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终于明白了,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剧中的角色,简爱与罗切斯特?天呐!琳琅不敢往下想,而白缱绻觉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就是要背给她听,她要让她知道她们把她害得多惨,她也要他们向她一样寝食难安,天天接受良心的谴责,就连'简'不也说:对于让我接受不公平惩罚的人,我也可以反抗。
每日不正常的举动越来越夸张,从只是背台词到晚上不定时的鬼魅般出现在琳琅身后,琳琅终于受不了了,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才几日就被折磨的容颜憔悴,她终于拨通了尹天耀的电话。
再次见到尹天耀的时候,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久的白缱绻都忘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何年何月,她只记得她蹲在草丛里四处寻找着她丢失掉的魂魄。
苍天可以作证,当时她只是在寻找她丢失掉的东西,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她们的对话。
他的普通话依旧那么标准,字里行间偶尔透出经历过风雨的沧桑,沧桑?呵呵!他实在不适合沧桑这个词。白缱绻躲在草丛里并没有出来,只是在听到琳琅说怀疑她精神上出了问题的时候,她的怒火压抑不住的往上升腾,更是在尹天耀说考虑将它送入医院接受治疗的时候她跳了出来。
“我像是有病的样子吗?能吃能喝能蹦能跳,还能记住让我变的如此正常的你们,我有病?呵!有病的是你们,最应该接受治疗了也是你们...”
尹天耀看着躁动的白缱绻没有说话,只是第二天房子里多了几个护士,琳琅也不见了踪影,白缱绻透着窗户偶尔会看到草坪上往上张望的二人,心里说不出是愤怒或是仇恨,只是面无表情的咬着手背,直至整只手臂再没有完好的地方。
到了晚上,屋子里又黑又静,白缱绻似乎听到了活着的所有生物以外的声音,不知道外边下雨了没?那不顾一切呼啦呼啦作响的风声,让她觉得格外的放松,她忽然想起被困在呼啸山庄里的疯女人,记得她是用的蜡烛结束的一切,白缱绻开始疯狂的寻找,在看到那一片排的整齐的蜡烛时,白缱绻笑了。
“这样就想把我困住吗?只要我不愿意谁又能困得了我,别忘了,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在你们的脚底下,有个叫地狱的地方,那里永远都有我的位置,谁也别想跟我抢,像你们这些生下来就有上帝庇佑,死后也终要上天堂的人,我们将天地两隔,永不相见”
白缱绻把那片蜡烛重新点燃,然后开始幻想在地狱接受火炼的酷刑,开始幻想在火海里高歌翻滚,痛苦呻吟,她在提前适应真正意义上痛改前非的新生活,所有无论能忘记的还是不能忘记的记忆,都将通通抛入这熊熊烈火,让其随着这大火一起燃烧到就连渣也不剩。
这地狱之火燃烧的是真的壮烈,火红火红的光芒照的人心里亮堂堂的,嗞嗞的火苗很快攀上了墙的四周,瞬间就吞噬了黑暗,火花在她的周围四处飞溅,喉咙干的已经冒烟,头发也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她解放了,在无止尽的火海里,跳动的那些蛊惑人心的火苗,也终是缠上了她的衣襟,灼伤了她的皮肤,浑身上下那越来越深的灼痛让她在地上放肆的翻滚着,痛,痛到了骨子里。
她白缱绻活了大半辈子,有过男人,有过孩子,有过红颜知己,同样也守过寡,堕过胎,遭受过切肤之痛。有父也有母,有弟也有妹,明明应该和和美美的生活,都是自己,目空一切,高傲自满,不知死活的将自己推上绝路,她讨厌死了自己,痛恨死了自己,她应该去死的,早就应该去的,不应该是在火海里,在更早之前就应该一刀结果了自己,赶快去死吧!为活着的人留下一方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