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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自己背着骂名,装作没看到别人眼中鄙夷的目光,带着对大姐的愧疚,对兰姐儿姐弟的怜惜,还有对姐夫的仰慕,按着大姐的遗愿,嫁给姐夫做了继室。
不得丈夫的心也就罢了,被丈夫功成名就杀死也认了,只是你何苦如此心狠,竟是连最后一丝温情都不能给我,一纸遗言,就把我辛辛苦苦教养大的孩子,都推离了我的身边。
沈秋君心里默默念了几句经文,强压下仇恨与痛楚,将眼泪逼回去,深吸一口气,冷笑道:“既然打不开,就不要开了,我也没心思去看,你一把火烧了吧!”
六皇子没想到自己忙活一场,落了个这种结果,这不是耍着自己玩吗,如此想着,心中便升上一股邪气,正要发作,终是强忍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就要往外走。
沈秋君不由好奇地看着他,他怎么对大姐的生产漠不关心,是因为年纪小,不懂得生产的凶险,还是也看穿了大姐的虚假?
六皇子正走着,无意间瞥见沈秋君的眼睛正跟着自己转,心中火气顿时消了,忙又走了回去。
沈秋君的注意力已被产房里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六皇子也不在意,只悄悄站在沈秋君身旁。
就在外边的人等得焦躁不安时,只听里面稳婆说话,什么用力,什么不要大叫省些力气,直折磨着外面人的心起起落落。
沈夫人更是低声念佛。
这时忽见一个稳婆打开门来,说道:“快拿催产的药来!”
吓得沈夫人急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稳婆接过药来,笑着安慰道:“没什么,只是王妃方才用力过急。服下汤药便无事了!”
沈夫人这才稍松口气,不由恨恨地看了贤王一眼,又低头念佛。
贤王见状不由苦笑,倒是辛先生安慰道:“没事,王妃母子二人皆调理得当,她们那些人也是老手了。自然不会有问题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就在太阳挂在西山,变得红彤彤时,就听里面欢呼道:“生了!”接着就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啼声。
众人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急忙恭贺贤王。这时稳婆也抱着包裹好的婴儿出来,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位小公子呢!”
众人都围住小婴儿,直赞长得象贤王,辛先生与两位太医则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母子平安,可以松一口气了。
沈秋君静静站在那里,好似看风景一般,心里无喜无悲:大姐无恙,自己也算是将前世的债还上了,再加上前世今生的算计。自己不欠她什么,也不稀罕与她的姐妹之情,从此后路归路桥归桥。永不要有瓜葛。
六皇子见沈秋君面上表情奇特,不由心中纳闷,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她一同往外走去。
沈丽君虽因生产耗了不少体力。此时还苍白着脸,身上也倦怠无力,可听到外面恭贺的声音,不由笑了:那个杂毛道人果然是胡言乱语!自己的命硬着呢,自己还要与夫君白头到老,看着子女们承欢膝下呢!
倒是白白担心这多半年,还写下遗书,想到那封没了下落的信,沈丽君不由得一阵心紧。
沈夫人远远看了一眼外孙,便要往产房走去,不提防却被一个急跑出来的稳婆撞了个趔趄。
那稳婆此时也顾不上她,只叫道:“快,快端止血的药来!”
沈夫人心头一紧,没等站稳就往房中跑去,一到房中便被骇得大叫!
院中众人一个个慌了神,真可谓是乐极生悲,院中的喜气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了!贤王也抱着儿子呆住了。
那稳婆接过汤药便进了房,却又有一人跑出来,对太医们说道:“那药见效太慢,王妃如今下身流血不止,你们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沈秋君如被闷雷轰了一般,心中暗道:难道大姐真就过不去这个坎儿吗?
一时心里又隐隐有一丝喜色:这或许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前世今生都是该命丧于产子!
沈秋君被自己这个恶毒的想法惊到了,自己怎么可以为了推卸前世的责任,竟盼着她就这么死了呢!
贤王已经回过神来,忙过儿子交到奶娘手中,对太医等人求道:“还请想想法子救救王妃!”
太医们相互看了一眼,对稳婆说道:“你先用针封住王妃的几个穴位,看能不能止血!”
