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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睡了很久。
因为我一直感觉到有人走来走去的,四周有点吵,他们不停的说话,可是却没有让我听进去任何一点内容。
然后,安静下来。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房间里面,跟我的房间感觉有点像,可是并不是我的房间。
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就在我旁边。
那位已经传话给你了,对于在鬼王冢的事情他也很在意。
一个没有听过的声音,压的很低,幸好鬼王刚复活时候并没有什么力量,要不然不是我们几人可以镇压下来。
我知道,嗯他醒了。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房间里面没有灯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自然光,银银的发亮。
房间里面有三个人,一个是学长、然后赛塔,最后一个是我不认识的人,他穿着紫se的大衣然后带着白se的面具,面具额心有一个红se像是要烧起来的异国图腾,于是我想起来好像有看过这个面具一眼。
年轻的学生,还有没有哪边不舒服?赛塔在床边坐下来,然后伸手把我扶起来半坐在床上、靠着枕头。
我这才把整个房间都看清楚。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跟几个椅子、一个嵌在墙上的木制衣柜,最后是被风吹的到处卷动的落地窗帘跟外面空空的阳台。
好贫瘠的房间。
真是对不起我的房间很贫瘠。从窗边踱步过来的学长瞇着眼睛,冷冷的笑,真是委屈你了。
学长的房间!?
我整个人的精神一秒回归,不是不是,你的房间好大喔。跟我堆满杂物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最后好像是在移动符里面,应该是传到学校。
你们要走的时候鬼王突然散出大量毒气,你嗅到了一点,晕了好几小时,不过提尔已经来过帮你去毒了。学长勾了一张椅子径自坐下,放心,不会有后遗症。
他又把我的心声都听完了。
我注意到阳台外面天se整个都是黑的,应该是晚上了。
看来他也好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回去把这次的事情报告整理起来。挂着面具的那个人靠在学长旁边说了这些话之后就往窗台走,下一秒紫se的人影就消失在外面。
原来还有跳窗这种出入方式!?
我每天都要冲上冲下鬼屋,居然还有这种快捷方式我没想到!
因为他是紫袍才可以这样走,你如果从阳台跳出去,估计不到半路就会被房子外围的给拦腰折断。
那个是什么!?
有时候我觉得学长沉默不说的东西比他说出来还恐怖。
您先将这个喝下去吧。坐在床边的赛塔拿出了一个马克杯,里面装了银银的不明物体,有个淡淡的清香,这是精灵的饮料,对精神恢复方面很有效。
我接过杯子然后分了几口喝完。说真的,好像是牛奶的味道,可是喝起来还有很浓的类似枫糖那种香气,不是很浓稠反而很清爽,喝下去之后整个喉咙都是那种香香的味道,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好好喝
那就好。赛塔弯出了温柔的笑容,我带了很多过来,如果您还想喝的画再慢慢使用吧。我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面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面出现了一个银se的很像水壶的容器,闪闪发亮的,壶瓶上面还有很像雕刻的纹路,一看就知道是高级货。
然后我看见发着微弱光芒的精灵站起身,然后走到学长前面两个人好像交谈些什么,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懂,很微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在唱歌,可是又是在说话。
大约结束对话之后,赛塔朝我这边微微点个头,就离开房间了。
他或许跟刚刚那个紫se的人一样是来确认我的状况?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
学长把椅子拉过来翘脚坐在床边。
他一句话也不说,所以我被红眼睛瞪着一直看,看到我自己都觉得发毛。
呃千冬岁跟喵喵呢?我觉得应该打破沉静会好一点。
千冬岁被耶吕鬼王打伤,现在在医护班里面养伤,喵喵是医护班的一员所以正在那边待命,毕竟对付鬼王一场下来不管是黑袍还是紫袍的人都有受创,需要医护班支持。学长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
喔,这样啊。尴尬了,我想不到什么话题可以接下去。
其实我有点想问为什么鬼王会突然复活之类的。
可是我又觉得我不应该问。
我瞄到学长没有穿黑se的大衣,不过他短袖的左手腕包着白se的绷带,看起来好像也是受伤。
注意到我的视线,学长把左手举起来,手上的筋全都断了,骨头也是,不过大约明天会好,被鬼王直接打到的伤都有毒恢复比较慢。
听起来很痛的样子。
看来以往的精灵们会在那边下封印也是必要的事情,鬼王这种东西向来很难死透,我们将他击倒之后又重新做了封印,现在鬼王冢已经被列入禁止进入的五级区域。
五级?
从一到十级,数字越少的越危险。
喔。还真是简单易懂的分别。
房间超级安静。
基于之前的疑惑,我四处瞄了一下,可是学长的房间里面也没有看见那种诡异的人偶,难不成整间宿舍里面只有我的浴室里面有吗?
