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双手环胸,面上依然一派冷漠,看上去只是在听一个无聊的故事,而一直观察着他的池景澜却发现他已经连续五分钟没有换过姿态,很明显,他对自己的话并不是无动于衷。
池景澜其实也挺意外的,他就是想炸一炸而已,没想到真的被他浑水摸鱼,炸出来一点东西。
“知道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感受是什么吗?”
“洗耳恭听。”
“你的脸让我感觉太熟悉了。”池景澜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回忆,寻找着脑海中能够跟桑玉的脸串联起来的记忆。
桑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这是今日份最好的笑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池景澜颔首,冷漠的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最好我们之间什么关联都不要有。”
不管是什么关系,都只会让他觉得困扰。
桑玉眯了眯眼睛,刚才还平静的眉眼听到这句话反而有种模糊不清的怒意。
“你的长篇大论我已经听完了,你想继续耗下去也要问过我这个主人的意见,不想被我赶出去的话就自己滚。”
他伸长腿粗暴的踢开了腿边的木凳,重量很轻的凳子一下子就滚落到了池景澜的脚边停下。
外面的江也担心两个人打起来,再也顾不上其他啪的一声推开了门,这下子,本来就已经报废的门直接倒下。
江也:“……”
“这下,你又要多出一项赔偿了。”对于这件事,桑玉乐见其成,“这门当初花费了我不少的精力,所以,要么赔两万,要么你就装个新门,你自己选吧。”
“这不是垃圾堆捡来的吗?居然还要两万?高利贷也没有你这么会坑人吧。”
江也深吸了口气,真当他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吗?
桑玉耸了耸肩:“那就看你怎么选了。”
江也咬牙切齿的选了后者。
回去的时候,江也回想起刚才的憋屈,嘴上吐槽着:“这人怎么敢这么嚣张的啊,明明都已经被我们抓到小辫子了,居然还狮子大开口。”
等红绿灯的时间,他回头看了一眼从刚才出来就十分安静的池景澜,有点好奇他们单独谈了些什么。
“江也,一个人跟自己长得像,除去血缘关系的概率有多少?”
池景澜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桑玉有点眼熟?”
他刚才一直在想,桑玉到底像谁,直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他才发现,他们之间竟然有三分相似,那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会一直觉得熟悉。
然而要说相似,那种违和感又挥之不去,让他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
“眼熟?没有,他的那张脸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江也蹙眉,“您不会怀疑他跟您有血缘关系吧?你们长的完全不像啊,而且,池先生只有您一个独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江也家庭困难,他被池家资助到大学,池父就是他的老师,对于老师的人品,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污蔑。
池景澜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