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辞别了荀藩等,我就同王猛等率铁骑赶返了青州。至于定亲的事,现在也就算初步订了婚;我回到青州后,就得按照现在的规矩给荀氏下聘礼了。由于现在荀灌年龄还太,成婚怎么也得等几年。所以,现在见不见也没什么意义。
即使是大老远的赶去见一面,见到的也无外乎是一个刚刚不尿炕的黄毛丫头而已。况且,女大十八变,几年后是个什么模样现在也看不太准。至于脾气秉性,想当然的也能知道荀灌性格刚烈、深通大义。否则,也不会十三岁就能跃马疆场。因而,我也就兴趣索然的推辞了荀崧一再提出的襄城一行的邀请,在荀藩等的殷殷相松下,急匆匆的返回青州了。
经过几个月的近千里的转战,风尘仆仆回到青州的我见到青州的巨大变化,令我大吃一惊之余,也深深地感叹祖逖的盛名不虚,有些洋洋得意的赞叹自己的选材得当。欣喜今后的征途虽然还很遥远,但驱逐鞑虏、振兴华夏的胜利曙光已经初现。
实事求是的讲,虽然我身具着当世之人难以比拟的千年的丰富知识,但毕竟只是理论而已。想要完全的适应这个时代,也同样需要漫长的时间和过程,并不能像神仙下凡一样的一通百通、无往而不利。但有了当世的绝施政大才祖逖那就有所不同了,祖逖可以把我的一些超前的理念融进他自己的管理模式中去、并付诸实施,当然就会起到很多意想不到的高效结果。
现代人都知道‘闻鸡起舞’这个典故,也都把祖逖和刘琨的勤奋和努力作为楷模来勉励后辈。但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如果没有祖逖坐镇襄阳,安抚、整顿了混乱、破败不堪的江淮之地,在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几乎是无一兵一卒支援的情况下,顽强的抵抗住了后赵石勒的进攻,才奠定了东晋的防守基础;接下来的陶侃和恒宣由于延续了祖逖的一切军政方略,才出现了以后的南北对恃之局。否则,汉民族的最后结局,也可以想见的会更加凄惨。
可以这样,祖逖是这个时代治政、军略两途的绝人才,是汉民族得以延续和传承的一大功臣。同样,这也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第一个就想到要招揽祖逖他这个人的主要原因。其实,就历史功绩来,祖逖在原历史的功绩,并不亚于后世的岳飞、韩世忠、刘琦、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等人;只是由于时代过于久远,当时社会的文化进步程度较低,有些史实已经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祖逖才没能被世人所过多的熟知。
这几个月来,祖逖利用近年来我在青州鹊起的名声、以及近几个月我连战连捷恍若战无不胜的渐盛威名,以青州渐丰的财富为基础,相继招收了七、八十万的流民。祖逖以超过十选一的严苛标准,精选了五万的青壮建立了一支铁骑军;这五万铁骑属于常备军,屯扎在临淄近郊,按照我以前交代的训练方法日以继夜的在加紧训练。现在青州加上祖逖新成军的这五万铁骑,已经拥有常备军近十万。
祖逖又退求其次的从流民中选出了十万的屯田军单独实行军屯,实行着战时为军、闲时为农的半封闭化管理模式。另外剩余的流民,祖逖除了安排部分进行民屯外,其余的分别安排到各地和沿海做工。当然,这其中有一技之长的各种工匠,均被祖逖挑选了出来,按其所擅长的技尽其用。当向冰率领汲郡的百姓和兵卒到达青州后,正缺管理官吏的祖逖由于这之前早就了解向冰的能力,甚至都没让向冰把一口气喘匀,就一股脑的把军屯和民屯的事全部移交给了向冰。
到祖逖安排了大量的流民做工,则是最令我感到振奋的事。凉晒海盐已经形成规模且不了,我以前不知道的是:青州原本就是中原主要的露天铁矿产地。只是由于多年的战乱,开采早已停顿、矿址也被废弃。对中原各地的地理、地貌情况了解得极其清楚地祖逖,上任青州刺史伊始,马上就开始恢复了铁矿的开采,并随着流民的招收而不断的扩大开采规模。几个月下来,由于大量的人力投入,现在的规模已经相当的可观。不久的将来,不仅可以使青州自给自足,按照并不保守的祖逖的计划,还可以大量的外销来赚取财富。
令人振奋的事还不仅开采原铁矿这一项,在我的记忆里青州到宋代才开始的沿海淘金,也被祖逖提前数百年给开发出来了。也不知道祖逖是从什么古籍中的记载所了解到的,反正在青州稍为安定不久,祖逖就马上去信给东莱的明预,言东莱沿海一带存储有大量的金沙,交代明预组织人力、物力勘探并开采。明预接信后寻行家一勘探,果然如祖逖所的矿址还不止一处。乐得耿直的明预连连的祷告:感谢上天眷顾少主,老主的血仇得报之期不远矣!