不会吧!?
对了,刚刚穿紫se的那个人是谁?我看他的样子好像跟学长颇熟,可是之前好像都没有这一号人物。
是我的搭档。学长还真是会挑问题回答,紫袍的葯师寺,现在也是二年级的学生。
葯师寺?
好耳熟的姓。啊、对了,有在日本的动漫画里面瞄过,他是千冬岁的哥哥?我一直以为千冬岁应该是独生子,因为他聊天都没说过他家有兄弟的事情,只说过他家的长辈什么,我反而觉得莱恩还比较像他的兄弟,唉好像又不是,姓不一样嘛千冬岁是姓雪野。
可是话题绕回来,为什么我听见他疑似叫了哥这个字?
还是其实他那时候是喊别的字,然后空间扭曲之后发音也扭曲所以我才听错?
葯师寺夏碎,他是千冬岁的哥哥没错,剩下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去问千冬岁。学长很显然不太想说明别人的家务事。
喔。我摸摸鼻子,很有自知之明的没继续问。
问了一大圈之后,我也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鬼王会突然活跳跳的蹦出来?
学长又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他可能宁愿解释千冬岁家里的事情给我听也不太想解释鬼王突然殭尸复活的样子,他的表情写的很清楚明白。
很尴尬。
啊、对了,前几天五se不是,那个西瑞抓了一只黑se的虫给我,我想应该也是什么收集情报的小黑虫。继续转移话题,太尴尬了我会觉得不对劲。
踩死,不然就把它洗干净。学长简单明了的给了我几个字。
啊?
踩死我还听的懂,洗干净是什么意思?
把虫抓来洗?
顺便还要帮他上润丝精是吗?
别搞笑了!
你爬的起来吗?学长豁然站起身,去拿过来我洗给你看。
很好,他现在宁愿洗虫也不想解释为什么鬼王会复活了。
不过我还是乖乖听话爬下床,准备跑回房间拿虫。
毕竟,恶势力还是比好奇心可怕。
※※※
我从房间拿来那个装虫的玻璃瓶回到学长房间时候,学长已经坐客厅的椅子上,拿着一个很像笔记本的东西在写,一看见我来就把笔记本阖起来。
这个也是使役。接过玻璃瓶子学长摇晃了两下,一般用来收集情报的虫,在我们学院里面也有很多人会使用这个东西,不过因为太丑了,现在已经不流行了。
我看着黑虫,无言。
情报收集越多的使役会越黑,要让它吐情报的方式就是这样。学长打开玻璃瓶塞,一把就将里面的虫给揪出来,然后掐着按在笔记本撕下的一张白纸上。
我跟着瞪大眼睛。
被压在纸上的虫抽动了两下,然后有黑黑的东西开始从它肚子流出来。
应该不是学长掐太大力肠子喷出来了吧
就在我觉得那只虫真可怜的时候,喷出来黑黑的东网西突然开始移动了,接着我看见黑黑的东西在纸上扩散,变成一个一个我看不懂的文字,排列的非常整齐,几乎可以和打字机相比。
学长把虫抓起来,刚好满满的一张纸全都是字。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那只虫好像退se了,没有刚刚那么黑,不过还是继续在挣扎。
这个就是情报使役,它收集的东西还真不少。学长啧啧了两声,然后抓着那只虫往厕所走,不过大部分都是废数据,浪费纸。
说真的我看不懂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个浪费法,所以只好就跟着学长往厕所走一边帮那只倒霉的虫祈祷。
然后,我傻眼。
传说中的洗虫真的就是洗虫
学长把虫丢到放满水的洗手台,然后挤了清洁剂下去开始搓。
真的是洗虫啊
虫型的使役会把收集来的数据存在肚子里面然后转换成墨水,像这样不想要的时候搓一搓把墨水洗掉就可以了。学长扭开水把水里的东西洗干净,然后提出来给我看。
黑虫变成白se的虫。
靠!这什么恶心的烂东西!
