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十岁的孩子在说出这种惹人深思的话时眼睛里迸射出的是什么光芒?孩子的世界我们大人理解不了,我一直很好奇,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为何会如此嫉恶如仇,终于在一次家访中我才知道是我误解了那个孩子,她是最最善良的小天使,她的父亲早逝,母亲长期卧病在床,她口中的操纵生死是想让亲近的人都能活下去,而不是我们大人眼中的强者操纵他人生死的霸权主义”
白缱绻再也忍不住,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夺门而出,莫九阳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对着在座的人频频致歉,才追出门去,庆幸她没有走远,只是瑟缩的蹲在台阶上。
“怎么了?不舒服就说一声我们回去”莫九阳脱下外套披在白缱绻的肩上,“你故意的对吗?”白缱绻头也不抬的说着,“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多听听这些!”
“你还是觉得我有病是吗?”
“心理上的缺陷的确是一种疾病”
“我有病怎么不给我吃药?把我带到这里,听他们给我讲人生谈感悟,很好玩是吗?从现在开始,不要让我见到你!”白缱绻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完招手打了个车头也不回的就绝尘而去。
她要去哪里,她不知道,就像刚才故事里的那个孩子,活在文字的世界里总想操纵别人的命运和人生,曾不想自己也一直活在现实的世界里被现实操纵着命运和人生,阴沉沉的天瞬间狂风大作,刚一打开车窗头发就被大风吹散,白缱绻浑浊的脑子一下清醒,去爱静公寓,立刻,马上去!
到了爱静公寓,白缱绻仓惶的下了车并不理会的士司机,她知道莫九阳就在不远处跟着,也不去理会压在头顶的乌云,只是看着乍熟还生被大火烧的满目疮痍的别墅,心里泛起一阵阵绝望,那一团团乌黑就像埋在记忆力的刺,靠得越近越是痛彻心扉,越是不想回忆,昔日里的影象越是在脑海里来回辗转,白缱绻一股热气上涌,脑子真的快要炸掉,心底一直都存在的悸动在身体里四处乱窜,就要呼之欲出,她再也无法就那么直挺挺站着,瑟缩的身子让她直不起腰。
“让过去的都过去吧!生活的不可捉摸迟早会让再叛逆的人也学会顺从”莫九阳轻轻拉过白缱绻试图想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白缱绻猛地一掷,仿佛那股子热气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往后退了几步就开始咆哮“别特么文绉绉的给我提顺从,如果你的妻子被人抢了你还能顺从吗?哪里不该你碰你就别碰,我再怎么水性杨花也不至于是个男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接吻跟他拥抱,男女之间有没有纯洁的友谊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想上床就直说,不要假情假意试图想征服我的心!”
莫九阳被她突如其来的破口大骂也弄的心烦意乱,口不择言“你别狗咬吕洞宾了!这么长时间了,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说那么多,做那么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走出忧郁,你不领情算了还跟我摆脸色,不就是尹天耀吗?他再有钱也是不义之财,有什么可值得你要死要活的,出事这么长时间他怎么都不来找你,一把火烧毁了房子,怎么没把你的心也烧死”
白缱绻真是气的一口气快昏死了过去,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完整,只是捂着胸口指着来时的路说“你给我滚!滚!滚!滚!”
莫九阳也走了,说的最后一个词她记得是:执迷不悟。
过了很久很久,白缱绻颤抖着将手附上公寓的栅栏,看着里边漆黑的一片,欲哭无泪,如果她的人生真要有恨的话,那么她只想说恨自己生不逢时,世界那么大,有情人那么多,自己是怎么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的,她不想承认是自己一手作出来的。
乌云浓重了一天,终于承受不了雨水的压迫,噼里啪啦就像炸了锅的豆子,一股脑的瓢泼而下,以前觉得这个地方是那么的安静与祥和,现在看来确实那么的冷漠与残忍,白缱绻蹲在大门口的石阶上,满脸的迷茫,乌云之后必是暴雨,她的惨淡之后呢,等待着的又是怎样的风雨。
“哧!”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她的脚前,二话不说把她拽上了车,白缱绻顺从的坐了上去。
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的今生就像一根羽毛,轻盈的无关紧要,只需要一阵风就可以让她无法抗拒的四处飘荡,早已经无能为力去替自己挽回,就这样吧!她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再走下去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