稳婆无措地说道:“已经封住了,可是不管用!”她们虽是接生的,却因伺候的皆是贵妇,故也都懂得些医术。
辛先生忙道:“你再去把把脉……”
话未说完,沈秋君已经冲过来,怒斥道:“你们还在外面做什么,现在情况如此危急,还在那里讲什么礼节规矩!一刹那的耽搁就会造成天人永隔!”
辛先生低声不语,那两位太医只小声嘟囔道:“妇人生产,男子如何进去,我们是不怕因此倒霉一辈子,只是死生是小,名节为大。”
贤王也不由面露犹豫,那稳婆已经跑进去把脉了。
沈夫人由丫头扶着,走出来向贤王求道:“救人要紧,事急从权,先让他们去救人!”
贤王看着辛先生等人,问道:“如果你们进去,能有几成把握?”
他三人皆不吭声,这时一个稳婆出来说道:“王妃说,天命如此,也怨不得人,只想请三小姐抱着小公子一起进去见上一面!”末了又小声道:“脉象确实不好!”
辛先生三人忙向两边让了让,请沈秋君过去,沈秋君不由大笑:前世自己不自重,被她利用活该,今生自己有什么错,还要被她再利用一次!
众人只当她年少被吓住了,却不料沈秋君止住笑,指着他三人说道:“你们现在就进去,若是救不活,我就让你们给她陪葬!”
那两个太医不为所动,倒是辛先生看了一眼贤王。
沈秋君又走到贤王面前,趁他正愣怔之际,反手便将一把匕首放在贤王颈前,逼视他道:“快让他们进去救治!”
贤王悲愤道:“难道我不希望你姐姐能好好活着吗,既然天命如此,何苦让她没有尊严地走呢!”
沈秋君便大声叫道:“姐姐,你听到了吗,他口口声声信他的什么天命,为了天命就让你如此死去,连施救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你放心将孩子交到他的手上?将来等他娶了继妃,这个孩子还不知会如何悲苦呢。若是你活不成了,倒不如将儿子也带走,也省得你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贤王气道:“你不要乱说话!”
此时沈秋君却将匕首使劲一压,贤王脖子上便有血流了出来。
贤王没想到沈秋君真敢众目睽睽之下伤了自己,不由凌厉地看向她,却在看到她眼中的狠戾时,心头一震。
沈秋君却又冷笑着将匕首收了起来,大姐当不起自己如此,沈秋君用手掌轻轻抹拭着匕首上的血,虽笑看着太医等人,面上表情却宛如鬼魅:“我自然不敢动贤王爷,可是却敢在皇上面前告御状,到时不止你们的性命,只要家人也会不保的。”
两位太医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寒噤,见沈秋君连亲王都敢伤,始知她的话不虚,心里便有些活动,辛先生叹道:“也罢,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着便进了产房,两位太医也悄悄跟了进去。
沈夫人见状也要跟过去,却被沈秋君拦住,劝道:“大姐必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他们须静心诊治,您若是进去,反会令他们分心,不得全力救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夫人勉强支撑着身体,点了几个心腹进去掌了灯,她们回来说,血已经止住了。
众人这才松口气,只有贤王面上喜怒不辨。
过了很长时间,辛先生几人才疲惫不堪地走了出来,低声道:“已经止住了血,暂时无性命之忧,一会我会再开个方子,一会煎了药,给她服下去!王妃失血过多,不必再劳神!今夜先暂让稳婆们照料!她们懂些医术,若有不对,我们也能及时赶过来。”
贤王听了,忙走进房去,沈夫人也进去了,沈秋君知道大姐算是捡了条命回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由喃声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以后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见沈秋君失魂落魄地转身向外走去,六皇子也跟了出去。
府中其他人无不为王妃转危为安喜极而泣,倒无人留意他们。
沈秋君慢慢走回红杏园,兰姐儿见了,忙跑过来问道:“我母亲怎么样了?”
沈秋君懒得搭理这个小白眼狼,自己真心疼爱养育了她姐弟二人十多年,一封书信就成功让她连个质问都没有,痛快地丢弃了自己!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反正自此以后,大家再无瓜葛了!
她冷淡答道:“没事了,你可以去看你母亲了,她给你添了个弟弟!”
兰姐儿听说,忙高兴地带着丫头们去了正院。
沈秋君回到自己房中,让丫头们都下去,一转头却看见跟过来的六皇子,奇怪地说道:“你怎么跟过来了,不去看看贤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