这种旧型的虫使役就是很烂,现在大概丢在路上也不会有人想要,踩死了还比较方便。学长把变白se的虫丢回去玻璃瓶还给我,洗干净之后你把它放在房间三天他就会倒戈变成你的了。
还倒戈嘞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不会有人想要了,因为耗费大,不是被踩死就是被捕去用,自己浪费钱。
不过也可以由此得知放虫来收集数据的大概是哪所烂学校了,乡下学校才会用这种乡下东西。学长勾起诡异的冷笑,然后拿了毛巾擦手,他的绷带湿了一大半,不过一下子就干了。
说真的,我以前也以为这所是乡下超便宜学校。
红眼瞪了我一下,转开。
那现在流行的使役是什么?我看着玻璃瓶里面的白虫,刚刚黑黑的看起来还好,怎么洗白之后变的有点恶心
现在流行自己做。学长很干脆的这样告诉我。
喔diy我知道,现在大家都这样,只是没想到这边也是这样。
走出客厅之后,我注意到外面的天se还是黑的,现在不知道几点了。
清晨两点多。学长很快的替我解答,你如果还想睡看你要回去睡还是这里睡都随便你。看来他应该是没有就寝的打算。
其实我颇想睡这边的。
因为今天又是鬼王有是什么的,现在想一想还有点怕。
尤其是黑金se半烂眼睛下面那一排浊黄se的眼珠子,让我想起来上次的公园厕所鬼,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
那个鬼王
让人很不舒服。
※※※
没有人会对鬼王感到舒服。
学长就坐在客厅的窗台边,外面整个都是黑se的连一点亮光也没有,我突然觉得这好像是我进入黑馆以来第一次半夜清醒。
因为之前老是听见有怪声音在墙壁里面走来走去,所以都早早抱着棉被闷头大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鬼是扭曲的事物,恶鬼王更是其中之最,身上充满了扭曲的邪恶与毒气,一般人连靠近都无法靠近。他就这样看着阳台外面,很像自言自语,不过也是说给我听,就拿人来说好了,人死之后便会化成魂、脱成灵,但是有所愿望执念就会将之转变成鬼,就是连一点点都会。
然后就变成鬼王那种?
我不是很懂,人死掉之后应该都是一样的东西,可是感觉学长说的又比较正确,因为一般民间说法的确有灵魂跟鬼怪分开来使用之说,不过好像没有很明显。
那个是集众所之最,就像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每个区域的鬼都会有这样一个领头。学长把视线转回来看我,有时候鬼不是自愿成为鬼,活着的生命或者外力也会让灵变成鬼,说白一点就像你跟你祖先天天拜天天要求发什么大财之类的而不愿自己努力,更糟糕的是你的祖先先灵竟然响应你了,而让你赚大钱时,他也已经化成鬼。
呃这个说法有点抽象。
离去的灵魂应该安歇,不应该再回到这个地方来。很淡很淡的说着,学长的表情整个都是平板看不出情绪,耶吕鬼王本来是神众之一,他是保佑一方的地方小神祇,原本只要听命守护自己的小小土地便可,但是后来因为他贪图了更多的贡品、更多的荤乐、更多的信徒,一种黑se的手遮住他的视线,他看不见原本应该做的事情,他扭转了很多人的命运,到最后扭曲自己。接着,他再也不能满足小小的土地,于是他走出了供奉的神庙,拿起了祭祀的刀,成了恶鬼之王,接下来的事情就如同我说过的一样。
其实我觉得学长现在说的比较像各地民族的那种感觉,因为类似这种神造反的好像到处都有,不限于哪边。
耶吕鬼王为什么复活?因为它是响应,精灵结界被淡退之后他认为它应该响应,然后就复活,只是现在已经不是它曾有的世界。
我不懂,回应的话,恶鬼王究竟在回应什么?
学长沉默了,墙壁上的银se光都映在他身上,有一瞬间我觉得学长的银se头法跟身体好像也会闪闪发光,就像赛塔一样。
一个精灵。
然后我又想起来,我好像没听过学长说他自己是人类。或许他真的也是什么别的不一样的种族吧?
等我又仔细看的时候,学长身上已经不会亮亮的发光了。
这个晚上很安静。
大多时候都很安静。
萤之森的辛亚,精灵武士。
突然一句话,我立刻抬头看学长,这个名字就是我鬼打墙时候看见的那个东西应该是灵魂还什么的那个精灵的名字。
书上记载萤之森非常漂亮,像是终年有萤火虫一样,森林里永远都是一点一点的亮光不会熄灭,当中的辛亚是保护森林的第一武士,如果你对他有兴趣的话可以到图书馆找数据,有些上都有记载他的名字跟事迹。学长看了我一眼,然后跳下窗台,你也可以去问赛塔,他们两个认识,不过不是什么好朋友,大概有见过几次面而已。
好。
实话说,我对这人也有兴趣,因为风使符的关系。
我隐约知道那个爆风不是我用的,应该是那个幽灵弄的,我也很好奇是怎样弄的,可能书上也会有解答吧?
打了一个哈欠我也有点想睡了。
看来今天晚上还是跟学长借床好了,我可不想半夜摸回去床上还要听墙壁上面诡异的敲打声。
接着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如果下周的墓陵课还是这么劲爆的话,我打死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