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他吧,把你的爱,你的痛苦,你的无助都像他坦白,他会接受你的,你也许不知道,在你昏迷期间,那个女人肚子里的牵绊已经被我解决掉了!”
“什么?”虽然声音没有突破喉咙,但是白缱绻惨白的脸颊早已布满了难以置信。
“你不是深爱着钟向东吗?你可以去找他,因为他的婚礼被我成功的破坏了,他本身就不爱那个女人,他为难的只是那个女人肚子里怀的孩子,现在孩子也被我找人做掉了,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去找钟向东了!”李茂浑然不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孩子流产是你做的?李茂!你这个杀人还嫁祸的恶魔?你赶快去给那个死去的孩子偿命去!白缱绻不知道自己是气的还是身体虚弱的,一肚子要说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最后急的只能猛地一扯手臂。
“啪!”的一声,挂在担架上的点滴瓶子应声而碎,满屋的苦涩刺鼻的药水味。
“你疯了?我在为你报仇!”李茂完全不解白缱绻无声的歇斯底里。
报仇?你在替谁报仇?抱的哪门子仇,那是我妹妹,我的亲妹妹,你杀了她还不到三个月的孩子,你好狠的心,你也是一个从孩子长大的人,你怎么下的去手?早就知道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就不安好心,果然,你一出手就让我生不如死,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仇恨我,你说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白缱绻双手捶打在棉背上,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李茂,真想一眼扎一个洞,把他在瞬间扎的像马蜂窝一样千疮百孔。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也是刚刚知道这是你的妹妹,不过她抢了你深爱的男人,我只是让她流了产,这样的做法不算十恶不赦吧!还有你哭什么?你和她之间不应该是深恶痛觉的吗?”
深恶痛觉..让我深恶痛觉的人是你,我好不容易和我妹妹的关系有所改善,而你却做出了如此惨绝人寰之事,李茂啊李茂,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恨让你这么恨我,啊?不惜花费那么多的钱只为接近我,现在说出的话做出的事,不仅仅只是误会我对钟向东的感情,出于打抱不平的目的,为我报仇那么简单吧?
白缱绻四下里寻找着,终于在抽屉里找到了纸和笔,在纸上哗哗的写下:“你对我有什么仇恨?或者说是对钟向东?”
然后瞪着眼睛敲了敲纸从嘴角挤出了一个字“说!”
“呵呵!这个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你本来是我报复钟向东的一张王牌,只是你现在都为了他进了医院,我觉得你和小言一样都是被他外貌欺骗了的可怜女人,伤害你来达到报复钟向东的目的,这样的做法似乎不太成熟,所以我的想法改变了,而且看你还不错,我打算拯救你!”.
李茂对着司机挥了挥手,示意他到车上等他,并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小言?好熟悉的名字,白缱绻的目光瞪的更凶狠了,咬牙切齿的用嘴唇比划着“说!”
“这个得从很早以前说起,你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作为有钱人的后裔却又没有生命去继承他们的使命,所以我只能被家族流放在每个国家最不为人知的角落,我不需要人生规划也不需要理想目标,我只负责吃喝玩乐,肆意挥霍所剩无几的时间,咳咳...”
李茂突然的咳嗽打断了自己的谈话,白缱绻急的呼吸都变得局促了,李茂还算有良心的用枕头垫在了她的身后,让她斜靠在床上,她确实很难受,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无法拒绝一个杀人恶魔这样的施舍。
“如果我直接死了也就算了,如果被医生判了死刑知道了自己可以活的天数我也不怕了,可每天就这么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半掉着,这种要活活不长,要死死不得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我也确实听从了家族的话,上学可以不用心,从小可以没理想,长大了也不需要伟大的抱负,仿佛我生来就是为了挥霍的,可是直到我遇上了小言...”
李茂顿了顿,捏了捏嗓子,继续说道:“小言是我的初恋女友也是我三十年来唯一爱过的女人,我甚至可以说我对她的爱都超过了我那所谓的母亲,我们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本来大学只是我挂的一个名,可是因为她我爱上了学习,也知道了就算是老天注定也是可以反抗的,比如我一定要有我的理想...”
李茂似乎真的沉浸在了回忆里,可见那个叫小言的女人对她的影响至深。
“十几年前,我的父亲和我母亲离婚,再婚之后就再也没有生下儿女,所以三年前年迈的父亲想到了我,可当时我的病已经到了需要住院治疗的程度,父亲不声不响的就把我带出了国,替我安排了心脏移植手术,那时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小言,做完手术之后,我想回来的,可是听说小言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李茂已经不在注意白缱绻是不是真的再听,这样的过往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可是今天他怎么也住不了口,不知不觉间,这样的倾诉已经不是在诉说一个事实而是在讲他那无人问津的人生。
“而如今当我终于弄清真相,死里逃生的衣锦还乡,还成为我们家族里最有用的人,只是,没想到,她却死在了我的前面..咳咳..”
李茂这次咳嗽的更是严重,直到把桌上一大杯的水喝了下去,才得以缓解。
“其实这一切不怪小言,都是我那贪心的母亲搞的鬼,她想让我留在国外继承我父亲的一大笔遗产,就嘱咐小言必须和我断了联系,并且给她物色了个她认为的好男人,并且很快订了婚,那个男人就是钟向东...”
李茂深深的喘了口气。
白缱绻也终是听明白了,小言?钟向东的未婚妻,李茂的初恋女友,和她死去的老公是不是殉情还是未知,而且从未谋面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