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往前数几代的时候还只是体弱多病,到了池老爷子这一代,命运多舛,只活了短短的四十年就离世了。
而池景澜的父亲更为短暂,三十五岁的时候就发病,不过一周时间就急速猝死,之后母亲也随之离世。
池家就此只剩下这么一老一少。
传说,池家遭受了诅咒,每代人都活不过四十五岁。
池景澜更是从出生开始,就身患怪病,直到现在,治疗方法也只有输血。
“看什么。”
池景澜弯腰把娇艳欲滴的百合花放在墓碑上。
“没什么。”
向南收起心思转过头,正对着墓碑,不同于其他的灰白照片,镶嵌在正中间的是一张彩色的合照,温暖和煦的笑容让人恍然觉得,这不是在墓地,更像是在一座爱的小屋,只是小屋的主人已经离世了。
“你的父母感情很好。”
海风吹起,岛上野蛮生长的风信子也吹起一些声音,向南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自我有记忆起,我就跟奶奶一起生活,你问的,我也不记得了。”
向南回忆了一下,他父母去世时应该有十岁左右,他当真什么都记不清了吗?
池景澜虔诚的弯腰鞠躬,向南叫不出口,就默默的跟着池景澜恭敬的弯腰。
下山的时候,天阴了下来,没有那么灼热,俩个人的脚步就慢了一些。
“你不想问我吗?”池景澜的目光瞟了她几眼。
“我还以为你不会理会这些小事。”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我不会说。”
向南被噎的有些无语,什么废话文学?
“我二伯是我奶奶收养的儿子,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家了,这些年一直都在边界,他是做生意的。”池景澜说,“从军队里退役之后,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所以算起来,我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他了。”
“所以。”
向南等着他的下文。
“不止对你,对我来说也是个陌生人。”
“这些年,他一次都没有回来过吗?”
向南奇怪,老太太不像是这么心狠的人。
“一次都没有。”
池景澜恍惚间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我十一岁的时候,二伯和奶奶大吵了一架,应该就是那一次,二伯才会离开。”
后来每次提到二伯,老太太都默不作声,久而久之,池景澜就知道了,二伯是家里除了父亲之外第二个不能提的存在。
向南原以为池家的人际关系简单,现在看来,一些复杂的东西隐藏在水下暗潮涌动。
到了池家。
向南和池景澜刚刚下车,就看见有陌生人来回往池家搬东西。
“云嫂,这些人是谁?”池景澜语气听不出好坏。
“少爷,向小姐,你们回来的正好,二爷回来了,这些都是二爷交代要送给老夫人的,听说就眼前这一盒鹿茸,就花了不少钱呢!”云嫂笑着答话。
“我二伯呢?”
“听三小姐和二少爷说二爷有事晚点来,倒是两位少爷小姐先来了一步。”
池景澜淡淡的说:“我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比见自己的母亲还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