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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林袁家虽然并不是什么千年传承的大世家,但是也有着百年的历史。
只不过在这个家族之中,一直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强大的高手,而且他们的本家所在更是靠近郑桐郡郊区,所以单纯以地域的影响力来说,袁家尚且不如太仓县中的贺家。
但是正因为袁家处于这个地理位置,再加上向来低调的很,所以颇具人脉,但可惜的是,这些人脉并不能帮助他们抵御来自于强者的威胁。
郑桐郡城的郊野之处,一座硕大的庄园之外豁然传来了数道烈马奔腾之声。
片刻之后,八匹骏马已经来到了庄园大门口,在这八匹马之中,有一匹特别神骏。
这马全身赤红,没有一根杂.毛,和熟透的枣一样颜色,谁见了都会赞一声好马。
大门迅速的打开,里面的走出来.一位老仆,恭敬的道:“大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袁诚挚脸色微变,身形微动,双.脚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他厉声问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老仆摇了摇头,目光朝着他身后的贺荃信看.去,至于贺一天和贺一鸣,已经被这位老人家下意识的忽视了。
袁诚挚沉声道:“放心,这位是太仓贺家的贺荃信老.爷,有他在此,纵然是范术何亲临,也不足为虑。”
他这句话说得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朗朗传开.之后,竟然有着一种摄人心神的力量。
自从范家将主.意打到了袁家的头上之后,袁诚挚已经是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才会趁着这个机会在此刻爆发出来,并且也是借此向人表明,如今的袁家,已经有了和范家抗衡的本钱。
那名老仆的脸色果然是在瞬间变得开朗了起来,并且看向贺荃信的目光中充满了敬仰。
范家当代家主范术何乃是众所周知的十层内劲大高手,而这位贺家老爷既然能够与此人抗衡,那么他至少也是同等级别的高手。
在面对这样的高手之时,那名老仆的心中自然是颇为激动的了。
袁诚挚返家的消息很快的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庄园,而且更主要的是,他还带回来了一位十层内劲的大高手。这无疑象是一枚定心针般,将整个庄园中的众人信心都激发了出来。
当袁诚挚带着贺荃信来到了大厅之时,早就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一位富态的老者站在了大厅的台阶之上,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刚刚看见贺荃信等人的身影,就立即大步迎了上来。
“哈哈,五十年前,老夫与贺大哥一起在天罗国闯荡了整整十年。后来贺大哥在太仓县落脚,而我则是返回了家族,想不到,这一别竟然就是四十余年。”老人放声大笑,唏嘘不已,随后问道:“那么多年不见,贺大哥一切可好?”
贺一鸣等人立即明白,这位肯定就是与贺武德有着数十年交情的袁家当代主人,袁则羽老人家了。
贺荃信连忙踏前一步,兜头就拜:“袁叔父,家父一切安康,只是十分想念您老。”
袁则羽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道:“我们二家世交,贤侄千万不要如此客气。”
贺一鸣在他们的身后,心中暗自嘀咕,在数十年前,爷爷和您或许是世交,但是那么多年未见,如今二家的关系都是靠彼此的交易来维持了。如果不是大伯现在对您有用,只怕您也不会那么客气了。
不过,这番话他也仅仅敢在心中想想而已,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当面说出来的。
二个人在大厅外交谈了片刻,就在袁则羽殷勤的招呼之下进入了厅中。
仆人上来奉上了茶水,袁则羽的目光落到了贺一天二人身上,他微笑着道:“数十年不见,贺大哥已经是开枝散叶,连第三代子弟都成长到了这等地步。”他长叹一声,道:“礼凌二十多年苦修,如今不过是六层巅峰,但是一天贤侄已经进阶到第七层,果然是天之骄子啊。”
贺一天站了起来,向着老人深深一躬,道:“袁爷爷您过奖了。”
袁则羽哈哈的笑着,看向贺一鸣的目光则有些迟疑,问道:“诚挚,这位是贺家的哪位子弟。”
袁诚挚立即道:“爹爹,这位就是荃义老弟的次子,贺一鸣。”
袁则羽微微点了一下头,他以为这不过是贺家派来见识的一般子弟,是以招呼之后,就不再重视了。
贺一鸣在太仓县之中,已经算是名声鼎盛了,不但是号称三大世家的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而且很多人都以为,纵然是在老字号的前辈中,他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毕竟,在程家的迎亲擂台上,贺一鸣曾经出手与林涛栗打成了平手,而林涛栗则在此前击败了徐向前。
不过,太仓县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而已,这里的人物名声传到外地,往往会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并不被那些大世家中的高手放在眼中,而林涛栗在输了一场之后,也没有大肆宣扬,是以贺一鸣的名声连天罗的琳琅郡都没有传遍,就更不用说金林国了。
袁诚挚的神情微微一动,他虽然也不太清楚贺一鸣的名声,但是在这一次来的时候,他却亲眼见到了贺一鸣的实力,无论是那举重若轻的一抛大关刀,还是随后那简简单单的一抛一扔,都蕴含着让他都难以企及的强大实力。
虽然贺一天是七层内劲高手,但只要不是眼睛瞎了,就知道他和贺一鸣相差的并不是一丝半点。
轻咳了一声,袁诚挚的脸上表情略显尴尬,道:“爹爹,贺一鸣贤侄可是贺家庄小辈中的第一高手啊。”
袁则羽这才惊讶的将目光转了过来,并且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片刻之后,袁则羽的脸色微微一变,因为在他的眼中,贺一鸣就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井水,根本就是一眼望不到底。
袁诚挚更是加油添醋的道:“爹,贺伯伯连他当年仗以成名的大关刀都已经传给了一鸣贤侄。”
袁则羽双目顿时射出了一道精光,一旦想起那把恐怖的重达三百多斤的大关刀,他的心中就是一阵颤栗。这种武器,除了贺武德这种天生神力的家伙之外,难道还有人能够轻易使用么?
