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徐国庆心里可以说是郁闷无比,这次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得到,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只能先跑路了,谁知道养鬼之人在炼煞成功之后会不会先拿自己开刷。
当然,前提是他的眼睛好使到能在夜晚看到东西地步,因为在地下阴地中光线有限,徐国庆敢打半个赌,自己没看清他的样子,那人也绝对没有看清自己的长相,但这件事也不能说死,谁知道养鬼之人跟鬼物打交道惯了,会不会练成什么能在夜里东西的眼睛,也就是鬼眼了,虽然这种几率小到几乎不可能,但是也不能说无。
“他娘的,一个绍兴市里面这么多人,要徐爷我找一个深入浅出的养鬼之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徐国庆闷闷不乐的骂了一声。
在回去的路上,徐国庆正好跟在路边捡垃圾的破烂王碰了个正着,或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远远看到破烂王那一身犀利的行头,徐国庆没来由的心里一紧,感觉破烂王平时看起来很无所事事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竟然有点小小的沧桑感觉。
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娘们了?先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说。想到这里,徐国庆朝破烂王走去。
“老哥,捡到什么宝贝没?”
“宝贝个屁,连个破刷子都没有。”破烂王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对了老弟,你刚干什么去了?”
“走了走,碰到一个算命的。”徐国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老哥你这几天别随便出去,等会儿我拿些钱给你,你把要用的东西,粮食,用品全部买齐了,在这个绑架案还没侦破之前,不要轻易抛头露面,容易被一些人注意。”
破烂王整个人哆嗦了一下,脏兮兮得手抓着徐国庆的衣服说道:“老弟你可别吓我,难道这件事不是单纯的绑架案?”
“不是。”徐国庆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里面很有可能会有鬼物渗入。”
徐国庆的这些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试想,一个养鬼之人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用到鬼物才怪,而且做得这么隐秘,连警察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就凭这点,徐国庆就基本可以料定有鬼夹杂在其中。
当下,徐国庆这几天自己在监狱里面的事情以及心中的猜想告诉了破烂王,希望他能帮自己像一个办法,毕竟两个人的力量总好过自己一个人,而且徐国庆没把破烂王当外人看待,于是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好隐瞒他的了。
“事情就是这样了,我刚才出去也只是想要碰碰运气,结果跟预料的一样,什么都没现。”徐国庆不无气馁的说道。
听着徐国庆的话,破烂王刚开始很害怕,不过等适应了之后也帮忙想起了主意:“老弟,你说那养鬼之人接下来会干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待在这里闷着了?”徐国庆摇了摇头,神情失落:“老哥,你有什么办法?”
破烂王皱了皱眉头,继而神情一凛,嘿嘿傻笑了起来:“老弟,我想到一个主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老哥你有话快说,别吊着人家的胃口。”徐国庆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办法也算可行,但成功的几率也不会很高,而且还要老弟你遭一次天遣,老哥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
看着破烂王说的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卖关子,于是沉吟了一声:“你先说出来,我听听看可行不可行。”
“我的意思嘛,如果老弟是那个养鬼之人,那么现在会干什么”
当下,破烂王将心中的想法说给了徐国庆,听的徐国庆是大点其头,看着破烂王那一个中分狮子头是越看越顺眼,说道:“老哥行啊,平时没看出来,一到关键时刻还真让人省心不少啊。”
破烂王被徐国庆给说的难得不好意思了一次,挠了挠头:“我这也不是替自己着急吗?谁知道下一个失踪的会不会轮到自己,再说了,替兄弟分忧也是我这个做老哥的应该做的嘛,哈哈。”
