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衾眉眼里闪过一点复杂。
看样子这华阳郡主从前是真的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
不然也不至于她要回来了引得所有人都如此关注。
“娘，我知道华阳郡主跟玄王的关系，他已经跟我说过了，他只是因为永昌侯当年的救命之恩才对她如此好的。”
“那毕竟是救命之恩，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柳茹娘没想到玄王居然已经提前把这件事跟林南衾说过了。
惊讶之后柳茹娘又觉得放心了。
“原来玄王已经跟你说了，这便好，其实这件事当事人来说更好，若是由其他人告诉你，可能会让你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华阳郡主呢，的确是非常喜欢玄王，不过衾儿你也不必觉得愧疚，喜欢这种事是完全没办法控制的，若是玄王跟华阳郡主有可能，也不可能华阳郡主纠缠了那么多年，玄王都不给半点回应了。”
“你们也是正儿八经定了亲的，这一点你完全不需要害怕，华阳郡主身份虽然比你高一些，但若是想要平白无故找你麻烦那我跟你爹也是不同意的。”
“不过衾儿，娘还是要劝你一句，你是个受不得委屈的人，我跟你爹自然也不想看见你受委屈，但是你跟玄王定亲，如今所有人都觉得是你得了好处，华阳郡主乃是可怜之人，所以你若是做了什么，必然会被其他人放大，到时候其他人肯定会说你不好。”
“我跟你爹是觉得，为了少惹麻烦，你不如避这一些那个郡主。”
“等到你跟玄王成亲了，若是那郡主还来找麻烦，那就是她的不是了。”
“即便是到时候反抗，旁人也说不得你一句不好。”
柳茹娘说到这里冷哼了一声：“其实我便是一直最看不惯这样的人的，且不说现在男女成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你们是过了礼的，哪怕没有，只是口头约定，那华阳郡主也该跟玄王保持距离了。”
“可恨她倒是还大张旗鼓地表示要回京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也真是脸大如盆，难不成玄王那般大人物，竟然是她一个人的东西不成？”
柳茹娘说到这里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不对，立刻反口道：“不对，玄王就是玄王，可不是任何人的东西。”
“玄王就不是个东西，怎么能以东西来——”
柳茹娘越说越觉得不对，最后干脆闭上嘴巴，有些懊恼地不开口了。
她觉得自己这个做娘亲的是真的很失败。
明明是想要来教导女儿，却没想到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林南衾忍俊不禁。
“我知道娘你的意思，其实女儿也是这么想的。”
“我向来不主动招惹人，但若是她主动来招惹我，那我铁定也是不乐意忍让的，与其到时候让其他人看笑话，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躲着她。”
林南衾俏皮一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柳茹娘见女儿明白自己的意思，笑了笑说道：“衾儿明白就好，其实这件事也看玄王的态度，我原先还有些担心，但是见到玄王就连这些事都跟你说了，我想玄王必定不会让华阳郡主动你才对。”
林南衾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我相信他。”
柳茹娘拍了拍女儿的手：“好好，你就先吃饭，一会要是困了就再继续休息会。”
“以后晚上可不要再看书了，有什么事不能白天做的？”
林南衾满口应下了。
本来今日林南衾还想去许府看看，不知道许大人昨日到底是在府中做了什么，但是一晚上没休息好即便是白天睡了很长时间也依旧觉得困顿。
索性林南衾就让人搬了软塌出去，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舒适睡下了。
不料没睡多久，就听下人禀报说许童童来了。
林南衾倏地坐起了身子：“快请进来。”
许童童昨日还压根不能走路，也不知道今日是出了什么事居然这么着急直接来丞相府找她了。
林南衾才洗完脸清醒过来没一会，许童童就被她家丫头推着进来了。
林南衾赶紧站起身来迎了过去：“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了你这么着急要来见我？”
她脸上带着真切的着急，毕竟已经是把许童童当成自己的闺中密友了，她自然要多为好友考虑的。
“姐姐，我实在是在那个家呆不下去了。”
许童童看见林南衾的时候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眼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林南衾见她这模样就知道恐怕许大人也是执迷不悟，竟是半点也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她一边取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问道：“你先不要着急，童童，先把你家发生的事都跟我说一说，我了解了全部才好给你出主意啊。”
许童童抽抽噎噎着，其实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林南衾没有比许童童大很多，最多也就是相差几个月而已。
她却真的把人当成了姐姐，有什么事都爱找她。
许童童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南衾一眼，带着哭腔问道：“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人？只会拖累别人？”
林南衾冷下脸：“是谁如此胡说八道？”
许童童天真果敢又是那么透彻可爱，明明自己过得也不好，却还愿意跟当时名声也不太好的她做朋友，如此赤子心肠之人，怎么可能会是拖累？
许童童听林南衾这么说，终于情绪崩溃，呜呜呜哭得更伤心了。
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里，林南衾这才知道昨天自己走后许府发生了很多事。
许大人回去之后的确是先去回绝了李家的事。
但他做完这件事之后，居然也没惩罚许夫人，也没去找自己的儿子，第一时间去找了许童童。
许童童原本还以为是自己父亲知道自己受了委屈，所以特地来安抚她。
却没想到父亲开口第一句便是：“童童，你也看见了，如今府里实在是不安全了，为父虽然想要护住你，但到底还是力不从心，不若为父替你挑选一门好亲事，你即刻就嫁过去吧。”
“为父认识一人，也是朝堂官员，年岁是有些大了，与为父是兄弟，他的妻子早年留下一子之后便撒手人寰，他一人拉扯孩子，又在朝堂上发展得好，如今也是从三品大员了。”
“你若是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而且膝下还有嫡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