只是看着贺一鸣的样子,似乎与大力士扯不到任何关系啊。
不过既然袁诚挚这样说了,而贺荃信父子二人更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那么这件事情肯定就是真的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真是英雄出少年,想不到连老夫都看走眼了。”
贺荃信微笑一声,道:“袁叔,既然我们已经来了,那么此刻的情形如何,您也可以直说了吧。”
袁则羽的脸上笑容微微一僵,他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也是我袁家不幸,竟然出此丢人之事。”
贺荃信三人心中微惊,他们隐隐的觉得,此事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袁则羽大袖一挥,突地大声道:“给我设宴,我要给贺贤侄你们接风洗尘。”
※※※※
当天晚上,袁家之中大摆宴席,不仅仅是将家族中分散各地的核心子弟都招呼而来,就连家中一些重要的管事们,都为此返回了庄园。
袁则羽摆明了要借贺荃信等人的能耐来压制住此刻蠢蠢欲动的族人。
虽然贺荃信三人早就知道了老人的目的,但老人的目的和他们到此的来意正好相符,所以哪怕是再不愿抛头露面的贺一鸣,此刻也是唯有坐在了首席之上,和大伯贺荃信一样强做笑脸的当泥菩萨。
反而是贺一天对这种场合颇为适应,应对得体,让人心生好感。
宴席之上,袁则羽郑重的将贺荃信介绍了出去,当众人听到这位五十上下的汉子竟然是一位内劲巅峰十层的高手之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交集的笑容。
这段时间,他们被范家逼迫为难,心中更是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般,直至此刻,方才轻松了下来。
内劲十层的高手,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给他们带来了无法想像的巨大压力。
只是,并非所有人都表现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在次席之上的几名袁家老少的脸上,却都泛动着一丝怪异的神色,其中更是有着几分茫然和惊慌。
袁则羽的目光朝着他们一瞥,朗声道:“大哥,请你明日进城一趟,转告范术何先生。我已经考虑过了,家族中在城中的店铺,以及周围的农田。都是我们袁家的根本所在,无论他们出多少钱,我们都不会出卖的。”
次席之上,一位老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年纪与袁则羽相若,脸庞依稀有些相似,但是脸上却生了一双三角眼,那双宛若毒蛇一般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二弟,范先生也是一番好意,我们庄中周围的田地也就罢了。但如今城中的店铺生意不好,开一天就是亏一天,既然如此,为何不套现呢。”
袁则羽冷哼一声,道:“大哥,城中的店铺究竟为何才会亏损,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么?”他顿了顿,叹道:“那些店铺都是袁家第一代长辈们传承下来的百年老字号,无论如何,都不能从我的手中流失。”
次席上突地站起了一个年轻人,此人年纪二十上下,全身裹在长长的鼹鼠皮大衣里,戴着兔毛皮手套,穿着巨大的海狸毛皮靴子。这一站起来,顿时带起了一片凌厉的气势。
他上前一步,道:“二爷爷,家中的店铺虽然是老字号,但是既然经营不善,就不妨暂时出售,日后有钱了,还可以买进来么。”
袁则羽怒视了他一眼,终于站了起来。
在他的怒目逼视之下,那一席之人都是低下了头,就连最先的那位老人都是如此。
袁则羽突地长叹一声,道:“我有话和大房的几位说,众位就先行离开吧。”
席上顿时传来了一片响动声,不过是片刻之后,除了主席和次席上的一些人之外,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贺荃信三人正待离去,却被袁诚挚牢牢按住,他微微一摇头,众人立即明白必有内情。
袁则羽待众人离去之后,方才道:“袁则蔚,我知道你一心想要我这个家主之位。但就算是如此,你也不应该借助于外人之手,来谋求家中产业。”
那位老者骤然抬头,一双三角眼中寒芒凌厉,他嘿嘿冷笑二声,道:“二弟,你既然连大哥也不叫了,莫非是想要与我彻底的决裂了?”
袁则羽长叹一声,道:“家族中在城内的几家百年老字号在你的手中,竟然是连年亏损,反而要庄子给你补贴家用。我看在死去了的爹娘份上,一直隐忍。但是如今你变本加厉,竟然将我袁家的孙女儿送入范家,并且借范家之力来威逼与我。事已至此,难道我还能认你这个大哥么?”
