家,沈廷杨曾官至户部尚书,在江南官绅中有着很高的声望。
便是曾经的崇祯帝就曾直言:“居官尽如沈廷杨,天下何难治也!”沈廷杨不只是熟知水师,其也长于经济,又因南粮北调,及供应物资于辽东战事中立下大功。
而且如今的沈廷杨又是大王深为器重的水师大将,无论哪一个都是极为优秀,这令幕府中人迟疑不决,最后还是杨恩请奏孟浚,孟浚心中暗骂杨恩等人,非要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就不能只选一个入围不就行了。
现在可倒好,张家,沈家,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选谁为后,另一家都会不甘,此番遴选,一位王后,两位侧妃,另一个侧妃很轻松就定了下来,一个普通的士绅一之女。
只是这王后之位,两家各自较力,沈家于军中势强,但张家在幕府中的人脉远不是沈廷杨所可比拟的。
就在孟浚烦恼不堪时,李闻道闻风而动,跑到孟浚身边对其说道:“大王,听闻近日幕府为王后之人选纷扰不止,大王忧心前方军情,对幕府纷乱之事心烦意乱,贫道有一策,定让双方无话可说!”
孟浚闻言眼神一亮,忙问道:“道长,请速说!”
李闻道面露笑意,抚摸了一把胡须,屈身说道:“回禀大王,此策为抓阄,王后之位,各凭天意,无怨他人。”
“这……是否儿戏了些”
“大王,选谁都不妥,何不交由上天而决呢?”李闻道笑着说道。
孟浚闻言有些迟疑,这么大的事,用抓阄这么儿戏的行为,不知会不会贻笑大方,但是孟浚看着两个名字,隐隐觉得其中或许有派系之争,只是难以抉择的情况下,李闻道之策,或许是最优的选择。
随后孟浚便将抓阄之意,命杨恩筹办,亲卫刚离开一会,孟浚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随后又命孟必安,重甲军统领高易,以及自己的亲卫将俞安前往监督。
王后之位用抓阄这个法子,这让幕府一众官吏哑口无言,啼笑皆非,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这种事,如此儿戏,令路振飞,刘骥言,张肯堂等一众传统大臣深感不满,接连上书,言此行不妥。
孟浚收到上书,深感无语,这帮人非要给自己出问题,自己提出解决问题,又反对,随后召集一众反对的大臣,问询该如何,结果,这些人有言立张氏,有言立沈氏,吵吵闹闹。
对此孟浚把出主意的李道士推了出去,让他去舌战群儒,只见李闻道不慌不忙,对一众官员指责他的话充耳不闻。
“自古以来岂有用抓阄之法,来为国择选王后,这将来煌煌史册,又将如何书写,岂不是贻笑后人。”路振飞怒气冲冲的说道,上书立后的奏章是他上的,本来是大好事,这最后给自己弄出来个抓阄的法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李闻道闻言也不恼,只听他朗声说道:“天降大任于大王也,大王高举义旗,收复金陵,此天命也,王后,国之主母,所诞乃嫡子也,岂能说无天命在身,抓阄,天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