俗话说得好,给你一缕阳光你就灿烂,破烂王此刻就是这么副德行,惹得徐国庆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有了对策,下面就应该实施了,破烂王继续捡他的破烂,而徐国庆则是打道回府,从破烂王家里拿了一张纸,一只笔,还有一块破布,然后朝闹市的另一个方向,也就是跟那个江湖术士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差不多一千米的样子,徐国庆估摸着这里人也不少,于是不顾行人的侧目从兜里拿出那张破布铺在地上,然后再拿出笔、纸,写下一行字放在布的前面。
不得不说中国人大都喜欢看热闹,见徐国庆在路边摆了一个小摊,还有纸上写的一行字,纷纷围拢了过来,只一会儿功夫就把徐国庆给围在了中间。
至于徐国庆,则是自顾自的躺在破布铺着的地上,眼睛微眯,一副置身事外的高人模样,再看那张纸,上书十个狂妄的朗朗大字——测祸福旦夕,解人生百态。
原来破烂妄想的办法很简单,如果这件事要真是养鬼之人干的,那么他在还没有凑足九男九女之前一定会继续寻找目标,而徐国庆要做得不是一个脑袋供到底去找养鬼之人的下落,而是跟养鬼之人同样的目的,找寻本命年的一男一女。
至于算命,则是一个幌子,因为据徐国庆了解,但凡大难临头之人,在事情还没生前就会受到一些影响,做事不顺,这就是所谓的预兆,而徐国庆是想利用撇脚的算命之法,再在暗中加一些看相的本领来看看谁在不久后会有灾难,这样的话就可以做到先养鬼之人一步把人给拦截,只是看相算命这种事情徐国庆跟破烂王提到过,那是泄漏天机,要遭天遣,这也就是破烂王刚开始有所顾忌的原因了。
一时间,围观的众人开始你一眼我一嘴的说开了,有好奇的,有看热闹的,有嘲笑的,当然,也少不了肇事的,但唯独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先测上一把,大家都在等着有一个人能“身先士卒”,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往往因为人们的这种心理,很多人都会失去宝贵的机会。
徐国庆见没人上前,先是看了笼统地看了一下周围的几人,现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不顺的迹象,于是便惬意的趟在地上闭起了眼睛。
这时,人群出现骚动,慢慢地向两旁分开,一个城管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警棍,大呼小叫道:“都在这干什么呢?”不过之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徐国庆以及地上放着的那张白纸上时,微微一愣,不禁也提起了兴趣。
“我说算命的,本来呢这里是不准摆摊的,如果你能免费帮我算一把,而且算的一字不差,那么我就允许你继续在这里呆着,但如果要算得不准,哼哼”城管伸出一只手,大拇指食指与中指一阵摩擦,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罚徐国庆的款了。
但让城管没想到的是,眼前之人完全没有把自己给放在眼里的意思,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又闭上,说了一句让城管差点吐血的话:“我算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规矩?”
“看不顺眼的人,不算!”
说完,徐国庆拿起笔,在白纸上刷刷刷写下几行字:大奸大恶之人,不算;不是犯太君的人(本命年),不算;没事找事的人,不算;看不顺眼的人,不算。
“真的不算?”那城管眼见这里这么多人,觉得面子放不下,于是眯了眯眼睛威胁道。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看不顺眼的人不算。”徐国庆说话一点也毫不含糊。
城管吹了声口哨:“那么就不好意思了,无证摆摊在这里可是不允许的,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罚你五百块。”说完晃荡了一下手里的警棍。
徐国庆知道他在狮子大开口,也不点破,故意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那么城管同志,交了钱之后是不是就能继续在这里摆摊?”
城管看到徐国庆前后态度的转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心说:小子,算你识相,让我省了不少力气。
“其实这个钱也不是我让你掏的,是市里规定的,我今天拿了你的钱是要交上去的,你可不能怨我。”城管装模作样地说道。在旁的众人谁不知道,无证营业可罚不了罪么多钱,最多把东西没收了而已。
“哦,那我交钱。”说着,徐国庆就在怀里摸索了起来,足足掏了有五分多钟,硬是一个子都没有掏出来,把个城管给整得不耐烦了,一警棍砸在徐国庆后面的墙上,说道:“你***拿几个钱都这么费劲,要不要我帮你拿?”