做事认真的明预马上就同后方统军的傅宣商议后,组织人力、物力进行了全面的勘探。并把探明有黄金储藏的矿址,由傅宣派兵严密的看守起来,现在已经组织人力、物力开始了开采。
而祖逖安排做工的流民主要也就是从事海盐晾晒、铁矿开采、淘金,以及军械、农用工器具的制作等。我回到青州后,也锦上添花的根据现在的技术能力和制作条件,把对于现在的生产力来较先进的犁铧、风力水车等农具画出了图样交给了祖逖;并把修建沼气池、粪肥的沤制等能够促进农耕进步的一些方法,一股脑的交代给了祖逖,让祖逖实验着去实施。我这样做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偷懒,毕竟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有的思维理念与这个时代还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只有间接的进行融合才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刚刚回到青州时,我望着因操劳过度眼窝深陷、颧骨高崇异常憔悴的祖逖,想起他在原历史因劳累过度六十几岁就弃世了,心里一阵的酸楚,不由得痛惜的劝道:“安回到青州见到这等巨大的变化,心情颇为振奋!这些均是仰仗士雅公的大才所致。然士雅公务需保重身体!青州不能没有士雅公掌管,安本人不能没有士雅公的襄相助,受苦受难的天下百姓亦需士雅公的大才拯救。以后有些日常的繁臃事务,士雅公切勿事必躬亲,交代下面的署吏去做也就是了。安可不希望士雅公像诸葛武侯一样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沾襟’哪!”
祖逖却大笑道:“主公自己都在竭尽禅智的以弱势之旅浴血疆场。祖逖何吝此七尺之躯?况祖逖秉性如此,已难以改变;此后祖逖尽力的改变己僧个性也就是了。”人贵自知!既然祖逖自己出了这番话,我也只好寞然的摇了摇头。
未雨绸缪,防微杜渐。秉承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训诫,我严格的坚持军政分离的理论,把青州的军队完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所有的军力调动和军令下达全部发自于青州都督府,所有的统军大将必须完全以我的青州都督军令为准;即使是名义上兼任着徐、兖两州刺史的王赞,大规模的军力调动和军事行动也必须事先禀报青州都督府。
提起经略徐、兖两州的王赞,由于我适时的利用了石勒部撤出黄河以南,以及王弥被杀后暂时出现的恍若真空的状态;王赞和张嵩很顺利的完成了对兖州的济南国、济北国、泰山郡、东平国、鲁国,徐州的琅琊国、东海国等郡国的整合。因而,我也就下令王赞统军暂时驻防在鲁国,东莞的温畿移军前出驻防到东海国,基本上完成了青州以南、及西南的防守体系。张嵩则被我调回了青州,续任其青州都督府右长史的职务,同王猛一起主理都督府的日常事务。
鉴于以后的战场将主要摆在青州以西和西北,为了全面的兼顾到西面的防线,我令崔嶷统领着原乐安驻军移防平原国,负责所有的青州西面和西北防线。现在已经扩军为三千的横刀军则交由了韩晃统领,边加紧练兵、边负责临淄的防务和治安。
而祖逖新成军的五万铁骑,则交给了冉闵和赵染统领,并加紧训练;以便更快的形成战力,能够应付得了即将到来的与石勒的对抗。至于大军的出击,由于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敢有所奢望。因而,现在也只能是让压力倍曾的刘琨和王浚先勉力支持了。待我自身有了较厚实的军事实力底蕴,才能给予他们相应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