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头还没有等她说完,见明晃晃的刀子伸到胸膛前,两眼一翻……硬挺挺吓晕过去了。不过还是站着没倒地。从他衣襟里拿出才买不久,也就只装了十两碎银子的荷包,扶摇欣慰轻笑道:“一文难死大汉子,我还靠着这十两碎银子坐船去京城呢。”
与君归于是分两路而走,她走水路,君归于走旱路最后在京城汇合。沿路打听消息,如真有妖兽动静只需发道传音符便行。
荷包里还有一张记录君归于气息的传音符,扶摇还没有来得记拓印就让赖头把荷包偷去,唉,银子也许可以不去计较,但传音符一定要拿到才行。
不然,让她怎么跟君归于联系?赖头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据说后来那位当宠妾的妹子扬言就算是把整个泅水槽翻过来也要找到伤害她哥哥的女子。
结果当然是没有找到,泅水槽在扶摇离开后依旧是那个泅水槽。赖头抬回去足足十天身子都是不能弹动一下,害得她婆娘呼天感地惹得邻舍不安。有人拍手称好,总算有人出手教训那祸害。也有人惋惜,那姑娘怎么就没有直接了结了赖头呢?
“上船了,上船了,过河阳转京城的上船了喽。”一艘三层商船抛锚,船头上的伙计扯开大嗓门,浑厚高亢的声音带着浓浓京调味让远在他乡的河阳人士,京城人士倍感亲切。
商船最底层是经给商行装货物的,先是由行商贩货的商人上了船才轮到扶摇他们这些散客上船去。
好不容易等到前拨人上去,散客就是人潮涌涌,一窝蜂往挤着上船去。一时间码头上嘈杂声闹,好不热闹。
上了船后扶摇寻了间上好客房,船家一见就是把赖头吓了通的姑娘,他豪爽大笑起来,风吹日晒皮肤黝黑的面孔透着行走江湖的爽快,“姑娘,你今日可以给我们这些小商家出了口恶气,那赖头抬回去怕是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来码头闹事了。你这银子咱不多收,收你一半。”
扶摇心想着她这回倒是沾了赖头的头了。送走船家,扶摇进了房内修眉微拧下。给房间设了道普通禁制,扶摇拿出四眼青狼喂了一粒丹药给它,这小家伙不适应凡间浊气一直在储物袋里闹腾呢。
四眼青狼吃过丹药闭上舒舒服服睡觉了,它还是幼崽期需要大把时日睡觉。一直过了这段时期后才会开始修炼。
没过多久传来敲门声,扶摇眸光闪了下,她在凡间可没有什么相识之人。上好船房里有一张长榻,榻上面铺着的被褥散发阵阵潮味,扶摇看了一眼便没有打算要上榻打坐。直接盘膝坐在椅子开始的打坐调息。
船上有好几拨人,有行军打仗的军人,有为官府买命的侍卫,还有来自凡间江湖的杀气。啧啧啧,这船还真不太平呢。
到了晚上得多热闹啊。
门外响了半响的船家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响下去了,对给了他十银银子的客官道:“公子,您看我响了这久也没见里头的客人开门,怕是睡觉了。要不,晚点我再过来瞅瞅?”
“再敲,我家公子要见她!”来人面无表情从嘴里冷冰冰吐出几个字眼出来,杀气十足的精亮目光扫过船家,吓得船家差点没一头撞在门板了上面。
这人经赖头还凶狠,他……他一个船家哪得罪得起。认命抬手“砰砰砰”敲起门板来,“姑娘,姑娘,你是船家。外头有点事情需要麻烦姑娘,能否请姑娘出来一会?”粗广的声音有些发颤,听得站在他身边的男子浓眉皱得厉害。
又敲了几十下还是没有让里面的人打开房间,男子已有怒气腾出来,他一把推开船家,一位姑娘家倒有几分硬气!他今儿就不相敲不开她房间。
在船家惊骇目光,男子单脚抬起狠地踏过去……哎哟喂……船家闭眼不敢再看。这一脚都踢出风声出来,他的船房门还不得能碎片。
一脚踢下去男子惊讶住,收回脚没有再硬来。他一脚踢下去连匹马都可以踏飞……今日确遇上怪事了,分明是踢到门板上面却像是踢到棉花堆里,一点着力都没有。
犀利目光看着闻丝不动的房门,目光似是要射透门板直看里面。转身离开,男子没有在便蛮力。
“你是说里面那姑娘怕是来头不少?”
“回公子,正是!您是知道属于一脚下去力量有多大,可刚才属下用了五成力气踢下去。”踢门的男子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回忆了下满是不解道:“属下踢下去像是一脚踏到棉花堆里。”
听完下属回秉,坐在擦到噌噌发亮桌前的男子凝神,一双锋利的英目凝视在搁在桌上的青花茶壶上,良久,他道:“是不简单了,阿六,你去盯着点,一有什么事情立马回报于我。”
“公子怀疑她是贵妃娘娘派来的……杀手?”点到名的阿六问起,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脸上的杀气阴避恻恻让人心惧,“贵妃娘娘与德妃娘娘争斗,害的王爷也无辜受牵连!”
“闭嘴!宫中之事岂非我们所能议。”阿六身边一位面庞白净的男子开口,他是瑞王爷的幕僚,也是军中帐营里的军师,与坐在桌前的瑞王爷出生入死,忠心不二。
开口斥了阿六,他对神情肃冷的瑞王爷道:“公子,此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是贵妃娘娘派来的,我们手上的东西怕是难平安送到天子手中了。”
“皇兄他现在需要将贵妃,德妃两人母家的权力收回来,做皇弟的自然可帮着他才行。锦越,你速休书一封送给雁官,让他想办法交给皇兄。”瑞王爷沉声道起,如斧削刀阔般棱角分明面庞神色沉冷,锐利英目里透着一股无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