徐国庆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不好意思啊,身上没带钱,要不您先借我一点,等明天我再连本带利还给你,你说咋样?”
城管也不傻,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一身布衣的乡巴佬给耍了,气得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当下拿起警棍就朝徐国庆的脑袋砸了下去,一边说道:“叫你***还敢耍我!”
“徐爷我耍的就是你。”徐国庆也有点火了,右手扣住城管的手腕,一捏,只听那城管“哎呀”惨叫了一声,右手一松,警棍也随之掉在地上。
围观的群众看到徐国庆竟然把保安给治服了,一个个瞪着个眼睛不敢相信,心说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手上的力气居然大得惊人啊。
其实徐国庆手上的力气并不比普通人大多少,他完全用的是巧劲,因为在人的手腕处有一根筋,如果用手使劲捏在上面的话手掌会刹那间失去知觉,所以徐国庆的这一下完全不是靠的自己的力气。
“你***不想活了。”城管使劲抽了一下自己得手,但没抽出来。徐国庆看准下手的位置,一脚踹在城管的肚子上,把他给踢得缩在地上,惨叫连连。
这还是徐国庆没用上全力的缘故,不然的话光凭这一脚少说也能踢出个内出血来。
看到徐国庆骇人的身手的之后,本来就对算命不抱有想法的群众此刻更是害怕的散开了,而徐国庆倒也乐的清闲,反正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自己要找的人,还不如让他们快点散去。
徐国庆在这里一坐就坐到晚上十一点钟,连晚饭都没有吃,那城管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徐国庆眼见四周已经没人了,于是收拾了一下,向破烂王狗窝的方向走去。
那时候的人睡觉一般都比较早,现在这个时候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心理作用,徐国庆总感觉今天晚上怪怪的,没有一点风,闷得不行,往天上看去,没有星星,只有一个灰蒙蒙的月亮,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这时,难得的一阵风吹来,把徐国庆给吹的一个激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骂道:“他娘的,今天晚上怎么了,凉飕飕的,不知道破烂王一个人在家里有没有事?”
想起破烂王,徐国庆心里有点愧疚,本来说好早点回去的,现在却拖得这么晚,那老小子一定在心里把我骂了个遍了吧,哈哈
“阿嚏!”徐国庆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心说:说什么他还真就来什么。想到这里,徐国庆加快度朝破烂王家走去。
一千多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徐国庆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看着前面紧锁着的大门,徐国庆笑骂了一声,当下喊道:“老哥,开一下门……老哥?”
叫了几声,徐国庆现里面没有动静,照常理来说自己叫得这么大声,里面就是头猪都被自己给吵醒了,但现在里面却丝毫没有动静,难道他这么晚了还没回来?那么他这么晚了会去哪里?
正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月亮被盖住,徐国庆只感觉从脚底下升起一阵风,与此同时,从门缝里钻出一个东西,直向徐国庆的眼睛飞去。
“是什么东西!”徐国庆骂了一声,整个人一个转身,然后朝旁边扑去,成功躲过不明东西的偷袭,然后转过身来,那东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他娘的,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了,破烂王可能还在里面,不好!”想到这里,徐国庆心里一紧,抬脚就是往大门上一踹,破旧的木质大门哪里经受得起徐国庆的力道,“砰”的一声直接被踢出一个大窟窿,徐国庆不敢耽搁,猫起腰一个屈身钻了进去。
“老哥,你在不在了?”徐国庆一走进里面就朝床上跑去,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这才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说道:“还好,总算还在。”
“老哥,醒醒。”徐国庆推了破烂王一把,现他完全没有反应,于是又大力推了一把,不过这一推不要紧,直接把破烂王给推得掉在地上,摔得血肉模糊。
“老哥!”徐国庆扯破嗓子大叫一声,整个人完全懵了。