贺荃信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袁家以百多年的根基,竟然在这里找不到十层内劲的高手救急,反而要远赴太仓县恳求贺老太爷出手。
而且范家不过是一个新兴家族,竟然会有着如此庞大的胃口,一下子就盯上了传承百年的范家。
这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这一刻尽数有了最好的解释。
内贼难防,既然是掺合了袁家的嫡亲之人,那么其余家族自然不好随意插手了。
贺一天微微摇头,突地道:“袁太爷,在下有一事想要请教。”
袁则蔚眼中凶光一闪,但是他既然知道贺一天是贺荃信之子,而贺荃信又是一位内劲十层的巅峰高手,却无论如何都不敢在他的面前无礼。只好遥遥抱拳,道:“贺先生请问。”
贺一天拿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道:“袁太爷,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您和范家应该有过约定,只要店铺和田地真的划入了范家的名下,那么他们在日后会归还于您,对么?”
袁则蔚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不过看他的这个样子,却是选择了默认。
贺一天长叹一声,道:“袁太爷,您也是一位活了八十年的老人了。难道您就真的相信范家的话?仰或是范家给了您什么保证,让您相信他们会在获得了店铺和田地之后,一定会履行诺言么?”
贺荃信和贺一鸣对望一眼,二个人心中同时暗叹不已。
他们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在其余方面未免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贺一天能够洞若观火般的找出问题的纠结所在,并且以某种方式表达出来,而他们却也仅能做为一天的坚强后盾罢了。
袁则蔚的脸上青红交加,但是他身后的那个年青人却是冲了出来,道:“我们当然相信姐夫的话,你就不要挑拨离间了。”
贺一天哈哈一笑,不再反驳,只是眼角朝着那个年青人的身上微微一瞥,那种蔑视的到了极点的意味,哪怕是白痴也能够体会的出来。
那名青年顿时是火冒三丈,他大步上前,道:“贺一天……先生,听说令尊是内劲十层的巅峰强者,我确实不敢冒犯,但是不知阁下得到了令尊大人的几分真传?不知可否出来赐教一场。”
贺一天眼神一凝,一股远比此人强大的气势顿时是激发而出。
他的身形如电,瞬间来到了那人的身前,挥起一手,闪电般的扇了过去。
“噼啪……”
连续四次快到了极点的巴掌将那个年青人瞬间扇成了一个猪头,他张开了口,一口血水骤然吐出,其中更是含着好几颗牙齿。
直到此时,此人才反应过来,他双目赤红,想要和贺一天拼命,但贺一天却早就返回了原地,根本连拿正眼瞅他一下的动作也没有。
袁则蔚脸色微变,一把拉住了年青人,道:“好功夫,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贺家大少爷的功夫,我们领教了。”
那个年青人还要说些什么,但是被袁则蔚一拉一送,顿时有人上来将他硬生生的拖下去疗伤了。
袁则蔚的目光中闪动着凛然的光芒,他缓声道:“二弟,当年若不是你巧言令色,魅惑了爹爹,他又如何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嘿嘿,你当了家主,那我这个大哥又将被置于何地?你将家中的店铺交给我来打理,不过是不想让人诟病,说你赶尽杀绝罢了。”
袁则羽微微摇头,轻叹道:“大哥,爹爹将家主之位传给我,无非是因为你的心胸狭隘,生怕将家中大权给你之后,反而累得我袁家衰败……”
袁则蔚突地放声大笑,道:“二弟,往日的事情就无需多说了,是否如何,已经是无关紧要。如今谁能最终获得袁家的权柄,就看各自的实力吧。”
说罢,他一挥手,次席众人顿时来到了他的身后,想要簇拥他离去。
袁则羽的脸色阴沉之极,他突地高声道:“袁则蔚,就算你最后获胜,难道你就敢保证,范术何会将袁家还到你的手上么?”
袁则蔚的脚步一顿,他的声音阴恻恻的,仿佛是冻彻心肺。
“袁家,本来就是我的,如果我得不到,那么其他的袁家人也休想得到……”
Ps:有些话本来是不想解释的,但白鹤还是说一声吧,希望是最后一次。
如今的主角在家人的面前,已经是半年晋升一阶,这样的速度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空前绝后了吧。何况,他已经决定在半年之后,将踏入先天之事如实相告的了。
人,总是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若是你家里人突然告诉你,他变成了亿万富翁,而又没有一个积累的过程,那么你会有何感想。
至于允诺谢知恩,帮助他晋升先天,那是因为谢知恩本身就是双系同修的后天十层,放眼贺府,有这样的人么?贺一鸣不是神,不可能手指一点,就让家里人晋升先天吧。
还有,白鹤写文,并不是随心所欲,那些看上去似乎多余的东西,象范家兄弟,马贼相遇等等,都是伏笔,若是没有这些经历,那么当日后故事真正展开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主角的性格变化太过于突兀了。
正如方才所言,人,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也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
若是白鹤写,今天晋升先天,明天成神,后天毁灭宇宙,再后天创造宇宙,然后是大结局。
这样简单的几句话。
您,还希望看么?
唠叨了那么多,真是惭愧,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