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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子洋没有醒,可刚才他的心率的确是发生了比较大的波动。
“您刚才跟您丈夫说什么了?”护士查看着机器上的心电图记录,问陈凡道。
陈凡带了点尴尬:“没说什么,回忆了一些往事。是……刺激到他了吗?”
她刚才的确是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万一骆子洋听了心情更差,影响了生存意志……心头又是一紧。
护士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说:“难怪您丈夫会有情绪波动,应该是想起来一些你们幸福的往事,他这个时候能听得到,虽然暂时没有醒,但应该很快了。你可以多跟他聊聊,他知道有自己在意的人惦记着自己,一定会醒来得更快些。”
她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接着便又出去了,留陈凡一个人守着骆子洋。
“是吗?”陈凡看着骆子洋的脸,露出困惑神情,“骆子洋,我是你在意的人吗?”
“也是,你如果不在意我,怎么会提前都写好遗嘱,全部财产都给我一个人。”陈凡又笑了,语带苦涩。
“骆子洋,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啊,你那点钱留给怀着你孩子的那个小模特,她能一辈子为你守节。留给我,我都未必看的上。”
“你也是,老了老了,还搞出人命来。你知道那个女孩怎么说吗?她说:姐姐,我知道你不爱骆子洋,能把他让给我吗?我给她钱,给她大平层,都不要的。”
“你个老男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魅力,让一帮小女孩前仆后继的。”陈凡越说越气,语气恶狠狠起来,“等你醒了,要么离婚,要么跟你的莺莺燕燕们做个了断。”
她也学护士的样子盯着心电图机器看,发现她说话时,骆子洋的心率的确是波动比较大的。
“你是不是装睡啊骆子洋?醒醒啊!”她想伸手摇他,又不敢,嗓子喑喑哑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等你醒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觉得,我好像心里一直有你。”
说出这话,陈凡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心里,是有他的。
虽然骆子洋还睡着,可她却再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纷乱的心绪,突然便沉默里下来。
……
骆子洋醒来时,是第四天的中午了。
他浑身剧痛,脖子也动弹不得,全身上下,只有眼珠是可以自由行动的。
骆子洋环视四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趴在他的旁边。
想起梦里女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模样,他心头一热,看她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暖意。
梦里这个女人说什么来着?要他跟“莺莺燕燕们”做个了断。
骆子洋突然想笑,身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于是,他真的闷笑出声。
床边的小女人被吵醒,慢慢抬起头来。
她的眼神里还带着朦胧的水汽,看着醒过来的骆子洋一时间有些懵。
倒是骆子洋,先皱起了眉头。
“陈凡,你都是不吃饭不睡觉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鬼样子?”怎么瘦了这么多?眼底还泛着青色。
陈凡愣了几秒,那句“你醒了”憋在喉间,终是没有说出了。
“因为我有病,不回家睡觉在这儿等着看你什么时候死。”她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出去。
这个家伙,这么不识逗。
见她要走,骆子洋着急,伸手就要拉她的衣角,不由痛得低呼一声。
“你别动!我去叫医生!”陈凡吃了一惊,赶忙跑出去,刚才的怒气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