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病房,向南都沉默的让人心慌。
池景澜身体还有点难受,疲惫的眼睛落到江也脸上却一瞬间犀利了起来,发生了什么?
江也心里发慌,他咽了咽口水,刚要开口就听向南说:“江助理,能麻烦你先出去吗?我想跟池景澜单独谈一谈。”
江也只好先出去。
池景澜还没听向南这么严肃过,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做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更没有惹哭她,是江也说了什么?
这么想着,他的语气也低了几分:“刚才江也是不是惹你生气——”
“不是。”向南摇头,“我只是发现,我忽略了一些最简单的东西。”
“是什么?”
“可以告诉我,你的病因吗?”
池景澜的呼吸顿住,一双黑眸落在向南脸上,复杂的情绪在眼里变幻。
他的声音低哑,“你想知道吗?”
“是的,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向南用了肯定的答案。
池景澜的心高高的悬起。
这一刻,他的心情变得酸涩又带着一点甜蜜,犹如吃下了青涩的苹果一般,入口是苦的,后劲却带着几分甜味。
向南仿佛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握紧他的手,“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池景澜终于放任自己呼吸。
“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他刚刚才苏醒,没有太多余力。
向南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因为高烧刚退,重音听着更有韵味。
事情比向南想象的要简单一些。
池景澜的病症不明。
他的病是无岁那年发病的,但他原本出生时,身体就格外虚弱,也正因为如此,父亲母亲对他非常的疼爱。
但是池家的家教是真不错。
疼爱却不溺爱,才让池景澜后来有勇气承担起一切。
“听起来,你的父母真的很好。”向南摸了摸他的头。
池景澜放松下来,眼眸都是柔和的。
“我爸,他毕生的志愿其实不是当老师,而是成为一名考古专家。”
他说起自己的父亲,好像也回到了幼年时期。
还记得,小时候闯进父亲的书房,总是能够看到一些奇形怪状的模型,有一次,他摸到了一截指骨,差点被吓哭。
那一次之后,池父就会记得把书房上锁,不让儿子有机会偷溜进来。
然而池景澜从小就顽劣,被宠的很是大胆,每次都会趁机拿来钥匙偷跑进去,看看每一次父亲出差会带回来什么好玩的东西,再被吓到发烧,每次都循复往返。
这么一来,池母就经常抱怨池父,让还年幼的池景澜过早的接触到一些可怕的东西。
这时候,池父就会抓住想要偷溜的儿子的衣领,笑着揉揉他的头,“儿子当然是喜欢才会一直偷偷跑进来,有喜欢的东西不是很好吗?”
从那之后,池景澜就正式得到了书房的钥匙,成功的占据了书房的一角。
后来,年岁渐长,那些文物逐渐替换成了一些药理学。
他才知道,父亲已经从研究文物转而开始研究他的病因。
向南动了动微颤的眼睛,看着池景澜怀念又伤感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